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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玻璃屠宰场 The Glass Abattoir
2016—2017年
一
凌晨时分,他被电话铃声吵醒。是他母亲打来的。他现在已经习惯这些深夜打来的电话了:母亲有着奇怪的作息时间,便以为世上其他人的起居时间和她一样异乎寻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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