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寻她千百度
断不了的丝线终将成为挂念，成不成为眷属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每周日的郑希全天不用补课。正巧早上的时候发小就来他家玩。两个男的在空调房里各玩各的。
一局游戏结束后郑希感到脖子酸爽，“老木，我俩去隔壁市区玩。”顺便见见我那小青梅。
木名暂停游戏，摘下耳机回答道，“也不是不行。走、去哪玩？”
“西姑旁。”
因为江画十的补习班就在这附近，所以去这里是必然的。郑希是有私心的。
“行。”
木名从小学开始就是这样。虽然有自己的主张，但是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会遵从别人意见，纵使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所以木名和谁都能相处的来。
两个人乘坐地铁二号线直达西姑旁。从12点20分出发，到12点40分下车。
但还是在地下，因为西姑旁就是一座地下卖场，连续三层都是。
金碧辉煌，灯火通明。和地面商场的区别仅仅只是头顶的天窗。该有的麻辣烫，串串香，酷乐潮玩，泡泡吧，星巴克之类的全都有。
两个男的在里面逛了好几遍，也不买什么，就是聊着天闲逛......路人看着挺尴尬的。但是郑希毫无感觉，因为他反应迟钝。
最后两个人决定走进一家店把没吃的午饭给解决。在等待的过程中，郑希给她发消息。
郑：在上课吗？
郑：我在西姑旁玩，离你补习班不算远。
江：喔。在上课啊。
江：一个人？
郑：还有发小。
郑：我这是不是离你补习班不是很远。
郑希绝对没有那种谈恋爱的念头，只是有一种朦胧的感觉。
江：应该吧。
江：我把地址发给你。
郑：好的好的。可以期待一下。
相比较郑希对江画十，江画十对郑希的感觉更浓烈，就像是未经旧藏的烈酒，只是隔着老远的闻一闻就被呛到。
两个人各有自己的想法。
吃完牛肉饭，两个男的撑得肚子疼。但是也不坐一会。木名手上拿着半瓶可乐就跟在郑希身后赶往一家店。
木名捂着肚子，“我们去哪里？”
“面包店，以前她跟我推荐过的。”
“......”
她似乎对这家面包店情有独钟。这家店铺在西姑旁的入门口，刚下地铁，径直走过去即可到达。在门口，肆意飘散着谷物和糖的交织气味，舒心而又活跃。这是什么味道呢？
半圆形的设计显得整体简洁，琳琅满目的面包躺在玻璃橱窗里。
“你好，请给我一个撒了粉色糖霜的。”
前台人员带上手套从柜台里拿出来，放在包装纸上，“是否要对半切开？”
“额，对半切开。”
郑希环顾了一圈，看到了一种黑色的面包，中间还夹着巧克力、奶油、夹心饼干，最后涂上了奶油。
郑希完全不懂甜点。
“这两种奶油有什么不同吗？”
他把看到的面包指给前台服务的小姐姐看。
“夹在里面的是动物奶油和植物奶油的混合，上面涂的条纹动物奶油。”
淡黄的的颜色格外诱人，他抬起头，“那在加一块这个，切成四半。”
郑希想了想她应该是有比较好的同学的，而且她的为人比较大方，是会想着分享。
“好的。”
小姐姐举起一把很长的矩形刀，锯齿在橙光下似乎不是那么可怖。手指关节抵住刀背，一点一点的往下切割。
仔细想想，光吃面包过于乏味。
郑希抬起头，四顾寻找奶茶店、水果茶什么之类的店铺。
“好了。现金还是扫码支付。”
“扫码。”郑希拿起手机把48元转过去，再举起手机，“转过去了。”
看了看手机余额：1208.5。这都是郑希一整年攒下来的，父母会每个月给他固定的零花钱。初中生嘛，素日里也花不了多少钱。
然后两个人去下一家水果茶店排队，木名低着头、不说话，挂着耳机看动漫。
队伍前排的情侣搂搂抱抱。搞不懂为什么七月的地下，要把空调开这么低，郑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郑希退出队伍，然后拿手机准备拍照。那个女生直接扑进男生的怀里，斜睨着狐狸眼。按下快门发给江十画。
无语之后默默的研究果茶。
郑希在几番纠结之后点了一杯混合的水果茶给她。
他内心充斥着对立矛盾的两种念头。有人说，一个人可以在内心多角度的反驳自己是一个人成熟的标志。我想，郑希也是如此。但是他种种的表现又不成熟，或许只有思考方式成熟了。
