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裁缝店学徒柯林斯
埃里克转身把木门关上，检查一遍没问题后，从墙上取下一根点燃的火把，就大摇大摆地往外面去了。
外面更是安静的吓人，惨白的月光洒在那片废弃的伐木营地上，远远望去，那一个个剩下的木桩子就像是一个个墓碑，矗立在杂草之间。
但埃里克不怕这些，他一向不迷信，更不信什么乱七八糟的鬼怪。
对于他来说，现在反倒是难得的思考时间，这空旷安静的环境正适合思考。
趁着这个机会，埃里克把最近几天发生的一堆破事在心里好好整理了一番。
从布莱恩告诉自己这个委托，再到参加赎罪之旅，再到后来马厩的事，最后到了这林间酒馆。
“阴差阳错的，我居然成为了这支队伍里的英雄，”埃里克忍不住自嘲道：“一个内奸，同时也能是个英雄吗？”
他又想起了小库特纳的话：我果然没看错，您一直都是一个富有正义感的好人！
“我是个有正义感的好人吗？”埃里克迷茫地望向远方的树林：“我这么做难道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叛徒吗？”
“可我背叛了谁呢？”
“这不是废话吗？你背叛了拉泰军队和西蒙神父，他们这么信任你，你却是心怀鬼胎，你辜负了他们的信任。”
“你说的对，可如果我不这么做，那我不就是背叛了布莱恩吗？”
“……”
“而且那拉泰军队就是什么好人吗？看看它里面都是些什么败类，横征暴敛、滥竽充数！尤其是那个莫米尔，他居然还想把屎盆子扣我头上，这就叫信任吗？”
“……”
“也不谈什么背不背叛的了，我现在起码要先保住那箱子里的五十枚金克朗，那才是实打实的利益！”
说到这里，埃里克心里的那个声音不见了，很明显，埃里克脑海里不同的声音在金子面前暂时达成共识了。
埃里克又在这空地上走了一会，这野外晚上是真够冷的，难怪这阿历克斯打死也不愿意出来，他也够聪明的。
不过转念一想，阿历克斯不来也好，要是他真来了，按照他那暴脾气，说不定真会跟那群忏悔者打起来。
闲得无聊，埃里克回首望向不远处的林间酒馆，那木头城墙上还是看不到半个巡逻站岗的人，只有几个火把在闪烁着火光。
“这群人真是的，一点都不担心吗？”不过换个角度看，也可能是因为这几天酒馆里面有拉泰军队的人，所以这家酒馆就放松警惕了。
“这倒也有可能。”
埃里克不停地搓着手，又过了好长时间，那群杀千刀的忏悔者终于急急忙忙地回来了。
“哎，你们看那边，那边有火光，是不是咱们要找的站岗士兵啊？”
“我看见了，他挎着剑呢，十有八九就是他，咱们赶紧过去。”
看见那几个穿黑袍的忏悔者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埃里克就忍不住想笑：等他们走近了，发现不是他们想找的人，那就真是好玩了。
“大人，我们回来……”为首的人刚一开口说话就看清楚了，这位士兵不是他想找的人。
那个为首的忏悔者下意识就想拔腿往回跑。
“别跑了，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那怎么能呢？我认识你，你不是拉泰食品店的埃里克吗？你不也是忏悔者吗？你现在怎么挎上剑了？”
“看来你们还不知道是吗？今天小队长夜莺刚把我和阿历克斯提拔成了士兵，至于那两个被顶替掉的倒霉蛋，你们猜猜是谁？”
“是谁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是您了。您老站岗巡逻辛苦了，喝口酒暖暖身子先？”
“别来这套。”埃里克一把把酒瓶推开了：“我问你，你们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刚才去哪了？”
“我、我们下午奉西蒙神父的命令，去树林里捡些树枝去了。”
“捡树枝捡到半夜是吗？”
“我们不是敬业吗？多捡了一小会。”
“你管这叫一小会？那我问你们，西蒙神父要你们捡树枝干嘛？”
“这不是神父看着后面的旅途还长着，就让我们捡树枝当柴火用，拿来旅途中烧火做饭的。”
这人真是煮熟的鸭子嘴硬，不过既然自己早就是胜券在握了，不介意陪他们玩两下。
埃里克微笑着环视一圈：“那你们捡的树枝呢？怎么没带回来？”
“太多了，我们都放在树林里面了，做上记号了，明早就去拿。”
“明早去拿？那用不用我明早跟西蒙神父一起，去林子里看看去？”
“不用、不用，这点小事哪能劳烦您大驾。”
“我懒得跟你们兜圈子了。柯林斯，你这油嘴滑舌的样子，真不愧是裁缝店里出来的啊。”
“听您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您以前不也是拉泰食品店的学徒吗？这么说咱们都是拉泰大家庭里的一员啊，咱们都是一家人啊。”
听了这话，其他几个忏悔者也跟着起哄。
“你们也知道大家都是拉泰人啊？那你们这群混蛋还欺负小库特纳？”
“谁是小库特纳？”
“你再装？就是跟你们同行的那个小孩，也是个忏悔者。”
“哦，是他啊，天地良心，我们可没欺负过他啊。”
“柯林斯。”外面又冷又黑的，埃里克聊到现在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你觉得我今晚吃饱了撑的出来巡逻是吗？我告诉你，我已经在这等你们很长时间了，少跟我兜圈子，不说点实话，你觉得你今晚能糊弄过去吗？”
听到埃里克这么说，柯林斯心里就有数了：“那您想知道什么？我们一定老实回答。”
“你们为什么欺负小库特纳？”
“真没欺负他啊，我敢对天发誓！”柯林斯边说还边拿手指天。
“发你妈的誓！还嘴硬是吗？不给他吃的，不叫欺负他吗？”
“闹了半天原来是为了这事啊，这事真不赖我们，您听我解释。”
“好，我听你解释。”埃里克双手抱在胸前：“你要是解释的不好，你们这群人就准备在外面过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