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先敬罗衣】
林正杰离开获利家证券的写字楼之后，胖子何方塘还在外面门口等他。
“阿杰，就知道你可以应聘上，我们要做同事！”
“你怎么知道的？”
“现在不就知道了嘛！”
这是个趣人！
林正杰：“你比较有趣，既然你专门在门口等我，那我们一起吃午饭。我请客，你买单！”
何方塘：“为什么是你请客，我买单？”
林正杰反问道：“他们两者有冲突吗？”
何方塘先是一愣，随即大笑道：“哈哈，你比我更有趣！”
他之所以等林正杰，是内心判断林正杰今天可以应聘上，所以他希望第一时间看到答案。
如果林正杰能应聘上，那么这个同事非常值得交往，毕竟一个中学生能获得大企业应聘官的肯定，那说明这个人很厉害，面试肯定比他表现更好。
中午。
林正杰和何方塘简单的聚餐完毕后，两人随即分开，毕竟刚认识，没有到‘烧黄纸拜把子’的程度。只是说，提前认识一下，到了新公司可以报团取暖。
随后，林正杰一个人在中环逛着。
1977年的香港中环，正在经历一种历史性的变革，向着世界金融大都市的地位蜕变。
中环的建筑大厦也是在发生更新换代，越建越高、越建越贵。以70年代初期的康乐大厦（怡和大厦）为例，高度已经达到52层高，造价当年是1.5亿港币。
中环的商品也是琳琅满目，若是不经意的透过商店玻璃，看到一家高档服装店的标价，一件衣服便是12888港币，都会让那些过路的穷鬼暗暗咂舌。
林正杰意犹未尽的在中环逛了半天后，又去镛记打包一只烧鹅，最后再奢侈一把——打了一辆TAXI朝着黄大仙的彩虹邨驶去。
.......
“师傅，开进去！”
待到了彩虹邨，林正杰叮嘱司机。
司机：“没问题.....先生是来探亲的啊！”
他见林正杰一身正装，梳着有逼格的头型，手里又拎着镛记包装袋，散发出阵阵香味，不太像是住在公共屋邨的人。
“我住这里的嘛！”
“你开玩笑了，你要是住这里，我们岂不是要住大街。”
得，看来林正杰现在确实像个有钱人！
他干脆不再解释，默认算了。
很快。
林正杰走下出租车，好巧不巧——还真就碰到熟人，是住在同一幢楼的一个五十多岁小老头，大家还比较熟悉。
“达叔，在锻炼身体啊！”
“阿杰？你这是发达啦？”
达叔，儿子已经搬出彩虹邨，在市区购买了房子。
从这一点上看，这家人算是混得不错的。
像这种公共屋邨，年轻人是拼命的逃离，最后只留下老年人。
再过二十年、三十年，这种情况——老龄化将更加的严重。
就好比，前世的西部小城市，年轻人要么在外打工，要么在外定居，西部小城的人口不增反减，街上老年人占比非常的夸张。
“没彪哥有出息，年纪轻轻就在市区买了房，我得向他学习！”林正杰笑着说道。
他虽然是在捧达叔的儿子，但达叔却从林正杰眼里看到的是自信，这让达叔更加肯定林正杰发达了。
再一看林正杰手中拎着镛记烧鹅，刚刚又是打TAXI回家，这让达叔更加确定几分。
“你还这么年轻，很快也可以的.....最近在做什么？”达叔八卦道。
“没做什么，就是换了个工作。”林正杰说话总是说半段，故意激起这些老头老太的好奇心。
“阿杰，你现在是做什么工作？”达叔心痒痒的问道。
“证券公司的经纪人....达叔，我先回家啦，你慢慢锻炼！”
见目的达成，林正杰快速闪人。
这样一来，留在身后的达叔，顿时没心思锻炼了！
“证券公司的经纪，是不是股票经纪？这一个月能赚几多？这小子没看出来啊，以前那么老实，现在也能发达？”
就这些问题，足够达叔想上半小时了，目光还不忘一直看向林正杰离开的方向。
林正杰在回家的短短百多米距离，遇见达叔这类邻居自然不少，不用他主动打招呼，邻居必问他‘发财’的事情。
他也不否认，说话总是留下悬念，引来这些邻居的八卦不已。
正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先敬罗衣后敬人，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林正杰此时的气质大变，也足以应对这些没见过世面的邻居。至于为什么这样做，自然是给自己打广告。
.......
“妈，我回来了.....今天我买了镛记烧鹅孝敬你！”林正杰一进门，就冲着里面喊道。
他对李翠娥很快就适应了双方的‘母子’关系，因为李翠娥不仅仅是一位慈爱的母亲，同时也是一位支持儿子做事的母亲。
而李翠娥自己，每天都要在缝纫机上工作很久，还要照顾家人，相当的辛苦！
敬佩这样的母亲！
“闻着好香，我去收拾，等会一起吃！”李翠娥高兴的接过林正杰手中的打包袋。
“妈，你就不问问价格啊！”林正杰倚在厨房的门口道。
他们住的地方，是有独立的厨房和卫生间的，只是相当的狭小。不到24平方米，拥有两室一厨一卫，可见有多小。
这还是六十年代建的公共屋邨（档次较高），而在五十年代建的公共屋邨，那就是公共卫生间、公共厨房，条件更加的艰苦。
李翠娥笑着说道：“我不问，你不是一个乱花钱的人！”
林正杰回应道：“那是以前的事情了，以后我可就不一样了！不过你别担心，我现在可以赚更多的钱了，今天我找到一份工作，是大型证券公司的股票经纪人，每月底薪1500，另外有提成、年终奖......”
李翠娥听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能感觉到——自己儿子开窍了！
“好，好......当年要不是妈没有钱供你读书，你现在已经是个香港大学的学生了！”
林正杰挤进厨房，双手放在李翠娥的肩膀上，安慰道：“妈，这没有什么，再说当初是我自己决定的事情。还有，今天应聘的人很多，香港大学都有好几位，最后你儿子还不是拿下这个工作岗位。股票经纪做得好，一年收入四五万都是轻轻松松，所以你就别老想着以前了！”
“妈听你的！”
“对了，妈，要是有人问你儿子在做什么，你就说是在证券公司当经纪人，其它一概不要透露！”
“嗯，你放心，妈不是多嚼舌头的人！”
晚上，一家人对着镛记烧鹅大快朵颐，他们家一直很节约，这种机会以前非常难得，当然还不是镛记的烧鹅。香港的烧鹅，当然是深井烧鹅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