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神秘阿婆
煤气罐藏尸案案发时是深夜，25栋的小卖部已经关门，萧勇并没有留意到它的存在。和郝经理分别后，萧勇洗了个澡，换了件便衣，悄悄往南国新苑。郝经理的话提醒了萧勇，25栋就在27栋对面，或许真能找到线索。22时35分，萧勇来到目的地，看到小区路口下站着几个人，似在密谋什么，见萧勇过来，眼睛看向了萧勇。萧勇没有理会这些人的目光，径直走到了25栋楼下。小区充满了古怪，一旦走进，不免有阴森之感。萧勇回过头，见到两个人跟着自己。那两个人看到萧勇回头，连忙停住，脚尖搓着地，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阿婆，买包烟。”
萧勇不抽烟，买烟只是一个低成本的幌子。小卖部很小，设施陈旧，就像是80年代的小型供销社。昏暗的灯光下，坐着一位看不出年龄的阿婆。
“15块。”
苍老的声音传来，让萧勇觉得小卖部的阿婆也带着阴森感。
萧勇掏出手机，扫码付款。
“微信收款15元！”柜台音箱传来收款提示音。
买完烟，萧勇开始打听案情。
“阿婆，我看大家都搬走了，您还住这？”
“故土难离，住了三十多年，从小区建好就住这里了，舍不得搬！”
“那您知道十年前，27栋一单元504住过什么人吗？”
“十年前？十年前你问鬼去吧，27栋有鬼，鬼或许记得！”
“阿婆，看您说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了。”
“27栋是一座凶宅，死了多少人，我已经不记得了。有被杀的，有自杀的，有被发现的，还有没被发现的。”
萧勇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伴着阴森的灯光，萧勇感到说不出的阴冷。太唐突了，来这种地方，实在不该一个人贸然前往。说话间，小卖部走进一位姑娘，她其貌不扬，上身穿着白色短袖T恤，下身穿着破洞牛仔，没有什么与众不同。
“阿婆，我又来了，今天买盒康师傅方便面，要桶装的。”
“三块五。”
那姑娘扫了付款二位码，音箱弹出提示音，“微信收款3.5元。”
“姑娘，你每天都来看阿婆，阿婆很开心。”
那姑娘微微一笑，说：“你这里的东西便宜嘛，我还会常来的。”说完，这姑娘转头看向萧勇，“这位大哥，你怎么对504的事这么感兴趣？”
萧勇一愣，说：“那个我随口问问，不是听说里面出了煤气罐藏尸案嘛！”
阿婆苍老的声音传来：“如果是随口问呢，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以免引火烧身。”
萧勇脸色一变：“那要不是随口问呢？两位，我是警察。”萧勇感觉到，眼前的老太太似乎真的掌握一些信息，而眼前这个穿着白色短袖的姑娘仿佛也不简单。
“这几天来的警察多了。”阿婆说。
“这是我证件。”萧勇向两人出示了警察证。
“是不是警察，和我没关系。”阿婆闭上了眼睛，就像是老僧入定。
“老人家，我想跟您了解点情况。”
“无可奉告。”
“可是...”
