第7章 悠悠已十年
翌日一早。
牛顶天端上一盆水,对着画卷忙活半天,最终,他盯着面前的裸女图与罗汉图发起了呆。
次日,牛顶天随牛五爷去了一趟临安城,买回一些佛道典籍,自此,便没日没夜的研究起来。
春去秋来,日升日落,钱塘江畔的乌柏树叶,换了一波又一波。
一位麻衣稚童,朝至晚归,演武习剑,如那东去江水一般,从未间休。
……
沧海一声笑,悠悠已十年
转眼之间,斗转星移,十年光阴悄然已过。
“有刺客!”
“抓刺客!”
“在那里!站住!”
深夜子时,临安城皇宫大内,一声惊呼刺破黑夜!
紧接着,宿卫禁军闻声而动,一阵阵脚步,疾驰穿梭,迅速封锁各个要口。
殿前司御龙直侍卫,明火执刃,朝着黑影搜索追击,一时间,火光耀天,剑拔弩张。
御膳房,屋顶。
眼见禁军越来越多,正舔着鸡屁股的乞丐突然停下嘴,随后脚腕勾着飞檐,倒身一瞧,便与对面檐下敞着面巾的黑衣人迎面对上。
见他背后麻袋,乞丐那熠熠的眼眸微闪,忽然咧嘴一笑,直接运起烧鸡砸了过去。
“掳人的小贼在这呢!”
“哈哈哈~”
而后,哈哈大笑之间,他脚腕一挑,身子跃起,转眼消失在了夜色里。
“北丐…洪七公?”黑衣人挥掌拍散烧鸡,凝眸望向消失的背影,心中不禁恼恨。
眼见无路可藏,心下也十分果决,直接单手运起掌力,“嗖”的一声迈着诡异的步伐,朝涌来的侍卫急掠而去,挥掌开合之间,如入无人之境。
眼见侍卫越堆越多,黑衣人不敢恋战,当即边打边退,迅速向着城墙靠去。
“何方鼠辈敢来惊扰天家!既然来了便给咱家留下来吧!”
忽然,
一阵阴森似鬼的声音传来。
高手!
黑衣人闻声,瞳孔猛地一缩,瞬间如临深渊,汗毛炸立。
抬眼望去,只见那人面容枯瘦,眉眼阴冷,方才还在百米之外,身形却如同鬼魅,转瞬之间已至眼前。
下一刻——
一只枯手携着森寒阴气瞬间迎面拍了过来。
黑影人不敢轻敌,握紧麻袋后,抬掌运足内力接了上去。
“砰!”
瞬间,他只觉得一股寒劲疯狂涌入体内,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旋即急忙运功,强行压住了体内翻涌不停的血气。
心知此人不可力敌,黑衣人连忙握紧肩上的麻袋,全力施展出刚才那套玄妙的身法,巧借对方打来的力道飞身向墙外掠了出去。
转眼之间,人影已经消失在了漆黑天际:“哈哈哈哈~老东西这一掌爷爷记下了!改日再来拜访!”
“好神奇的功力,似乎...还有些少林的味道。”
“罗汉伏魔功?难道...是那群秃驴出来作妖?”
望着城墙,老太监阴着一张苍白的老脸在思索着。
刚才他只觉得自己打出去的那七成掌力如江河入海,不知深浅,怕对方尚其他有同伙,也不敢擅自追击。
“给咱家去查!”
“哼!”
“一群酒囊饭袋!”
见四周的侍卫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老太监心下不禁恼怒无比,阴沉着老脸呵斥一声后,便甩开衣袖前去后宫禀报。
——
临安城,郊外
屋内,一素衣老者正替一位白衣少女号脉,左眼眶上竟还有些青肿。
“令妹如今...髓海失养,神机失用。”
“脑脉麻痹,上扰清窍。”
“瘀血内结...”
听了这番诊断,一旁黑衣少年不禁皱起了眉头。
又见这老家伙眼神左顾右盼,一阵闪烁,旋即沉声问道:“直接说!怎么治?”
“额...老夫...”
——
大漠
黄沙茫茫,天气日渐转寒,草原上一位十岁左右的少年,骑着一匹小马,带着一条牧羊犬,赶着羊群,正在放牧。
忽然,天空飞来一只黑雕,猛地朝羊群扑了过来,小羊受惊,向四处疾奔逃命。
少年见此连声呼喝,小羊却是头也不回地飞逃而去,少年连忙拍马追去...
“娘!我回来啦!”
傍晚,回到毡包后,少年的母亲已经准备好乳酪、羊肉,操着一口临安土音招呼少年用饭。
十年如一日,面对少年,母亲乡音不改,仅仅是不愿少年遗忘故土乡情。
饭后,那少年拿了把小弓,提着箭壶,又找那人去了。
——
中都
一座豪华无比的府邸内,一间简陋的草屋与四周格格不入。
窗前,可见一位女子右手托腮而坐,瞧那模样,应是花信年华。
一张芙蓉秀脸,星眼如波,姿容秀美,又不施脂粉,穿的也是粗布麻衣,眉目之间却泛着哀愁。
“娘~娘~孩儿今天又学了一招!”
“娘~父王给孩儿寻了个武林高手,可厉害啦!”
一位华服少年从远处向草屋欢快奔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待窜进屋来,瞅了瞅那女子后,开心的心情顿了顿道:
“娘~你怎么又伤心了?”
——
西域,某山庄内
“克儿,如今六阳神功修炼得如何……叔叔闭关之时可曾懈怠?”
一位身穿白衣约莫五旬的老者问道。
只见其身材高大,高鼻深目,脸须棕黄,英气勃勃。但眼神却如刀似剑,甚是锋锐,语声铿铿,犹似金属之音。
“呃...叔叔,侄儿最近略有精进...”
身旁一青年回道,那人一身白衣,年近三旬,轻裘缓带,神态甚是潇洒,只是一副玉面稍显苍白。
“恩~~好侄儿,切记不可松懈,叔叔在中原尚有个大对头,那人武功不可小觑。”
“哼!待我下次出关,你我叔侄二人且去会他一会!”
——
东海,某座岛屿
“爹爹~你不喜欢我了!”
“我要娘亲!”
“我要娘亲!”
旁边一人见此,一阵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