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痛苦体验
当泰拉的审判庭内同时聚集了来自国教的战斗修女、恶魔处理专家灰骑士、捍卫神皇威严的禁军并且各执一词的时候。
询问什么时候爆发冲突是不够明智的。
真正的聪明人会问这场冲突会以多大规模收场。
费烈特没有目睹那次争执如何开始，因为他当时还在勇气号上与训练器材搏斗。
但现在，他也作为重要证人参与到了这次波澜壮阔的博弈之中。
审判庭门口站着的禁军和高领主那浮夸到极致的浮空庭院也许只是这次秘密审判规格的注脚。
而直到今天他带着灵能限制器走进了审判庭之前。
他被迫以证人身份与四名寂静修女共处一室长达4个泰拉日之久。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寂静修女各个都是生人莫近的顶尖好手。
她们大多立下了寂静誓言，彼此之间依靠手势交谈。
她们是不可接触者。
抛开她们手中针对灵能者配备的驱灵手枪，好吧，听听这名字……
费烈特一阵头疼，他一边步行一边开始通过冥想来缓解长时间与不可接触者相处之后带来的后遗症。
倒不是说她们身上有什么味道或者特别不干净，这些优雅而可敬的修女们需要特别与上古时期古代泰拉某个不可描述者的定义加以区分。
之所以不可接触，是因为不可接触者在亚空间没有灵魂投影，并且在经过训练之后，这种将自身投影剥夺的技能还会进一步扩大。
形成一种外放的虚无本质。
对于没有灵能的普通人来说，身边有不可接触者存在会让他们感到虚弱、手中的枪械会卡壳、九头蛇运兵车会突然引擎故障。
总之就是机魂不悦、干啥都不行。
而对于灵能者来说，比如像费烈特·科尔来说。
四名寂静修女在他的灵能感知里就是四个尖啸着的黑洞，哪怕试图去用灵能感知她们都会让费烈特汗毛倒立。
如果单纯用肉眼的话，那就是四个活动在他视野中的盲区。
饱读诗书的费烈特回想起一本古代泰拉的科幻小说，里面的吸血鬼看到直角就会诱发癫痫。
对于他自己来说，这些活生生的不可接触者就是四个活动在他眼前，能够触发癫痫的直角！
“证人，你的发言席位已经到了，可以开始作证了。”
费烈特·科尔睁开双眼，将手放在《阿斯塔特圣典》之上，庄重的宣誓。
“他们将心灵纯洁，身体强壮，不受怀疑的玷污，不受自我膨胀的玷污。他们将是战场天空上的璀璨之星，是死亡天使，他们闪亮的翅膀将人类之敌迅速歼灭。因此，这将持续一千年一千次，直到永恒的尽头，直到人类肉体的灭绝。”
星际战士的肺活量很好，一大段话一点也不停顿的念完。
他应该庆幸他在宣誓的时候很好的利用了作为星际战士的特点。
毕竟宣誓是必不可少的程序，而宣誓时浪费的时间则是小人物对大人们的冒犯。
这种轻微的冒犯从最低级的闭上眼进门到宣誓的时候磕磕绊绊耽误了高领主们三秒钟时间都将会带来不可预见的影响。
小到被小心眼并且善于揣摩的书记官记在本子上，一不小心发配去恐惧之眼执行自杀式远征。
大到耽搁了高领主审批文件，导致某个重要节点的审批讯息没有通过，进而导致横跨银河之外的某个巢都世界惨遭灭绝令的签发。
费烈特脑后没有长眼，他所在的暗血战团基因种子没有变异到这个地步。
所以他不会看到审判庭内分布着印有圣锤修会的审判长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也不会注意到帝国国教的大主教以及拱卫教宗的战斗修女们。
同时也没有注意到灰骑士大导师一边维持着场地秩序，一边与其他寂静修女们执行着维持会场纪律的任务。
当然，他更不会看到在更高处，超过一般与会人员的地方。
十二位统领人类帝国的高领主其中的三位都来到了现场。
藏在阴影下最神秘的莫过于掌管刺客庭的高领主。
和他同坐的则是一名穿着金色盔甲的禁军。
“监察官阁下，您对于这次审判有什么建议呢？”
“这次审判只是一个过场、只要我们投入的利益足够大，敌人就会露出破绽。”
“您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白，但整个会场都没有做过隔音处理，也没有任何防止消息窥探的方式，您觉得真的有意义吗？”
“当然有，您猜猜看这是您第几参加公审？”
“就算是帝国审判庭，这种繁文缛节也未免过了点吧？”
“看来您不记得了，没关系，明天还有一次。”
“什么意思？”
“您真当泰拉的十二高领主是至高无上的统治者吗？”
“呵呵呵，名义上当然是我们可敬的人类之主、但祂已经是神祇，凡俗之间的事物就要劳烦我们来处理了。”
“没关系，明天还有一次，希望您继续发挥正常。”
“我不懂，难道服役太长也会让禁军的脑袋生锈？”
“西亚海·利马，在我服役的三千年来，你是第一个胆敢质疑禁军的家伙。”
“你……！”
“当我们这些禁军退役的时候，神圣的皇帝会赋予他们新的任务，而在最早也是最久远的时候，早在神圣的人类之主还未坐上黄金王座之时，呼延灵秋云就已经是殿下的亲卫了！”
“这是谁？”
“呵，呼延灵秋云代表的是五首词牌名的第一个字，每一首词都在歌颂呼延灵秋云的功绩，那位大人的名字与故事从泰拉的第28个千年就开始书写了。”
高领主西亚海·利马咽了口唾沫，也许是之前执掌刺客庭，俯瞰芸芸众生的感受让他有些飘忽所以了。
每个禁军都由泰拉贵族的后裔从婴幼儿时期开始培养，他们的培养方法完全不同，他们没有世俗的名字。
取而代之的是使用他们在为帝皇服役时执行的任务，获取的功绩获得的名字。
如果那位大人以五首词来命名的话……
他太久没有感受到到这种压迫了。
“来自帝皇的手谕，由帝皇之眼呼延灵秋云颁布，在调查清楚嘉琳娜·鲁斯召唤恶魔案之前，反复审问所有参与审判的任何与会者。”
西亚海·利马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是第几次参与这次会议了？
每一次审判都会对帝国的最高领导人洗去记忆吗？！
这也太恐怖了！
“大人，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啊。”玉米精拍了拍高领主的肩膀。
此刻他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