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荒唐的审判
尸魂界，瀞灵庭，中央四十六室。
过往上千年内，在这里不知道进行了多少场审判，今天也不例外。
台上是依席而坐的四十位贤者与六名审判官。
台边是护廷十三番队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四番队副队长东野秀一、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以及九番队队长六车拳西。
台下则是孤零零的一个纲弥代时滩。
老实说，就眼前这个阵仗，东野秀一觉得多少有些过分了。
山本总队长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基本上中央四十六室的每次审判，这位总队长都会出席，这也是台上那四十六位法官敢于进行审判的底气所在。
九番队队长六车拳西出现在这里也不奇怪，毕竟在事情发生后，就是这位牢狱队的队长带领着队员前去抓捕的纲弥代时滩。
但是京乐春水出现在这里，东野秀一就有些不能理解了。
不是，你一个情报队的队长，出现在这场审判会议里面，真的有必要吗？
好吧，这个问题也只能埋在东野秀一的心里，至少他是不会直接去询问京乐春水本人的。
不过很快，随着审判的推进，东野秀一便知道了原因。
看着纲弥代时滩那望向京乐春水充满杀意的眼神，东野秀一只能在心中默默地给京乐春水竖起大拇指。
“兄弟，你是真滴勇！”
原来纲弥代时滩本来通过纲弥代家的交涉，已经被认定为无罪，六车拳西那边都已经准备放人了，结果京乐春水一纸状告捅到了中央四十六室那边，这下就轮到中央四十六室那边开始头痛了。
五大贵族之一的纲弥代家面子要不要给？
要给！
护廷十三番队八番队队长、尸魂界当今第一人，山本元柳斋重国的得意弟子，京乐春水的面子要不要给？
也要给！
好吧，不管选哪个，都会得罪另外一边。
于是便有了这场在东野秀一眼中不伦不类的审判。
纲弥代时滩人是给带来了，罪名也是给安上了，可是听听那些罪名，
“非故意杀人”、“防卫过当”......
全部都是一些避重就轻的罪名，没有一项是按在痛点之上的。
偏偏台上的其中一位贤者还用那极为委屈的眼神向京乐春水透露，他们已经尽力了。
可结果呢，纲弥代时滩只是被罚在家中禁足五百年，还是延期半年执行。
说是给纲弥代时滩一个交接自己手头上工作的缓冲时间。
其他诸如补偿之类的惩罚，更是只字未提。
哪怕是东野秀一这样一个自认为道德水准不算高的穿越者都觉得有些过分了。
这种判罚甚至还不如不判，至少还能给其他人心中留下一个幻想。
果然，在听完这个结果之后，东野秀一望向了一旁地京乐春水，发现后者的目光之中尽是失望之色。
“如果京乐春水不是出身于上级贵族京乐家的话，只怕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跟随蓝染吧？”
东野秀一若有所悟地想到。
作为一个心中有着正义感的死神，京乐春水未来的确是一个充满了矛盾的人。
只是大部分人都被他那玩世不恭的外表给迷惑了。
可以说，在东野秀一眼中，中央四十六室的这次审判完全是失败的，看上去兼顾了两边的诉求，其实他两边都给得罪了。
并且中央四十六室的成员似乎还没有这种自知，在审判结束以后，他们还命令九番队的队长六车拳西将纲弥代时滩带出去，向整个瀞灵庭宣布此次判决结果，好彰显他们中央四十六室的正义性。
跟随着六车拳西一路前行，当东野秀一望见下方那个握紧拳头，咬着牙，却双目失明的男人之时，东野秀一霎时间明白了。
他之前误会蓝染了。
蓝染让他过来的用意根本不是防范这次审判过程中可能出现的意外，而是为了这个男人。
“东仙要......”
原本剧情中，应该是蓝染亲自出面招揽东仙要，但是现在蓝染有了东野秀一这个好用的手下，自然就不需要自己亲自现身。
那样只会徒增他暴露的风险。
而昨夜蓝染之所以和东野秀一提起过往，大概率是想要东野秀一回忆起自己的初衷，从而方便在东仙要身上看到过去的自己。
这样哪怕蓝染什么都没有明说，东野秀一也会自己替其招揽东仙要。
如此蓝染在东野秀一面前，就依旧保持住了一贯的神秘、强大且孤傲的人设。
“厉害......”
