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杀青与结算
众所周知，姜闻拍电影预算不够。
超支是家常便饭，超期更是不足为奇。
所以，当马科发现《让子弹飞》非但没有超期，甚至连结算都有剩余的时候，他喝醉了。
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儿抓着周墨的手，热泪盈眶。
“弟儿啊，你知道哥这几个月是多害怕吗，生怕老姜他花超支，我是真的搞不来钱了呀。”
周墨笑道：“那你还鼓励他使劲花，不要心疼钱。”
马科摇摇大脑袋：“不一样，一切为了电影效果。”
“那就让导演少花点儿呗。”
马科很委屈：“我给老姜说了，他不同意！”
可以，这很姜闻。
主打的就是一个我拍了，你们随意。
周墨逗他：“实在不行，不合作了呗？”
“有道理。”马科眼神有些迷茫，随手双手捂脸：“可我就是喜欢他的电影…呜呜呜……”
周墨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介个，可能就是爱情吧。
杀青宴是在燕京开的，皇英的杨老板等人没来成，韩叁屏离得近，过来了。
周墨陪着马科说了会儿话，瞧见韩叁屏在朝他招手。
正好姜闻走来，朝周墨一递下巴，搂着马科喝酒去了。
周墨走过去，跟韩叁屏聊了会儿天。
韩叁屏：“以后如果有作品想拍，可以找我。”
韩三爷什么人没见过，跟周墨一顿饭的功夫，就已经看出这小子也是个不安稳的主，要不然也不会跟姜闻尿进一个壶里。
他还是想让业内多出一些好作品的，正好自己也在位置，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周墨道谢，但也没有太过激动。
这位叔今年五十七，再过两年就该退休了，和周墨发迹时间正好错开。
周墨将来就算拍作品，短时间内也求不到对方，真有需要的时候，估计对方已经功成身退，不再监制作品了……
嗯？
周墨突然想起，韩叁屏退休之后，好像还真的监制过一部作品。
“还真有个剧本，想请您把把关。”
韩叁屏挑眉，还真有？
他随口问道：“剧本带了么？”
“没，回头发给您。”
“名字？”
“《隐秘的角落》。”
“哪种类型的？”
“悬疑短剧集。”
“悬疑？”韩叁屏看着周墨，有些奇怪：“你之前跟了《天道》，《仙三》，现在又跟了《让子弹飞》，怎么突然想着拍悬疑了？”
看了眼姜闻，提出个名字：“《寻枪》类型的？”
周墨摇头：“不一样，社会，家庭，伦理，上至老人下至下小孩儿，全员恶人，没一个好的。”
韩叁屏挑眉，来了兴趣：“行，到时候你发剧本给我让我看看，合适的话我给你做监制。”
正说着，姜闻带着马科过来了。
姜闻明显有些喝嗨了，远远听到韩周二人在聊作品，连类型都没问，直接说到：“小墨要拍毕业作品？用不用我帮你指导？”
“姜蜀黍，您还是忙《让子弹飞》后期制作吧，别再晚期咯。”
周墨露出尴尬而又不失礼的微笑，他虽然跟姜闻关系不错，但没创出一份名头之前，打死都不会让姜闻沾他的作品。
姜闻的个人风格太强，任何作品到他手里都一股子姜式风格。
味儿太冲。
陆太郎前车之鉴就在眼前，那哭得叫一个撕心裂肺。
“别啊，放心，我能顾得过来。”姜闻嘴硬。
就你？
周墨可是知道，《让子弹飞》的后期做了半年多的时间，二月份拍完，本来要参加国庆档的电影，硬是拖到十二月份才上映。
要不是马科，杨老板在后面催的急，这厮估计能拖到明年去。
周墨干脆道：“我打算拍都市爱情电影，您来吗？”
姜闻听见这，摆摆手：“那算了。”
都市电影，他早八百年不拍了。
他有自己的偏好。
