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哪有演员不戴头盔
某年某月某日。
某某剧组。
“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但富婆不会。”
“富婆会为我买一把更快的刀。”
房间内，周墨坐在桌前敲击着手机屏幕，眼神中充满悔恨。
今天，是他三十岁生日。
也是他第两千一百九十一次后悔。
八年前的周墨，一番出道，正剧开篇，影帝做配。
八年后的周墨，N线演员，毫无名气，点头哈腰。
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呢？
周墨脑海中再次浮现那个画面：
“小伙子，只要你愿意，从此以后你每部戏都会是男主角，我再给你找几个影帝影后做配，如何？”
阿姨年方六八，盘亮条顺似花。
魔鬼的面容，天使的身材。
酒杯里红酒亮的发红。
比酒更亮的是阿姨的红唇。
比红唇更亮的，是一箱红彤彤的软妹币。
只是……
“少特么侮辱人。”
年轻的周墨如初升的朝阳，心高气傲，看不上这些“肮脏”的交易，要靠自己“演技”闯下一番天地。
单说拒绝，其实还好。
娱乐圈虽然混乱，但是大制作时代带来的不仅有高票房，还有“你情我愿”一层遮羞布。
话不投机半句多，离开就是。
大佬不会因为你的拒绝就记恨在心，最多给你添点堵，一段时间就过去了。
可是，彼时周墨年轻气盛，哪能受得了这些“侮辱”，当即举起酒杯泼了过去。
这一下，泼掉了自己的星途。
也泼碎了阿姨的心。
心碎的阿姨让周墨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可怜的周墨被阿姨玩弄于股掌之中”——
违约，冷藏，巨额赔款。
酗酒，打人，骚扰粉丝。
甚至还有消息说他夜闯母猪圈！
仿佛一夜之间，他就从明日之星变成了下水道的老鼠，人人喊打。
他痛苦过，后悔过，甚至回去找过阿姨。
可是再见面时，阿姨身边已经有了别的小鲜肉。
他，被抛弃了。
被冷藏的周墨很是艰难地度过了一段时期，一直等到合同到期，才总算获得解脱。
只是重回市场的他发现，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流量。
没单子，没合同。
甚至连骂他的人都没有。
他也不是没想过换行业。
可是哪个行业会要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快三十岁的临退休人员呢？
这年头，连研究生都不好找工作。
终于，周墨在试了好几个工厂之后，惊恐地发现，他连拧螺丝都拧不过十八岁的小伙子——
人家工龄比他长。
无奈之下，周墨重回片场。
进厂是不可能进厂的，只有靠着演技打游击才能勉强过得了生活。
所谓打游击，就是哪有剧组需要就过去给人演个配角......
俗称跑龙套。
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了三年。
三年又三年，什么时候才能等到机会！
周墨停下手指，心中默念。
“别说是四十八，就是八十四我都认了。”
“阿姨有什么不好，老了还有低保。”
正思考期间，屋门被砰一声打开。
室友进屋，拎着食品袋：“老墨，吃鱼不？”
“谢了。”
周墨接过食品袋，大口吃饭。
虽然生活已经如此艰难，但吃饭始终是第一位。
吃饭不积极，脑袋有问题。
“你都不知道，今天外面风有多大。”
“风越大，钱越多。”
室友换了衣服，远远瞧见周墨坐在桌子旁，笑道：“又给抖快视频做文案呢！”
“挣钱嘛，生意，不寒掺。”
除了拍戏，周墨还在网上给一部名为《富婆文学》的网剧配文案，算是收入来源之一。
不然纯靠演戏，饭都吃不起。
室友轻轻在嘴角扇了一巴掌：“对对，能看看不？”
“看呗。”
周墨跟这个室友相处有段时间了，室友人不错，经常给他带饭，还打扫屋子，就是好奇心比较旺盛。
