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人之权柄
唤回安卡，赛特打开前往赫里奥波里斯城的神之门。
穿过神之门，入目是镌刻着太阳神纹的宏伟城池。
以及空无一神的城外道路。
城内应该也没有几位神在，哈托尔肯定是在的。
思绪散发着，赛特慢慢走向城内。
白天拉一直在冥界巡视，夜晚拉会在大地之上，天幕之下与魔蛇搏杀。
在搏杀之前，拉会回到赫里奥波里斯城，将冥界战车留下，转而行驶万年船。
赛特要做的，就是在万年船那里等着。
进入城中，赛特准备向万神殿方向走去。
哈托尔从城中另一边走来，喊住了他。
“赛特，等一下。”
完美的面容，完美的头身比例，完美的衣着。
即使不是第一次见到哈托尔，赛特仍旧会为她的美赞叹。
“是有新培育的种子要转交吗？”赛特问道。
“不是。”哈托尔摇头，道：“到我的神殿说吧，可以吗？”
现在是上午，拉回来还有十几个太阳时，赛特便同意了。
加之他也有些好奇，哈托尔找自己有什么事？
见赛特答应了，哈托尔露出笑容，在前面带路。
穿过下位神、上位神们的神殿，便是主神们的神殿。
哈托尔的神殿看上去如同她一样完美。
石柱的比例、镌刻神纹的排列、彩绘的搭配。
神殿内里如同绿洲中的人类建造的房屋一般。
桌椅板凳齐全，还养着绿植，以及储水的陶罐。
赛特有些惊讶，但不意外。
毕竟哈托尔疼爱人类，神殿之中布置成这样也正常。
这也让赛特重新想起了，有关于哈托尔那些连透特也不知道的隐秘。
如果自己现在询问哈托尔，她是否会告诉他古老的隐秘事呢？
“葡萄酒。”哈托尔将一杯酒放在赛特面前。
赛特的思绪被拉了回来，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哈托尔脸上浮现出迟疑。
这更让赛特怀疑，究竟是什么事？
过了好一会儿，哈托尔不再迟疑，诚恳的看着赛特。
“赛特，我想求你放弃七成沙漠领地。”
听到这句话，赛特愣了。
他有想过哈托尔会说什么。
但没想到哈托尔会说让他折损自身权柄。
不过，赛特没有立刻起身离开，而是问哈托尔。
“为什么会提出这个请求呢？”
权柄是神的根本，也是神的禁忌。
哈托尔无缘无故提出这个请求，是否有神在背后促成，他要知道。
“沙漠不适合人类生存。”哈托尔叹了口气，道：“上位神、下位神们害怕你。”
“所以都不敢以自身权柄真正庇佑人类。”
“即使是欧西里斯，他也没有与伊西丝一起动用权柄，将沙漠变为平原。”
“如果他们那么做了，几十年间，人类的数量便会千倍、万倍的增长。”
赛特静静的听着。
哈托尔看了眼赛特，道：“拉神召开神议，要提升人类数量。”
“从而令冥界复苏，成长为真正的世界。”
“这是拉神的神谕，无法改变。”
“众神如今顾及你，但他们已经有请求舒召开神议的想法了。”
“神议的结果一定是你放弃绝大部分沙漠领土。”
对于哈托尔的话，赛特不否认。
其实赛特知道，拉降下神谕，要求神庇佑人类，大规模提升人类数量。
众神无论乐意与否，都会遵从，并做到这件事。
他一直等着杀鸡儆猴，其实还有一层意思。
那便是逼迫众神另辟蹊径。
如同欧西里斯研究新的麦种，来提高沙漠粮食产量，而不是直接将沙漠平原化。
其他众神也可以效仿。
最好的结果是，他的权柄折损可以忽略不计。
同时，人类的数量大规模提升。
可众神一直无人出头，并且要召开神议。
是他太天真了，低估了众神。
不过，让他主动舍弃权柄，赛特苦笑一声。
“多谢你的劝说，哈托尔。”
“但是主动舍弃七成沙漠领土…”
后面的话赛特没说，但哈托尔明白。
哈托尔坐下，取出安卡，以神力护持神殿，严肃道。
“赛特，你必须主动放弃！”
“为什么？”赛特看着哈托尔，一脸疑惑。
哈托尔说是请求，可话里话外都不像是她求自己什么。
更像是哈托尔作为真挚好友，做出的真心劝说。
这也是赛特疑惑的原因，他和哈托尔不过见过三四次罢了。
说话，也只有上次她托自己转交种子，以及这次对话。
他们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何况是挚友？
哈托尔闻言，眉眼间流露出些许哀伤。
“拉神要提升人类数量，为的是冥界复苏。”
“等冥界不需要人类之后，你要收回沙漠领土，众神也无法反驳。”
“到时，平原变成沙漠，人类将会死伤无数。”
说到这里，赛特听懂了。
也明白了哈托尔明明是替他分析利弊，但为什么说是请求。
“你想让我永远不收回沙漠领土。”赛特肯定的说。
哈托尔面带羞愧，但还是用力点头：“是。”
“我做不到。”赛特直接拒绝。
实际上赛特现在感觉很憋屈。
但又无能为力，因为现在他站在众神对立面。
即使有伊西丝、欧西里斯、奈芙蒂斯支持他，也无法对抗众神。
“我可以帮你得到新的权柄，作为弥补。”哈托尔不意外赛特的拒绝，她开口道。
赛特听到这句话，感觉似曾相识。
是了，自称索贝克的隐秘存在，也告诉他能给予他新权柄。
我不信三个字，赛特本想说出口。
但话说出去，变成了。
“是什么权柄？”
“人。”哈托尔一脸认真的说道。
“人。”赛特不自觉重复这个字。
然后赛特搜寻融合的记忆，发觉众神之中，的确没有人神。
有蛇神瓦吉特、红鱼神丽赫斯等神。
相对的人也应该有人神才对。
“是，人之权柄。”哈托尔眼中闪过一丝痛苦，道：“拥有它之后，人类的数量提升，便是你的力量提升。”
“足以弥补你失去的七成沙漠领土。”
赛特心动了，但他问出决定性问题：“拉神会给予我人之权柄？”
能给予神新的权柄的，只有拉，赛特深知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