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父与子，家与国
长久以来，人类之主见过了太多阴谋诡计与血雨腥风。
拥有无可匹敌力量的他曾经横扫寰宇，以一己之力推广自己认可的真理。
人类帝国上上下下都在诵读‘帝国真理’。
信奉科学，注重理性……
帝皇咀嚼着这个词
信奉……
如今的帝国推行着箴言录，由帝国的叛徒原体，升魔的洛嘉所写……
这两者真的有什么区别吗？
他不知道，迷茫与失落这些情绪转瞬即逝。
他，没时间拥有这些情绪，人类需要拯救，人类需要救赎……
而今……
灰烬出现了。
也许他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他的父亲，但叫爸的态度却比谁都更亲切。
帝皇很高兴，轻松而随意的态度是他现在根本找不到的感觉。
父慈子孝？呵……
帝皇将那只来自嗜血狂魔阿斯莫达的放血长鞭与夏拉希·魔灾的灵魂融合了起来。
在这个过程中他惊讶的发现夏拉希·魔灾的灵魂居然被一种名为希望的力量净化了。
这是帝皇在一万年内都没有感受到的情绪。
+拿着吧，夏拉希·魔灾的灵魂就在里面，她能够帮助你更好的为恶魔带来灾厄+
放血长鞭被交还给灰烬的那一刻，如同活过来一样的鞭子缠上了灰烬，异常眷恋的蠕动着。
“鞭子活了？”
+我保留了她的意识和心智，这让她能够标记对你有敌意的人+
灰烬回想起那些奇怪的标记，颅骨、泪珠……
“所以那些标记是借用夏拉希·魔灾完成的？”
+没错+
“那挺好的，以后我找不到柴火了，就来你这里烧烧火。”
+我已经帮助你定位了这里的坐标，使用那根鞭子的话，你可以通过你自己的方式直接穿梭到这里+
“谢谢您嘞，还有啥事情我要帮忙的不？我约了朋友见面来着。”
+两件事情+
“说！咱爸的事情就是咱的事情。”
帝皇发现对于灰烬来说他确实很享受这个过程，于是继续跟灰烬提要求。
+先前泰拉掀起的动乱你都清楚，我希望你离开泰拉之前，协助禁军元帅图拉真将那些异类除掉+
“之前都说好的事情，不用跟咱客气！”
+第二件事，有空常回来看看+
“没问题，爸！您只要继续在这里烧着，我就浑身舒坦！”
帝皇没有回应，于是灰烬拍拍屁股，从王座下方的台阶离开了。
灰烬一边熟悉着腰间的那条鞭子，一边回忆着跟这位人类之主的相处过程。
审判庭和国教的那些人说的完全不对啊，什么亚空间冰冷的太阳？
这根本是一个友善又和蔼的爹啊！
甚至，挺好说话的？
灰烬摇摇头，打算去找禁军元帅图拉真元帅问问情况。
于是宫殿内异型耗子又窜出来了。
【殿下，看来您和他都恢复不错？】
+不错，我感觉到了一丝丝人性重新回归到了我的身上，他也一样+
【你不担心他去找瓦什托尔？】
+去呗，要不是我腿脚不方便，我都想去+
【呵呵，陛下您真幽默，不过按照预言他很快就会步入混沌的怀抱了】
+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不，这是表演的一部分，嘻嘻嘻嘻】
+嘿嘿嘿嘿+
于是万变之主骂骂咧咧的拉上了窗帘。
灰烬从宫殿中离开，一个伺服颅骨跟了上来。
“灰烬大人，1.5个泰拉时后图拉真元帅邀请您参加一个酒会，如果方便的话，请您跟随我前往帝国国教礼拜堂，在那里更换合适的服装。”
灰烬点点头，跟随伺服颅骨前往国教礼拜堂。
他穿着一身破败的衣袍，健壮的肌肉和完全没有一丝变异迹象的颅骨在人群中是那么的耀眼。
不少虔诚的民众在看到灰烬的时候自发的行天鹰礼。
帝国的装饰风格给灰烬带来的感觉就像回家了一样。
四处可见的蜡烛烘托出温暖的氛围。墙壁上随处可见的装饰性浮雕，伴随着朝圣者和修士们虔诚的祷告手势。
灰烬对于帝国的环境很满足。
而且在他离开了那个帝皇的宫殿之后，他感觉到了一种不一样的心情。
这种心情在传火之前完全没有感受过。
“大人，检测到您的心跳每个泰拉秒提升了2%，血氧活性提升了10%，请问您需要帮助吗？”
灰烬摇摇头。
“不，我只是回想起有一个故人，她祝福我找到一个温柔的港湾，有些睹物思人罢了。”
“大人，那她一定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
“是啊。”
灰烬此时心情莫名有些触动，眼光中竟然浮现出泪花。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朝着伺服颅骨说道“走吧，不要在图拉真元帅的典礼上迟到了。”
灰烬换上了一身纯黑色的礼袍，胸前悬挂着一枚硕大的纯金颅骨，模样完全按照自己的颅骨形态定制而成。
不过他仍然是赤脚状态。
“灰烬大人，日安。”
灰烬稍微弯下身子，与身高三米的禁军元帅做到互相平视之后再开口问好。
图拉真·瓦罗丽丝今天没有穿着那身金灿灿的甲胄。
一身华贵的亮蓝色礼袍衬托的她身姿优雅而健硕。
之前灰烬在审判庭的时候已经有不少战斗修女和审判官跟灰烬解释过了这一点。
所以现在灰烬尽量在和别人说话的时候都低下身子来。
“灰烬大人，这次酒会名义上是为了庆祝帝皇的第二十一个子嗣归来。”
“那实际上呢？”
“实际上是为了庆祝帝国重新拥有了一个新的象征，所以请不要这样拘束。”
灰烬点点头，他大步走向那张硕大的餐桌，坐在了整个酒会最中央的大圆桌上。
圆桌中央摆放着数种烹调好的，散发着迷人气味的动物头颅，仿佛高塔一般炫耀着食物的美味和香甜。
上面还挂着不少看上去可以食用的水果和装饰用的花。
足以容纳二十多人同时就餐的餐桌旁，一张带有帝国神圣印记的大椅子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灰烬坐了上去，因为这里只有他能坐，也只有他配得上这把椅子。
他抬头环顾四周，高耸入云的穹顶上散落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他仿佛再一次回到了德维科星上巢区的杀戮中心。
“元帅，我临时决定起个火，没意见吧？”
图拉真元帅惊讶的点点头说道“当然，请吧。”
于是灰烬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柄烧的通红的，螺旋剑从自己的怀中拿了出来。
不少穿着华丽的帝国贵族和身穿制服的高官对灰烬突然的行为感到吃惊。
个别在远处围观的贵妇甚至捂住了嘴吃吃笑了起来。
经过强化的听力让灰烬能够捕捉到一些‘果然是刚刚寻回的子嗣……’之类的评论。
但灰烬不在乎。
他手持剑柄，投掷一般的将那个螺旋剑插入了餐桌中央。
餐桌中央，那高耸的如同小塔一般堆起来的精美食物塔刷的一声躲开了这突如其来的袭击。
随后蠕动着变成了一个线条妖娆的紧身衣女子。
手中绿色的虚影剑刃无声点亮，朝着灰烬扑来。
“有刺客！”
酒会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