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做噩梦
回去的一路上，埃里克都在骂人，甚至是躺到板凳上了，埃里克嘴里还在不停嘟囔着。
先是骂布莱恩：过去自己同意跟他一块干的时候，就跟他说过，自己绝不参与那些可能掉脑袋的破事，有危险的委托不要来找我。
那个混蛋之前答应的好好的，结果现在呢？直接一步到位，搞到军队头上了，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自己能落个全尸，都算是谢天谢地了。
然后就是骂自己，骂自己糊涂、贪财、蠢！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这其中的蹊跷：有什么人会闲得蛋疼，去打听拉泰城里面全甲士兵的数量？还出了这么高的价钱？这种事情不是明摆着有问题吗？
自己还傻了吧唧的去接委托，真他妈的是贪小便宜吃大亏，一想到这，埃里克就想给自己几个大嘴巴。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埃里克实在是反思不动了：算了，是死是活就这样吧，要是真是个要命的差事，自己好歹也是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货色，大不了就上绞刑架，
反正总不至于去株连我全家吧？那不相当于株连个寂寞吗？
埃里克就这样慢慢睡着了，结果这一夜他也没睡踏实，睡着之后还做了个噩梦。
在梦里面他又一次碰见布莱恩了，后者还是那身黑色修士服。
布莱恩叫自己跟着他走，于是埃里克便举着火把，跟在他的身后。
虽然心里面明白，布莱恩现在已经是个地狱摆渡人，正在把自己往地狱里面送，他好去升官发财。
但埃里克现在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向死亡。
恍惚间两人来到一条大河边，那河水又黑又稠，一眼望不见底，只见布莱恩从水底召唤出来一叶小舟，两人便坐上了船。
很神奇的是，这船不需要人来划桨，自己就能往前走。
就这样，不知道走了多久，船突然间进入了一片黑雾中。
当周围的雾气散去后，埃里克发现布莱恩消失了，随后是自己身下的小舟也消失了。
然后埃里克就掉进了水里，他拼命挣扎求救，但是毫无回应，自己还是在不停地往下沉。
眼看着就要淹死在水里了，这时候梦醒了。
埃里克从板凳上醒来，屋里面还是一片昏黑，只有那一盏小油灯还在亮着。
他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上的衬衣都被汗浸湿了一大片。
“埃里克啊、埃里克，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蠢事。”
等到凌晨四点的钟声响起，埃里克再次从床上爬起来，本来按照过去的习惯，他准备收拾一下去教堂“忏悔”的，但他又转念一想，觉得以后还是要少跟布莱恩打交道，最起码这几天要少跟他打交道。
最后他也没去，在床上又翻腾了几个回合，感觉自己实在是睡不着了，索性就起来干活了。
因为今天是星期天，所以店主康纳德起来的比平常早一些，当他睡眼惺忪地下楼之后，发现埃里克居然还在店里面，第一反应是这小子今天起晚了，还没来得及去教堂忏悔。
康纳德心想：这怎么了得啊，今天店里面事情还这么多，他等下怕不是还要去教堂，自己必须要敲打敲打他。
“埃里克，你今天怎么没去教堂啊？”
没想到康纳德会这么问，埃里克一时间没想好怎么回答：“我、我最近不太想去教堂了。”
“嗯？为什么？你从前不是坚持每天都去忏悔吗？现在怎么突然不去了？”
“我感觉自己现在也没什么需要忏悔的了，还是忙店里面的事更重要，教堂少去几次也没关系。”
听到这话，康纳德不禁喜上眉梢，连连夸奖道：“你这么想就对了！我说句实在的，你天天在我这忙上忙下的，有什么需要忏悔的？要是连你这么勤劳的人都需要每天去教堂的话，那些游手好闲的赌徒和酒鬼怕不是要天天住在教堂里面了？”
埃里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只好连连点头算作回应。
两人一直忙前忙后的，结果一直等到早上八点钟，也没见街上出现半个客人。
“这不应该啊，平常都是早上七点多就人满为患了，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不仅店里面没人，连街上也都没人？”
这俩人在屋里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最后还是康纳德开口了：“埃里克，你出去打探一番，看看是怎么回事。”
埃里克不想干这种事，只能委婉的回道：“要不您去吧，您认识的人比我多，地位也比我更高，您出去打听肯定效果更好啊。”
“你说的虽然有理，但俗话说的好：老鼠拉铁锹，大头在后头。我觉得还是应该你先出去打听一下，要是没结果了，我再出去，这样才是更合适的方法。”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埃里克也不好推脱，只能小心翼翼地走出门外，结果刚没走几步远，就被一个卫兵叫住了：“站住，你什么人？干什么的！”
“我啊，食品店的学徒埃里克，我想问问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不是星期天吗？这街上怎么没人啊？”
“废话！今天拉泰全城戒严了，路上能有个屁人，你赶紧滚回去，不准离开屋里！”
“戒严了，我怎么不知道啊，什么时候的事？”
那个卫兵明显是有些不耐烦了：“你耳朵里塞猪毛了？让你滚回去你没听见？什么时候的事？今天早上就在东门贴告示了？你瞎了吗？”
被卫兵骂了一顿之后，埃里克气鼓鼓的回去了。
说实话，要是出来的人是康纳德，那个卫兵不见得敢这么嚣张。
“埃里克你回来了，外面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拉泰全城戒严了！王八蛋，戒严不就戒严吗？还给我臭骂一顿，下次看我不往你们葡萄酒里撒尿！”
“哎，那可不行，做生意要讲诚信，不过你刚才说戒严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