说来也奇怪，江画十一本正经的把自己姨妈的日期告诉给郑希，郑希一本正经的记在了备忘录，最后的结果就是夏天的果茶是温的。
然后，木名就跟着郑希两个人东窜西蹿。当他们走出西姑道，距离江画十的补习班又远了837米。
郑希把手机给木名看，他对应着地图环顾四周后得出结论：我们穿过了一条马路。
“啊这，老木啊，今天就抱歉了。我们骑车过去吧。”
木名并不知道这里到江画十的补习班有多远。他甚至不知道他们要去见谁就跟着郑希过去。
郑希自己也不知道还有多远，就一股脑地租了自行车骑过去。
“沿当前道路行驶400米。”
手机发出冷冰冰的声音。
穿越城市的每一条主干道，误闯进无名小道，只是为了见你一面。
上方的乌云紧挨着最高的建筑物。闷热的躁动，让汗水流出来，但只能流出一点。
“老木，我们今天结束后去吃一顿好的。”
“好。”
手机上显示距离目的地还有1.2公里。
“已经骑行4公里。用时11分钟。”
“不说出来还好，要说出来感觉体力都快透支了。”
他们一开始跟疯子一样骑。现在双腿乳酸堆积，保持平衡都有些牵强。
郑希回头看看木名，他也是努力保持平衡。
还有700米。
明明是下午5点，街道灰暗，天空阴沉。时不时的还有几颗特别大的雨滴坠落到背上炸开。
直到他们到达的时候都没有下起大雨。
郑：我到楼下了。这是补习班？图片加载中99%
江：啊。
江：往里面走，进入电梯，上二楼。
郑：哦哦。原来如此。
郑希拍拍木名的肩说，“老木，我去去就回。”
老木又低下头看动漫。
老木坐在门口的石台阶上。
电梯门前挤满了人，又严肃的西装男人，背着书包的学生，拎着水桶的阿姨。以及和这群人氛围格格不入的郑希。他现在流的汗比之前的加起来都多。郑希后悔没有把包背进来。
到三楼后，郑希被推着出去。脱开玻璃门。
前台的女人很警惕，起身问：“你是这里的学生吗？”
“啊。我是来送外卖的，给江女士。”
“好的，你放这里吧。”
郑希拿起桌台的笔说：“借用一下。”
他在账单的背面写了江画十的电话号码和名字，放在前台后离开了。
郑：我先走啦、下次请我吃饭昂。
郑：不用出来。
郑希走出玻璃门后感到两肩轻盈、哼着小曲儿蹦跳出来。
木名和自行车已经不坐在那里了。手机传来木名的消息：我肚子疼。你那结束了给我整两包纸。
郑：收到收到。
假如有什么不满意的话，就是没能再见她一面。但是江画十毕竟很忙，也是大家口中的才女，所以不多做打扰了。
郑希骑着自行车去找老木。
预料之中的下起了大雨，郑希放声唱起了情歌。
电话响起，是一个浙江的电话。
郑希顶着雨，单手接电话说：
“喂？”
“回头再看我一眼。”
“啊?”
郑希骑在车上，倾盆大雨迷湿了视线，撑伞白衬衫的江画十向他奔赴。
雨水包裹伞下两个人。
唯有自行车躺在地上。
暖暖的，香香的。
“你怎么来了。我给你发了消息吧。”郑希不敢望向她的眼睛，索性看远方。雨水夹杂着汗水，汇聚成一簇发梢的露滴，摇摇欲坠。就像他心理的防线，在理性与放纵之间折磨的一塌糊涂。
江画十也是如此。她想不通为什么这个男生对他这么好，这么不理智，如此随性。
而且现在的他湿漉漉的，是一只淋湿的小狗。
江画十：装作狼狗的小狗就是如此。
啊啊。我对你的独一无二就是————朦朦胧胧的感觉，暧昧不清的界限。
“我刚刚下课拿到手机。这样就放你走不太好。”江画十瞪着他说，“而且你怎么不带伞啊。明明就要下雨了，你还骑车走。”
“嘛。打扰你学习就不太好了。”
“哪有？你要是感冒了......”她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欲言又止。
“你接下来还有课吧？我们先回去。”
郑希推着车，江画十和他伞下同行。
郑希和她讲了这一路上的经历。
“没想到你绕了远路。”
“见你一次是真的不容易。但我还是来了。”
“下次我请你吃饭。”
......
江画十陪郑希坐在门口直到上课，郑希目送她进去。挥挥右手告别，左手留着她的伞。
这两个人都够疯狂的。一个敢去，一个敢追。
等等，老木还在厕所里，郑希撑着伞找老木。
在江画十的此时此刻，她已经想要他。
郑希的彼时彼刻里，他知道自己的喜欢属于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