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的降生
1999年12月31日,伴随着上个世纪的结束,怀着新世纪的希望,我降临人世了。
我的出生从某种意义上是一场偶然,为什么这么说呢?且听我慢慢道来。在1990年的时候,父母结婚了,并很快有了自己的孩子。但是由于当时家里贫穷,爷爷奶奶年迈,地里还有很多的庄稼需要种植。即使妈妈怀孕已经好几个月了,家里很多活都是她亲手操办。此外,奶奶和妈妈的婆媳关系处的非常不好,虽然不至于每天吵架,但是关系却很不融洽。因此,家里很多事情都是由妈妈亲自去做的。在一次的偶然当中,妈妈失足摔倒了,竟意外导致了流产。事已至此,已无法挽回。
此后,妈妈也一直怀不上孕,于是爸爸领着妈妈遍访名医。最终,在三年后也就是1994年,妈妈怀孕了。奶奶也深知当年自己的错误,为什么没有多照顾妈妈一点,或许不会出现那样的结果了。因此,在一家人的悉心呵护之下,妈妈怀胎十月,终于诞生了一个女婴。或许受于我们这里传统观念的影响,爷爷奶奶并没有很高兴。因为在我们这里,生男孩是比生女孩更重要的,也就是认为家族的传承是必须进行下去的。
妈妈一个人悉心照料我的姐姐,非常的辛苦。但是由于当时的计划生育政策,头胎为女孩的,需要在五年之后,才可以要第二个孩子。在当时,这个政策非常的严厉,当然国家这么做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国计民生是国家层面需要考虑的,我们作为小老百姓能做的就是听从。
时间来到1999年,也就是五年后,我出生了。当得知是添了一个男孩之后,爷爷满村庄的吆喝,边跑边说“我有孙子了,我有孙子了”。这都是后来听爸爸妈妈说的,可见当时的爷爷是多么的高兴。
妈妈怀孕的第一个孩子是一个男孩,按照当时的政策,如果顺利平安出生,是不允许再让生下去的。那样的话,就不会有我的姐姐,也更不会有我。
也就是说,我的生命来自于那场意外,来自于偶然。生非我所愿,但生下来就要好好的活下去。
我出生的村庄叫做程王庄,顾名思义,这个村庄有两个姓氏,一个姓程,一个姓王。我家是姓程的,到了我这个辈分是泽,恩泽的泽,所以后面需要再添加一个字,以此组成全名。奶奶出生于富裕之家,家里良田百亩,但是到了这个家,已经很贫穷了。或许是想让我再重振家族辉煌,因此放弃辈分,取名百顷,意为家里的良田多达百顷,就是富贵人家的意思,希望我以后能够飞黄腾达,带领家族重现辉煌。
但是爸爸却并不同意,按辈分来,这是祖上的规矩,岂能说改就改。对于这一点,爷爷也是支持爸爸的。奶奶拗不过爷爷和爸爸,这个百顷的名字只好作罢。爸爸说,我出生的时候星辰漫天,众多的星星散落在天空,又大又亮,比往常要明亮很多。因此选择了星这个名字,故我的名字便叫做程泽星。
看到我之前的照片,我小时候的确好看,怪不得小时候那么多人爱和我玩呢,不管是大人还是和我一样的同龄人。大人喜欢抱着我,捏着我那肉嘟嘟的脸,或者牵着我那胖胖的肉手,同龄人爱和我玩,是因为我一不调皮捣蛋,二是长得白白胖胖,非常惹人爱。
小时候,离我家附近的大娘经常和我开玩笑,说我是从地里捡来的,你是城里的孩子,你这个妈妈其实根本不是你的亲妈。妈妈知道这个是大娘是在测试我的心眼,所以对于说这些话,妈妈从不放在心上。我呢,据妈妈说,从来没有相信过,每次都是笑笑不说话,然后跑到一边玩去了。因此,家里人和附近邻居从小就夸我聪明。
我是一个非常老实的孩子,不争不抢,不惹不闹,邻居都说我这个小孩特别容易养。但是呢,妈妈却说,外人看着好养,其实哪里知道呢,我这个小孩晚上经常不睡觉,觉特别的小,因此小时候妈妈可没少遭罪。因为我不睡,妈妈怎么可能忍心一个人呼呼的睡去呢,只好一直陪着我。只要是天下作为母亲的,孩子不睡,哪个母亲又能睡得着呢。爱子心之切,从婴儿最开始的那一声啼哭就已经开始了。
我家住在我们村庄的十字中心,小时候不流行打工,家家户户几乎都靠种地谋生,闲时就打麻将或者闲聊度日。因此,我只要出门,门口势必是人满满的。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但是好像每天都有很多话要说。小时候的我,就有些社恐,每次出门前,我都要趴在大门口,听听现在外面的动静还大不大。如果动静比较大,那我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如果外面嘀嘀咕咕的声音变小或者没有了,那我就大摇大摆的出去了。当然上学的时候除外,因为上学的话,无论人多还是人少,我都是要出门去上学的。
我的家里只有五间房屋,听起来还不少,但实际上住起来却很拥挤。当时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并没有分家。一间房屋是厨房,这个是必须的。剩下的四间屋子,两间我爸爸妈妈与姐姐和我一块住,另外两间爷爷奶奶住。我们四口之家,却挤在两间屋子里面,特别的拥挤。
两间屋子里面有三张床,还有一个大桌子、小柜子、衣柜,以及干农活用的工具。虽然在这狭小的空间,尽可能的收拾干净了。但是,留给我们进进出出的地方,却还是只剩下一条只能允许单人通行的道路。你进我出,你出我进,始终只能有一个人进出。
那个时候,爸爸妈妈经常干农活,就把我和姐姐锁在家里。我和姐姐也十分听话,就在家里玩耍,虽然没什么好玩的玩具,但每天玩得也是不亦乐乎。等到爸爸妈妈归来,姐姐再给开门。如果是生人,无论他们说什么,我是坚决不开门的。可以说,从小到大,爸爸妈妈对我们的安全防范教育还是很好的,对于陌生人,不开门,不说话,不吃陌生人的零食。
时间一晃,来到2003年,我已经四岁了。那一天,专门照相的来到了我们村庄,爸爸妈妈见我们还没有照过相,就喊过他们,让我和姐姐在一块照相。这一次,我和姐姐在田间地头拍了照片。那一刻的我,是无比的天真烂漫和幸福,真的好想将时光定格在那一刻。
但是,时间的河,总会入海归流,一去再也不复返了。我们能做的,只有怀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