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下场
越过大节越焦虑的人，在当今社会呈上升趋势。
比比皆是。
无非因为钱，或者家族关系那些破事儿。
李哀则两头都占着。
二手房四个房间里，专门拿了个房间当工作间。
说工作间，也只是把电脑和椅子搬到最小那个房间，里面没有任何针对工作间的改装。
连老房主搬在房间中的床铺都没扔掉。
“前两天该趁有动力丢掉的。”
他百无聊赖的点着鼠标，开始浏览网上的林林总总。
热搜上，关于‘觉醒’的事情，热度渐退。
明星花边新闻、男女关系、经济与国际政事等，重新占据大头。
这说明‘灵气复苏’成为过去式吗？
并非如此。
如果再沉淀式的往各大新闻内中再详细搜索。
事情将会有出人意料的有趣现状。
比如明星花边新闻，会出现某女星与很强的‘私人保镖’谈地下恋爱，而那名保镖很可能是位‘觉醒武者’。
男女关系的热点新闻，往往男女双方会加个另类定语：我们女生也能觉醒成现代武者，根本不需要男人保护。
男方又会反驳：既然女人这么强了，那我们男人可以更尊重女性，发生摩擦时展开拳拳到肉的全力以赴战斗吧！
其他诸如政经等，看似与灵气复苏时的事件没太多干系。
实则仔细翻阅下去，会发生不少，都与一个多月前那夜产生千丝万缕关联。
“……”
李哀翻到在世界角力场的某条新闻，神情微变。
【疑似华夏武者参战，连续干翻五辆坦克，西方国家强烈谴责。】
他发现自己有点轻视了自己成神时的‘那点’泄漏。
诚然。
那么点泄漏不可能造成改天换地的效果。
但是就如眼前看到的新闻。
连续干炸五辆坦克的华夏觉醒武者，使用的是现代单兵装备。
一个小队开着车，扛着远超常规小队的装备，在前线倚仗后方情报支援，能干一锤定音的大事。
瞄准就没失手的。
单兵扛着超大口径火炮轰人。
“这些家伙也是，大过年的还溜达到国外战场，老老实实待华夏过个年不好吗？”
李哀摸摸鼻子。
既感觉导致这一切的自己，有些牛批。
又感觉自己似乎不小心开启了人类的新时代，将来地球人何去何从，有些前景不明啊。
鼠标点个不停。
网页越搜越多。
精神头上来了，本想趁天还没亮睡一会儿的，结果真昏昏欲睡之时，发现天已经亮了。
“啊？”
李哀揉揉眼睛。
分身虽然不会疲倦，但是真身会，那边的身体感传递过来，让他精神头不是很好。
毕竟刚突破，转眼打了一仗。
再来又回到分身通宵玩电脑。
前几年李哀也是这样的，每次逢年过节就紧张到睡不着，通宵后难受到要崩溃。
结果去与亲戚聚会，发挥往往不好，被说几句，又成了未来全年焦虑的理由。
“还好我现在是神躯。”
地球时间，大年三十早上八点半，他让真身伸了个懒腰。
新得手的本源力量流转。
李哀手里有让精神勉强恢复的技能。
但精神这种东西，关乎的并不是当时的心理状态，还关乎身体状体。
使用技能消除疲惫，固然是心里舒服了，可是积累下来的身体疲劳并没有得到本质上的缓解。
并且这会消耗本源力量。
所以他只是让真身动了动手脚，再喊来门口的通讯兵，喝了杯其泡上的阿多拉神世界茶水。
再次把视角换回分身。
“起床了吗？我过去了。”
李哀给老弟打串文字。
“这么早？我在弄菜，你过来吧。”
李哀起身，换上一套早购买好的新衣服，整了又整，再摸了摸自己家里的东西，等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了。
“新年快乐。”
门口途经的一家子含笑打招呼。
李哀连连点头：“新年快乐。”
说完受惊小兔子似的，脚步飞快下楼。
一个人性格脾气，不可能轻而易举改变的。
现在正处于他极度焦虑状态，而且精神头也不是很好。
所以又回到从前那个怕与邻居和生人打交道的他了。
沿途走路都很快。
临近年关，店铺关门居多，街上行人也寥若星辰。
回到老房子，楼下店铺的邻居正在清洗店内。
“今年回来过年啊？”撞见了人家总得问一句。
李哀心里是慌的：“对啊，新年好。”
感觉也落落大方，但总是怪怪的。
上楼时步履跟飞似的，爬到三楼，拿钥匙自己开门。
“来了啊。”
“嗯。”
李哀快速关门，感觉入门与进家动作一气呵成。
全过程大门只开一条缝。
作贼都没他这么利索的。
“先看电视吧，我做菜。”
“做什么菜？”
李哀真不知自家老弟还会做年菜了。
“随便做点。”
李哀也不开电视，入厨房观摩了片刻。
果然在这三年间，老弟与自己不同，是会成长的。
同样是独居，他学会了做菜。
李哀学会了如何找更便宜的外卖券。
“不错。”
看着老弟娴熟的动作，李哀不由心叹颔首。
“身体怎么样了，出院不要紧吧？”
虽然知道答案，不过他还得问一句。
“不是说了没事，要不是要观察，昨天就办理出院了。”
李宾动作不停。
李哀再问道：“我给你的修炼技巧有用吗？”
李宾微微一顿。
再回首，点点头道：“有用，感觉很适合我。”
何止适合。
简直就是跟你绝配的。
李哀摇摇头。
他知道，自己多问也问不出什么，恐怕老弟自己也不知得到了什么东西。
这套技巧是正儿八经修炼术，不止能变强，还有延年益寿功效。
走的是修仙路术。
毕竟华夏人现在挺认这个。
老弟活个二三百年不在话下。
至于更往后，就得看情况了。
“你女朋友什么时候来？”
“大概要过完中午了，早上姨他们挂电话来，问我们怎么不去吃年夜饭，我都跟他们说这件事了。”
“嗯，跟他们说声也好。”
李哀与李宾两个，母亲过世这些年，都去的亲姨家过年。
老弟本意是瞒着他们交往女友的。
在这个时代，男女关系说破就破，就算结婚了也不保险。
现在这个阶段捅出去，也许过些日子就被念叨怎么分了。
不过都走到与李哀这位老哥一起过年的份上，想必也差不离了。
李哀去自己曾经住的房间看了看。
他的精神内耗状态，可不是现在开始的。
以前在老房住的时候，就成天失眠。
那时小，失眠了还有动力鼓捣玩意儿。
床底藏着半夜画的画，写的日记，还有些乱七八糟零碎。
不过看到翻新的地面，被自己睡得臭烘烘的床铺也早扔了。
那些零碎玩意儿，也是不知所踪。
他呆呆着承载着自己童年到成人记忆的房间，一时不知作何感想。
老弟弄房子时，知道李哀脾气，什么事都不喊李哀，全喊朋友。
李哀也就没能感受到自己房间的改变过程。
如今突然焕然一新，却有种淡淡的失落感。
“可能，这就是我这种人的下场吧。”
他默默在心底来了句。
什么都在想，却什么都不去做，然后发现失去的东西，连最后回忆也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