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神，还在吗？
神殿的仪式繁复而又充斥着神秘感。
大圣女的念念有词，以及各位楚楚动人的圣女候选们的歌喉，让李哀都快听睡着了。
这些声音充满了神圣。
却有些催眠。
艾莲芽还偷偷告诉他，这只是神殿的贵客礼。
换成前几天年度向阳日那样的大节日，恐怕过程更繁琐。
折腾半个多小时，宣告结束。
正戏开始。
李哀被几名骑士率领着走出大教堂，将此地让出给普通信众。
他们转向这片神殿建筑群落不对外开放的核心区域。
事实上这些正式外交行径确实带给了李哀压力。
他一个从前连见生人都费劲畏惧的宅男。
突然转换到这种环境，要不是成神带来的自信心，给了强大的推动力，估计早已暴露内心的怯懦。
而此行目的可是半公然的索要好处。
讲难听就是抢劫。
你一个抢劫的，暴露自己的怯意，不是等着被奋起反抗吗？
李哀二人，被引至一栋华贵典雅的城堡建筑房门外。
“艾莲芽，你留在外面。”
李哀示意艾莲芽，后者恭敬颔首。
艾莲芽身份虽然也高贵。
但在大圣女这等西北最顶级人物眼中，还上不得台面。
她那已晋升大骑士级的爷爷前来还差不多。
咔嚓。
身后雕梁画栋之门关闭，厚重的古朴意味扑鼻而来。
带领着一名最出色少女在门内等待的大圣女，示意李哀坐下。
“这名是当代圣女候补中，最得我意的，不知李总教官看她如何？”
大圣女年轻时应当也是风华绝代的女子，如今笑起来，还带有些许风情。
李哀心头默念‘洒脱’、‘冷酷’。
转眼看了看落落大方的少女。
只见其眉目如画，妆容得体，浑身上下有种高高在上的安静气质。
“这位姑娘气度斐然，想必会是很好的圣女人选。”
李哀故意放慢语速。
这样不仅营造自己的气度，还可掩饰自己说话时的紧张心情。
当然更重要的是，说话慢可以边说边思考，不容易说错话。
大概是装久了。
还挺有效果的。
“既然李总教官也认可她，那么贝拉……”
“下届圣女，就是你了。”
李哀怔了怔。
直到那蕙质兰心的少女目光惊喜，朝李哀盈盈下拜，他才反应过来。
“感谢李总教官。”
“不用。”
李哀冷不丁被感谢，心头一阵古怪。
自己随口赞扬，就影响了所谓的‘圣女选拔’？
不对，大圣女应当是早已选中‘贝拉’的，否则怎会特意安排带在身边。
这是与自己拉关系？
还是表明重视自己？
李哀知道，圣女体系起码在西北联盟神殿中，属于极度重要的一环。
一代注定会有一位圣女诞生。
而大圣女又是凌驾于普通圣女之上，非极其优秀圣女不可能产生。
即他现在面对的老年大圣女，是一名在神职者中也极其出色的人物。
“李总教官，您此番来意，是为了参观神灵法器吧。”
“实话告诉您，此事，我本不同意的。”
大圣女转而提起李哀的事情。
李哀脸色凝重下来。
这非皮兰城，本来是大祭司足够一言九鼎的。
因为非皮兰城虽是大城，却也远不足以让大圣女这个级别神职人物坐镇。
如今也不知为何遭遇到了。
那么大祭司答应自己的事情，能否再顺利进行，就前途未卜。
“不知大圣女大人有什么要求？”
李哀想了想，索性开门见山。
他的时间有限。
不仅三十三军那边说好了，自己马上要返回坐镇。
而且地球年关已在眼前，这边事情麻烦起来，肯定会影响分身在地球过年的精力。
“果然快人快语。”
大圣女红色头发很是扎眼。
她起身，从这间装潢低调，却处处透露着非比寻常的房间一角，掌心释放出某种神秘力量。
平地无风自起浪。
轰隆声中，一片墙体自动开裂。
墙后陈列为一排的三件颜色、外形、气息皆不相同的器具。
三件神灵法器！
“这便是阁下要的三件神灵法器，李总教官想欣赏，可以现在就过来。”
李哀感受到身躯吞噬的渴望。
不用看，他知道这几件是真货。
但是他没动。
“还是那个问题，大圣女大人，我需要付出什么？”
问句说出，大圣女沉默下来。
贝拉准圣女笑意也严肃起来。
大圣女苍老的面容，说不上有多少岁，只觉得五六十，又像是七八十。
气氛凝重下，大圣女走回到属于自己的主位坐下。
目视李哀。
轻声道：“李总教官阁下，我只想从您这知道一个问题的答案。”
李哀心头一动。
早说过了，他不算傻。
傻人也写不出小说。
只要克服了现实紧张的问题，他也可以做到随机应变很快。
现在就突然想到了什么。
随即高深莫测的笑着反问道：“什么答案？”
“我主，伟大的阿多拉神，还在吗？”
大圣女嘴角颤颤，终是问出这句话来。
李哀明显感觉到。
此话问出，大圣女不太失态。
可站在旁边做陪的准圣女贝拉。
呼吸一滞，随即胸脯剧烈起伏起来。
可见情绪多么失控。
李哀却如同有先见之明，早知道她要问这个问题似的。
其实不难联想。
阿多拉神世界的主体，如今仍在主导着全部人民方方面面的‘政治正确’，还是阿多拉神信仰体系。
可阿多拉神的消失，又是实实在在的。
做为最接近神灵的神殿，他们应该最清楚，这名伟大存在是否还主宰着世间。
至于为何问李哀？
也很简单。
原因与艾莲芽认定李哀是神使差不多。
他如同横空出世，仿佛从来不存在的人。
更重要的是李哀所掌握的力量，迄今为止无人知晓有多恐怖，好像深不见底。
这样的存在，加上神殿的某些观察。
最终得出结论：‘李哀与阿多拉神有关系’这一定论，并不是太牵强。
与李哀相似，他们也选择了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
在二女的瞩目下。
李哀转过几个念头，并且让他自己都很意外的是：自己现在很冷静。
没有什么紧张。
冷酷的伪装，带给了他镇定自若。
洒脱的伪装，让他时时刻刻微笑。
仿佛自己真的掌控了全局。
起码现在而言，确实如此。
对方有需求要自己解答，他是占据上风的一方，压力自然也就不大了。
他看看贝拉拿在手中的茶壶。
选择再装逼。
“回答您这个问题之前，可以先喝杯茶吗？”
大圣女似乎这才恍然大悟。
看不出什么恼怒的给贝拉使眼神：“请总教官品茶。”
片刻，香气扑鼻。
李哀喝了一小口，只觉沁人肺腑，此茶应当是这个世界最顶级品了。
他刚放下杯子，没头没脑来了一句。
“她，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