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你要往哪里去？
坐在审讯室里，艾赫陷入到沉思中。
他已经从监控者们的口中得知，公寓里只有一个海德薇的情况。
这是为什么……
无论是两张工作证，还是两个海德薇…都是超乎想象的神秘现象。
而突然之间，海德薇又变回了一个，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但…海德薇还保留着相应的记忆…她也说她看见了另一个自己，这证明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即便是幻觉，那也是群体幻觉。
“在今天那一段时间里，两个海德薇同时存在，而且…像是不同时空的海德薇，一个来自过去，另一个则是现在。”
“而在今天的那个时候，自己捡到了两张队长的工作证。”
艾赫试着思考出一个答案。
啪。
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
艾赫看着被推开的门，莫名其妙地联想到什么。
难道说…两个时空彼此间的“门”被推开了？
可是…为什么会被推开……
这背后一定有某个缘由。
曼彻斯盯着这个他敌视已久的男人。
后者若有所思，目光没有放在他的身上。
曼彻斯冷笑了一声，他来到桌前，用力地敲了敲桌子。
艾赫缓缓抬起头。
“艾赫，或者说…A12。”
曼彻斯死死盯着他，
“好久不见…或者说，我好久没跟你面对面了。”
艾赫扬起脸，开口道：
“你是谁？”
曼彻斯笑了，反问道：
“你不是救世主吗？怎么不知道我是谁？”
艾赫淡淡道：
“事实上，我不需要知道你的名字。”
曼彻斯的笑意更浓烈了，他没有坐下，而是站立着将双手按在桌上，俯视起艾赫，
“你确实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我来自B组，跟你的信徒布莱恩同一组别。
女神在上，但正是这个你不知道名字的人，正在尝试…拯救这座城市。”
艾赫侧了侧头，看着曼彻斯，
“听上去，你像是个好人，还像是个义人。”
曼彻斯本想反讽几句，可他仔细琢磨，发现这番话里没有一丝一毫的阴阳怪气。
这位监控者微皱眉头，片刻便重整思路，继续道：
“你知不知道你是谁？”
艾赫反问道：
“我还能是谁呢？
话说回来，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是来审讯我的吗？”
曼彻斯没有顺着他的话下去，他发起新一轮进攻，
于是，他假意诚恳地问道：
“你是艾赫，是A12，自称救世主的人。历史上有很多像你一样的人，他们自诩身负使命，领受启示，给予人们美好的许诺。
可是，难道你不会是另一个瘟疫医生吗？难道瑞登市不会像普伊劳伦城一样重蹈覆辙？”
“而现在，我可以帮你，看在我们同样是监控者的份上，而你只需要接受我们的帮助，什么也不用做。”
艾赫反而道：
“事实上，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也不需要任何人追随信仰，我不需要任何人为我做些什么事，而是我要为任何人做事。
我并不会带来新的启示、新的真理，我只是在完成我的工作，这就是我有别于其他假先知的地方。
我本就是一个人来的，也应一个人担当这义务，是你们在阻止我。”
曼彻斯心里冷笑，他抓住主动权道：
“可是…这座城市里的人越来越崇拜你。
报纸上的隐匿先知是你吧，越来越多的人相信你有全新启示，并有伟大神迹，他们在信仰你，把你捧高，可历史向我们证明，没有人能完成许诺，他们许诺过美好，丑恶就来了，他们许诺过幸福，悲哀就来了。
我…是你的追随者，多年来，我一直在阴影里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我并不憎恨你，我只是希望帮助你，也希望你对我施以援手。”
艾赫笑了起来，问道：
“你希望我施以援手？”
曼彻斯微微颔首，他继续道：
“我希望你能够及时停手，而我能向你保证，你的生活将会幸福，无比幸福。不管是金钱、爱情、还是权力，都会唾手可得。”
“比如说，你的海德薇，难道你对这样一位少女没有欲望吗？纵使没有欲望，这世上总有让你有欲望的女人，即便不止一位，我也将竭尽全力地为你满足。”
“或者不是女人，而是别的什么事物，都可以心想事成，只需要你能够…回归到原来的生活中，成为监控者前的生活。
相信我，即便是神灵，也会答应这个条件。”
艾赫注视着他，没有说话。
曼彻斯从这沉静的目光里，什么都捕捉不到。
艾赫又一次问道：
“你希望我施以援手？”
曼彻斯举起手，他感觉到，这人即将答应自己的条件。
是啊…有谁会拒绝这种条件呢……
更何况…
“那你跪下吧，向我祷告。”
他的面前，传来了平淡的声音。
曼彻斯刹那愕然。
声音里头，透露着一股理所当然。
曼彻斯回过神来后，涌起恼怒，
“你以为你在说什么？我是在帮你！
趁现在，一切都还能挽回，你正在腐化这座城市！把这座城市推向深渊！”
艾赫低下头，闭上眼睛，轻笑道：
“若立于悬崖峭壁险峻之地，无需外力，也注定会坠落深渊之底。”
曼彻斯斥责地反问道：
“所以你就要把城市推下去？！”
艾赫笑着回答道：
“既然注定要坠落，那么问题就在于，是什么把你推下去。”
曼彻斯追问道：
“你要把我们推到哪里？你要把我们带到哪里？”
他死死看着艾赫，仿佛要从后者身上看出端倪。
“我去哪里，我就带你们去哪里。”
而后，他听到艾赫这样说。
“那么，你要往哪里去？！”
曼彻斯咬着字问道。
“爱…”
艾赫顿了顿，嗓音放缓：
“往爱带我去的地方去。”
听到这里，曼彻斯觉得被耍了。
这个人的精神就不正常，自己怎能寄希望于跟他正常交流？
曼彻斯气极反笑道：
“你总是这么执迷不悟，神神叨叨。
不过没事，不过没事，你只是活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现在，让我来戳穿你的幻想吧！”
曼彻斯像是要揭开一个巨大秘密一样，他的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开口道：
“艾赫，你并非无中生有之人！
十几年前，在王国边境的德撒村，曾经有个名叫艾赫的孩子，自称得到神的启示，带来新的真理，而十几年后他出现在了瑞登市。
至于他的父母，如今仍在德撒村，思念着他们离开的独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