想通这一切之后，东野秀一不得不在心中默默感叹一句。
不愧是整个死神世界里面的智力天花板，如果他不是占着先知先觉的优势，恐怕也会被蓝染给糊弄的一愣一愣。
而就在东野秀一的思考间，六车拳西也向所有人宣告完了本次审判的结果。
望着那些不明真相，欢呼雀跃的普通死神，东野秀一兀自地摇了摇头。
他们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六车拳西宣布完后就带着九番队地队员们离开了，唯独留下了完全恢复自由的纲弥代时滩。
是的，这一点在东野秀一看来也是十足的离谱。
哪怕是缓刑，也该对纲弥代时滩进行一些人身限制吧？
再不济，留个人监视总可以吧？
可惜，以上都是幻想。
现实依旧魔幻。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东仙要虽然没有视力，可是这也带给了他对于灵力的额外感知能力，在他的另外一种视野里面，死死地盯住了没有离开的纲弥代时滩。
而纲弥代时滩显然也认识着东仙要，这个自己曾经的那位妻子，歌匡的最好挚友。
只见其不紧不慢地走向东仙要。
后者向他质问为什么要杀死歌匡，而他却向东仙要傲慢地炫耀自己前几日的“战绩”。
其中更是重点描述了他对自己妻子歌匡的不屑。
无论是歌匡的善良，还是歌匡那期望世界没有纷争，充满爱与关怀的梦想，在纲弥代时滩眼里，都一文不值，甚至会令他有些作呕。
最后他甚至亲手将那把被东仙要死死攒紧的浅打架在了自己脖子上面。
“动手吧，只要你现在轻轻挥下手臂，你就可以为你的挚友，也就是我的妻子歌匡复仇了，不过，到底是歌匡的梦想重要呢？还是为她复仇重要呢？”
纲弥代时滩注视着东仙要那没有焦距的双眼，狰狞地笑道。
他是在赌东仙要不会动手吗？
远远看着这一切的东野秀一摇了摇头。
他知道这只是因为纲弥代时滩根本就不在乎，其丝毫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只要能够取悦自己，区区性命而已，丢了就丢了。
相比之下，纲弥代时滩更希望看到东仙要的痛苦挣扎。
从纲弥代时滩自己主动将那把浅打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面，他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接下来无论结果如何，他都无所谓。
然而命运还是站在了他的那边，东仙要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有选择将浅打挥下去。
明明只要一下，他就可以为歌匡复仇，但是只要一想到歌匡的梦想是爱，是和平，他就没有勇气挥下那一刀。
“如果我挥下去的话，死后遇到歌匡的话，我也没脸见她吧......”
东仙要痛苦着。
而他的痛苦，却成就了纲弥代时滩的癫狂。
后者开始用拳头，用手肘，用膝盖......不断地攻击他，希望他反击。
但是东仙要却始终没有反抗，只是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直到纲弥代时滩打累了，望着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东仙要，他终于失去了兴趣。
“你既然这么坚持那个恶心的梦想，那就去陪歌匡一起吧！”
留下这样一句话，纲弥代时滩便转身离去。
区区一个平民，还不值得他自己亲自动手处刑。
附近他们纲弥代家族的家臣足够完成这件事情。
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也终于到了东野秀一登场的时候。
“缚道之六十二，百步栏杆！”
数十根莹白色的光棒从半空中陡然出现并落下，将那几名试图靠近东仙要的死神悉数拦下。
“东野副队长？！”
其中一名死神认出了东野秀一的身份。
“虽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不过这里可是瀞灵庭，一名平民出现在这里本就透露着蹊跷，更别说他手中还握着一把来路不明的浅打，因此这个人暂时不能出事，我需要将他带去十番队审问，有问题吗？”
东野秀一落在东仙要与那些死神之间，灵压微微展开，彻底阻绝那些人想要偷袭的心思。
“可他是纲弥代......”其中一名死神还想辩驳，却被东野秀一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我可没听说过一个贵族可以不经审判，任意裁决一个人的生死，哪怕是中央四十六室都没有这个权力。”
这一点东野秀一倒不是在胡编乱造，因为原则上来讲，的确如此，只不过在执行中往往对象是贵族，并且受害者是平民时，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如果摆在台面上来说的话，就没办法真的这么做了，就好比于京乐春水这次举报纲弥代时滩的行为一样。
最终，那些被拦下的死神也只能咬牙看着东野秀一将东仙要进行简单治疗后带走。
至于带走的第一站，自然不可能是专管平民安全那一块的十番队，而是自己的四番队副队长休息室。
在这里，东野秀一果然见到了等候多时的蓝染惣右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