周墨巴不得能多几个人帮宣传，直接把视频推荐给他。
室友打开视频，发现开篇第一句就是：
有了尊严，可以光明正大地赚钱。
没了尊严，可以赚的更多。
“好！”
室友两眼发光，“老墨，你简直就是我的知己，说的太对了。”
周墨没搭理他，继续炫饭，直到把最后一粒米吃干净，起身把垃圾处理掉。
“老墨，你要出摊了？”
周墨点头：“今天有场戏在工地，早点过去，你继续看吧。”
室友没抬头，挥手再见。
十分钟后，等看到最新的“富婆会为你买一把更快的刀”，室友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下手机。
一抬头，却看见周墨床上的头盔。
“这家伙，怎么不戴头盔啊。”
此时的周墨，也发现自己忘带头盔的情况，一拍自己的脑袋：“看来记忆力是真的下降了，下辈子一定管住自己的手。”
说完，立马给了自己一巴掌。
“瞧瞧你那出息，还惦记你那一双手呢！真有下辈子，不赶紧找个富婆，有了富婆还需用手？”
正感慨间，却好像听到身后好像有呼喊声。
一转身。
银白色的扳手划过空气，好像夜空中划过的星。
噗。
恍惚间，周墨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声：
“下辈子，一定......”
……
“北影的导演系，我儿子真棒！”
……
“……《放羊的星星》？周墨，这是你说的剧本，代替《狂蟒之灾》？”
……
“小墨，仙三剧组你来试试，挂个副导演的名头就当实习，正好你师姐小杨也在。”
……
“周墨，我这儿有个活你要不要？姜闻导演的电影。”
“……让子弹飞？”
“对，职位是编剧，我跟导演推荐了你，他知道你，说你有的台词很和他的胃口，让你过去试试。”
……
周墨睁开眼，看着自己的双手，恍若隔世。
几年前，当周墨发现自己重生之后，他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这一世，他家庭情况本就不错，除了找富婆这一目标没有改变之外，他其实不太想在娱乐圈里游荡。
上一世遍体鳞伤，这一世再提起娱乐圈，他的第一反应是远离。
只是随身携带的系统告诉他了一句话：
“不，你不想。”
优化系统。
只要影视作品包括综艺作品有任何意义上的优化，包括但不限于票房，口碑，剧本内容，演员演技，甚至是拍摄成本……都能获得巨大的回报。
作为一名见证过历史的人物，周墨本来对系统的回报是不以为意的。
笑话，影视作品才多大的盘子。
作为熟读三位数都市作品的老书虫，他对世界杯，虚拟货币这些发财机会了如指掌。
可是，当他看到系统内诸如技能，财产，作品，甚至还有和富婆产生联系的机会等一系列奖励时。
他遵从了自己的内心。
因为系统给的实在太多了。
如今，周墨的身份是《让子弹飞》剧组的一名编剧，是他靠自己的努力换来的一个机会。
现在是2010年初。
两个月前，《让子弹飞》开机，拍摄途中，导演姜闻因剧本问题，在圈内召集编剧。
卫笑，《让子弹飞》的副导演，编剧之一，也是电影中的老七，向姜闻推荐了他。
众所周知一，姜闻当初被北影刷过。
众所周知二，姜闻对北影的学员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所以，当姜闻得知周墨的学校背景，并且了解他过去的一些经历之后，果断让他成为《让子弹飞》的编剧之一。
得益于对这部戏极其深刻的印象，以及倒背如流的台词，周墨很快获得了姜闻的“喜爱”。
除了编剧之外，姜闻还给了他一个副导演的身份，把他提到了和卫笑同样的待遇。
一想到今生的天胡开局，周墨兴奋地浑身发抖。
他一拍桌子，心中感叹。
当年，张火华靠外挂娶到吴则清，我周墨靠系统找个富婆不成问题！
当年我没有系统，只能找富婆，现在我有了系统，就可以更好的找富婆。
身后响起敲门声。
“周墨，你开门呐，开门呐，我知道你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