实际上得益于《让子弹飞》拍摄中的总结，他连下一部作品的剧情都有想法了。
这个过程中，周墨给了他很多灵感。
“我将来要是拍《让》的第二部，到时候还找你，你得来。”
周墨微笑：
“下次一定。”
等姜闻问完，韩叁屏又插嘴：“小周，你今年毕业，有意向没？”
这是要推荐去处。
韩叁屏身为中影的扛把子，帮一个后生推荐去处还是很轻松的。
但周墨估计以韩的关系，更有可能给他推荐到华艺。
周墨敬谢不敏：“谢韩叔，不过已经有意向了。”
笑话，大小王两兄弟可是华娱小说的最佳反派，那么多本都市小说，凡是涉及到两兄弟的，就没一个说好的。
周墨可不想上一艘必定抛锚的船。
马科对市面的消息更灵通一些，闻言猜测到：“小周的去处，应该是景小姐吧。”
韩叁屏反应过来：“景田？”
周墨点头。
“《放羊的星星》，《人间正道是沧桑》是你推荐给她的？”
周墨下意识问道：“您知道？”
韩叁屏点头：“有点关系，家里认识，小姑娘人也不错，就是她公司的负责人不是圈内人，没啥眼光，以他们的水平，找不出来这样的戏。”
周墨心道确实。
就大甜甜那背景，自06年出道以来，想想她拍的都是什么鬼。
民国动作喜剧《狂蟒惊魂》。
现代情感剧《一个女人的史诗》。
古装人物传奇剧《孙子大传》。
说她有背景，是因为这几部戏和大甜甜合作的，都是刘嘉辉（邪剑仙），刘火华，张锋毅一群耳熟能详的大腕儿。
但说起片子，有几个人听说过这些剧？
见周墨有了去处，韩叁屏不再多说，几个人又聊起对《让子弹飞》未来的观望。
除了周墨坚持《让》会拿今年的票房冠军之外，其他几个人都没敢打保票。
只不过，三人更担心的是《非诚勿扰2》。
对于《大地震》反倒没那么重视。
马科觉得《大地震》基调在这里，想拿超级好的成绩估计有点难。
韩叁屏表示同意。
周墨心想要不是我见过数据，我也不敢想象《大地震》表现这么好，差一点就拿下了年度票房冠军。
不过也正是因为《大地震》的优异表现，才让小钢炮对一九四二那么执着，结果被光头争一刀斩于马下。
四个人聊得开心，逐渐上头。
男人之间的聊天内容，无非就那么几种，车，成绩，女人。
不知道从谁开始，说道舒琪，话题就开始跑偏。
马科提了一句晓庆阿姨，三爷立马跟上宁阿姨，姜蜀黍猛灌一口酒，干脆开始摆烂，提起胖冰和吴裴慈。
几个老家伙互相揭短，周墨插不上话。
不是一个年龄段，不是一批人。
他熟悉的都是年龄最大的也是唐烟，跟他们提到的人要晚上至少一个阶段。
无奈之下，他干脆放了大招。
“我觉得天仙刘长得没她妈好看。”
三人侧目。
姜闻一拍周墨肩膀：“小子，你可不能犯错啊，年纪轻轻就当曹丞相。”
周墨心里直哼哼，不让我当，你自己当是吧。
姜闻喜欢曹操，采访中经常替他，但更多是为了引申。
“我其实也没想当曹操，我更喜欢段正淳。”周墨申明。
马科：……
姜闻指着周墨，“你看看，我就说这小子不是好东西。”
他喝了好几杯，连上台讲话都忘了。
周围无数人来来回回，几次想上前搭个话都找不到机会，看着周墨被三个老男人围在中间，聊得风生水起，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
禽兽，让我来！
直到周蕴过来喊，姜闻才大梦初醒，上去说了几句。
杀青宴这才结束。
与此同时，周墨的脑海中响起久违的机械声音。
【本次优化任务第一阶段已完成】
【优化目标：《让子弹飞》拍摄周期】
【优化结算：10%】
【阶段奖励1：因优化而节省的电影制作成本，同等金额已汇入个人账户】
【阶段奖励2：爱神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