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吾主刘备,河北之雄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56章 举兵伐公孙

二月二十七,当公孙瓒的使者尾敦赶到蓟城时,整个汉末品德最高尚之人终于登场了。

刘虞穿着有补丁的粗麻布衣,正准备吃午饭。

他吃的是什么呢?

一边是糙米,一边是野菜和黄豆。

是的,你没有看错,这就是这位州牧的午饭。

这也是为什么连刘·汉末第一圈钱王·不给钱我就弄死你·宏,也就是灵帝都不忍心对刘虞进行盘剥。

《三国志》记载:“灵帝以虞清贫,特不使出钱。”

没办法,这个人实在是太俭朴,太高尚了。

若生于太平时期,刘虞就是全国道德模范,是可以安定一个时代的伟人。

只可惜他生错了时代,在乱世,品德越是高尚,下场就越是凄惨。

听闻尾敦受命出使而来,刘虞丝毫没有因个人与公孙瓒的恩怨而迁怒他,反而亲切地邀请他来一同用餐。

看着眼前这位与田间普通老农别无二致的刘州牧。

尾敦跪倒在地,放声大哭。

“刘公,我对不起你啊!”

尾敦,字正仪,本是幽州一士子,在刘虞主政幽州之前,幽州外族横行,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虽然保全性命,但也朝不保夕,随时可能死于这大乱之世。

但在刘虞到任幽州后,一切都改变了,外族不再侵扰,人民安居乐业,边远之地的幽州一度成为大汉幸福指数最高的地区。

他也是因为感念刘虞的恩德才投奔了公孙瓒,只是他也没想到,公孙瓒虽然名义上是刘虞的下属,可两人早已势如水火。

一边是他想要报效的州牧,一边是从小接受的忠臣不事二主的理念,他在公孙瓒麾下待的极为折磨。

但现在,他终于有机会结束这场折磨了。

“起来,快起来,正仪,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公孙伯圭侮辱你?”

“你放心,我肯定给你个公道!”

刘虞连忙来扶起尾敦,虽只是在尾敦述职之时与其见过数面,但刘虞却能精准记得尾敦的名字。

不得不说,老刘家的天赋还是好,整个汉末,刘虞、刘备、刘表、刘璋,大多姓刘的宗亲都相当能得人心。

尾敦跪在地上死活不起,“刘公,公孙瓒那狗贼打算拿大公子来……”

“什么?”

刘虞闻言身体一颤,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不正常的殷红,还未等尾敦说完,他便激动地打断了尾敦,问道:“我儿还活着?”

原来自从去年刘和在袁术那里被夺了兵权,便在北归途中失去了音讯。

只有袁绍的部分亲信知道,刘和是被袁绍给软禁在了邺城,在刘虞看来,他的儿子刘和大概是死在了乱兵之中,故而还伤心过一段时间。

没想到尾敦竟然带来了他儿子的消息!

人至老年,嫡长子突然死而复生,天知道这样的事情会多振奋一位老父亲的内心。

甚至刘虞都忽略了,尾敦还提到了公孙瓒。

“大公子现在在邺城,虽然没法正常外出,但过的很好,身体也很健康。”

尾敦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刘虞,他连忙把自己知道的关于刘和的事情悉数托出。

刘虞松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丝笑容。

此刻的他不再是平日里那个威严庄重的州牧,而是一个深藏舐犊之情的普通老父亲。

“好,好,好!活着就好呀。”

在短暂的欣慰过后,刘虞这才想起了尾敦刚才好像提起了公孙瓒。

“刚刚正仪你好像说起公孙伯圭,他要拿我儿怎么样?”

尾敦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他刚见刘虞如此高兴,怎忍心再说出实情来打击刘虞。

但这等事情又不能不说,可谓是进退两难。

“正仪可是有什么难处?若是有难处,那就不要说了,来,与我共进午饭。”

刘虞看出了尾敦的为难,他是个大好人,自然不愿逼迫他人。

尾敦脸涨得通红,牙齿咬得吱吱作响,着实是有些里外不是人。

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这一次来出使本就带着赎罪的想法,长痛不如短痛,说了也好早点去死。

“刘公!公孙瓒那狗贼打算拿大公子来威胁您,让您给他低头认错,谢罪称臣!”

“他说,您要是不向他称臣,他就剁了大公子做肉饼!”

尾敦一口气说完,用力磕了三个响头。

“我全家都是因为州牧才得以活命,可惜我错投贼人,今州牧有丧子之难,我既不能营救公子,又不能违忠讨伐公孙瓒,如今之计,唯有一死以谢州牧!”

说完,尾敦流泪不止,一头朝柱子撞去。

燕赵之地,果真多义士。

刘虞双眼通红,忙一把抱住尾敦。

怎料尾敦力大,竟拖着刘虞朝柱子撞去。

所幸左右反应及时,挡在了尾敦身前。

尾敦这一头撞在了刘虞的护卫身上,那护卫身高八尺,虎背熊腰,但仍在这一撞之下退了数步,喉咙一甜,险些吐出血来。

尾敦一撞之威,竟力大如斯!

“正仪不可鲁莽轻生!”

刘虞脸色苍白,他刚刚经历了从天堂到地狱的过山车,心中自是痛苦不已。

但他是大义之人,如何能见义士死于面前。

“吾儿之事,罪在公孙伯圭,如何能怪罪正仪?”

“若正仪觉公孙伯圭不可辅,大可离去,何至为这等不义之人葬送大好性命。”

“至于拿吾儿来逼我称臣之事,请正仪这样回复他公孙伯圭。”

“我刘虞是汉臣,若他能请来朝廷旨意,我自当谢罪称臣,若他不能做到,那就算是杀了我儿,我也绝不会谢罪称臣!”

“还有,从现在开始,我要起兵讨伐他公孙伯圭!他若有能耐,就把我和我儿一起杀了!”

刘虞说完,面容彻底失去了血色,身体仿佛是被幽州的寒风抽走了温度,既虚弱又无力。

他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人至老年,儿子就是最大的软肋,更别说刘和还是他的嫡长子。

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如何真能舍得?

他摇摇晃晃地退后了数步,想要靠桌案稳住身形,却不料一个趔趄,竟弄翻了桌案。

眼看要摔倒在地,是尾敦拉了他一把。

义士惜义士,诚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