这是，一旁的姑娘说：“哎！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人家阿婆都说了，无可奉告。”说话的时候，姑娘将萧勇推出了小卖部，萧勇一回头，才发现门口站着几个人。
萧勇大声吼道：“你们是谁？”萧勇的嗓门很大，用意就是给自己提气壮胆。
“快跑！”
小卖部门口围观的人员作鸟兽散。
“别跑！”萧勇追了几步。
“别追了，跑远了。那个警察，我给你守着门，有什么要问的，抓紧问吧。”姑娘追上萧勇，将萧勇拉回了小卖部。
回到小卖部，阿婆打开了大灯，阴森的气氛顿时消散。萧勇这才明白，刚才阿婆拒绝回答萧勇，是因为外面有人偷听。
眼前的阿婆看上去慈祥多了，她说：“年轻人，我见过你，你是前进派出所的。你们要找的人，13年前从这里搬走了。他姓王，大家都喊他老王，大名我也不清楚。人长的很魁梧，上过高中，是有些文化的。这处房子是他从香港人手里租的，当时他是南国新苑煤气站站长，附近小区的煤气都是他负责，所里家里瓶瓶罐罐比较多。”
萧勇吃了一惊，没有想到，这个老太太竟然掌握这样一条重要的线索，而他的同事们竟然没有掌握。
阿婆继续说：“这个人和她老婆关系不好，四处沾花惹草，最后他老婆跳楼了。不过，即便这样，也没有改掉他的坏毛病。”
萧勇问：“您当时为什么不报警？”
阿婆说：“我虽然怀疑，但是没有证据。没有看到杀人的经过，也没有看到尸体，只知道有三个女孩子失踪了。姓王的搬走以后，我去过504，可是我没有看出那房子盖了夹层。另一方面，我也害怕姓王的报复。不过我老人家活了一把年纪了，到如今，反倒是什么都不怕了。”
萧勇问：“最近警察来小卖部走访过您吗？”
阿婆回答：“有，不过我不认识他们，把实情告诉他们，我不放心。”
萧勇郑重点头，说：“阿婆，谢谢你！你为我们提供了重大线索。”
阿婆说：“不用谢，这些年，我没有搬走，就是想看看姓王的是不是真正的凶手。当我知道你们找到了煤气罐，心中就笃定了。”
这时候，门口把风的姑娘转头对两人说：“阿婆，那个警官，又有人过来了。”
阿婆说话也着急起来：“年轻人，你走吧，从今天开始，这个小店就关门了。”
“这么突然？”萧勇知道，阿婆害怕真凶报复，所以准备躲藏起来。
就在这时，一名男子走了进来，萧勇认得此人，此人就是注明“爱家业主”梁东文。
梁东文大喊：“老阿婆，买水。”
“打烊了！滚！”阿婆大骂一声，吓得梁东文抱头鼠窜。
“你这个老太婆，有生意都不做，活该穷一辈子。”
梁东文走后，阿婆送客出门，给小卖部上了锁，消失在夜色中。
萧勇转头问白色短袖的姑娘：“女士，怎么称呼您？”
“我违法了？”姑娘问。
“没有。”萧勇答。
“我犯罪了？”姑娘继续问。
“没有。”萧勇莫名其妙。
“那你问个锤子！”姑娘说完，转身就走，留下萧勇一脸懵。
离开南国新苑，萧勇给南国新苑社区民警宋红旗打了个电话。
“宋哥，我是萧勇。南国新苑25栋1楼小卖部的老太太叫什么？”
“她叫张彩霞，今年75岁，怎么了？”
“她有没有亲人？”
“张彩霞早已经和拆迁公司签了拆迁合同，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没有搬走。她老伴还在世，和她女儿住在一起，地址我不清楚，不过可以查，对你们来说，这都不算啥。”
“谢谢宋哥。”
萧勇挂断了电话，又拨通了一个号码。
“邢大队长，我是萧勇。”
“呀，是萧勇啊！找我什么事？”
“煤气罐藏尸案的嫌疑人有线索了。姓王，13年前是南国新苑煤气罐站长。”
“你怎么知道的？”
“走访得来的。”
“还是你行，我马上安排人核实这个人真实身份信息。”
和萧勇通话的是刑警大队长邢关，他万万没有想到萧勇会向他报告案件进展，对于邢关来说，萧勇提供的线索非常重要，直接锁定了嫌疑人。
挂断电话，邢关立即向分局局长宋泽忠报告情况。“局长，有线索了。煤气罐藏尸案的嫌疑人姓王，13年前是南国新苑煤气罐站长，具体身份信息还在核实。”
“煤气罐站长？那就跑不了了，不是站长，他还搞不来这么多罐子。谁发现的线索？”
“是萧勇！”
“娘的，他还真的邪的厉害。不过只有线索也不行，进一步锁定死者身份也同样重要。”
“DNA比对不出来，我们也没有办法。”
“既然是13年前的事，就把13年前的失踪警情调出来，看看警情记录。”
“好的，局长，我马上落实。”
宋泽忠想起白天的案件，问：“李建胜的交通事故调查的怎么样？”
邢关说：“事故由交警支队负责调查，从目前调查的情况来看，大货车司机负全责，事故原因是大货车超载、制动距离不足。”
宋泽忠提醒邢关：“要注意是否为个别人员蓄意报复社会，或者报复我们公安。煤气罐藏尸案告诉我们，我们的刑侦工作仍然任重道远。”
邢关：“明白，我们大队会全力做好侦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