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密谋背刺
“谷利，帮孤把子明和兴霸叫过来！”
当柯籍感觉自己与凌统聊得差不多之后，果断开门吩咐起了手下的心腹。而凌统闻言，自然也变得有些不自在。
于是，他又宽慰对方道：
“公绩，稍安勿躁。一会儿你自己再把刚刚的想法跟子明提一下。”
其实两人都清楚，苦主吕蒙更好打发，关键是甘宁！而柯籍其实已经做好准备去袒护凌统，让甘宁默默吃下一个哑巴亏了。
然而出乎他们的意料，来的只有吕蒙一个人。
对此，他还解释道：
“我让兴霸去断后了...他应该会乘坐后面的小船，到了濡须坞再和我们会合。”
“断后?断什么后？张辽不是已经撤了吗？”柯籍不禁疑惑道。
话说凌统此时也不知道甘宁已经两刀拆桥，还跟张辽隔空对视。他和柯籍一样，此时也在猜测甘宁是心中有气，故而不肯与自己想见。
“没事，他在不在都一样。”
抱着这个想法，柯籍便按照原定计划让凌统讲述自己的“赔付方案”。而吕蒙听后，也乖巧地同意了。
毕竟没办法啊，此时一个兵都不剩的吕蒙不答应的话，又能有什么选择呢？
“哦耶，吕蒙都已经答应了。回头甘宁肯定也没话说！”
柯籍于是沾沾自喜地让凌统先退下。然后，他又与吕蒙密谋起来：该如何背刺潘璋，以分潘璋的部曲给对方。
他没想到，吕蒙听后，竟然露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只是吃惊地看着他。
柯籍不禁觉得好笑，心里琢磨道：
“装？你再给我装！谁不知道你吕蒙是背刺的专业户啊？就别再我面前摆出一副‘圣人’的样子了！”
而良久之后，大概是明白自己主公是真的没有看懂潘璋先前的操作，吕蒙才一五一十地给对方讲解了起来。
柯籍听后，不禁冷汗直流。
“我去，原来张辽是如此地包藏祸心！我还得去感谢潘璋了？不过，潘璋这让将士们恐惧的理由，该怎么评价呢？”
于是，他一时无言，使得船舱内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或许是因为太了解渣权，担心对方还想着恩将仇报，吕蒙又再次开口打破了沉默：
“所以说，文珪（潘璋的字）刚刚立下大功，主公务必要三思啊！”
“啊？子明你想到哪里去了？孤之前是着了那张辽的道啦，刚才才恍然大悟，多谢子明的指教！”
柯籍见状连忙表态，心想自己可不是那个一意孤行的孙十万呢！
终于，吕蒙似乎是放下心来了。然而，他随后的感慨，又让柯籍大惊。
“唉！只能说天不佑我淮泗人...不过也好，反正北方也不应该是我们的用武之地。公绩（凌统的字）这样的吴会后起之秀能够保存，还更有利于我们图谋荆州！”
“糟糕！我可不想背刺关羽啊！要不要尝试说服吕蒙呢？”
柯籍顿时陷入了纠结之中。
虽然他刚刚还在试图跟吕蒙密谋背刺潘璋，可那不是事出有因，让他误以为潘璋是罪有应得吗？而关羽，却是何其无辜啊！
当然，能够取得荆州，对于东吴来说确实是占了便宜，但在长期来看，这可是破坏了大局，直接使得北方的魏晋得以最终躺赢。
“还是要试一下，万一能说服对方呢？”
抱着这个念头，他突然正色对着吕蒙说道：
“子明，此言差矣！论起‘国力’来，终究是曹魏最强，只有吴蜀，哦不，我是说孙刘两家联盟起来，才有机会笑到最后！”
“啊？国力？”
尽管柯籍已经尽量注意言辞了，比如还是将未正式建国的吴蜀两家改称孙刘，可他没有想到，“国力论”的观点也已经超越了吕蒙的认知。
他只得继续解释道：
“举个例子，比如说‘长平之战’时，秦国的国力就已经远远压过了赵国，所以赵括其实输的很冤。”
谁料此话一出，吕蒙更是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他，然后难以置信地表示：
“子明怎么听说，赵军是因为赵括的‘纸上谈兵’才被葬送的？如果按照廉颇的方略，就根本不会失败？”
“啊，这...”
“更何况，秦国后面攻打赵国，‘二败而三胜’，还是因为李牧被冤杀，才使得赵国无奈被灭。”
“...”
“秦国攻打楚国，不也一样吗？在同样的‘国力’之下，李信被项燕所击败，王翦却能取得胜利。可见与什么虚无缥缈的国力相比，国之良将才是更重要的！”
柯籍顿时哑口无言，不禁在心里埋怨起了原本的孙权。
“你没事劝什么学啊？看看现在人家吕蒙能耐的，不光涉猎广泛，还能做到举一反三了！”
坦白来说，如果他能冷静下来，慢慢与吕蒙“辩经”，或许还是能取得最终的胜利。可奈何啊，他只是一个爱好历史的理工男，本来就不善于言辞。只是在后世的互联网上，接触到了很多历史方面的话题。
要让他现在帮赵括平反，引经据典分析一下赵国缺粮的情况和秦国砸下的血本，多少有点强人所难了。
可好在，吕蒙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多少给自己的主公留了些面子。
只见他又收敛了锋芒，只是对着合肥方向感慨道：
“张辽，他太可怕了！我们真的没有把握能击败他！”
听闻此言，柯籍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反唇相讥道：
“关羽恐怕比张辽更加可怕吧！孤敢断言，总有一天，他会威震华夏的。”
然而吕蒙却轻蔑一笑，然后淡淡的表示：
“那又如何？关羽的确是一时之俊杰，其长处或许远在张辽之上。然而，他的缺点也能明显...”
“糟糕！又给对方送分了！”柯籍再次感觉不妙。
坦白来说，作为一个后世之人，他当然了解关羽败亡的原因。可他没有想到，吕蒙如今就已经看出来了！他这读书读的也太值了吧？
不过，他转念一想，就记起原来在不久前的“湘水划界”之时，双方就曾经剑拔弩张，吕蒙还硬生生地从关羽手里巧取豪夺了三个郡。而他诱降郝普的一番操作，不就是后来诱降糜芳等人的翻版吗？
“难道现在荆州那边已经出了内部问题？难道吕蒙已经把关羽研究透了？“
他忍不住猜想起来。
而更令他无奈的是，仿佛连吕蒙都看不出张辽的缺点。他们又该如何对付，这个长处或许没有关羽那般逆天，但似乎并无短板的对手呢?
“对了，吕蒙也有自己的弱点，那就是太短视了。看来大事的话，还是要跟其他人一起谋划啊！”
不过，他能否在吕蒙面前逆袭，取得舌战的胜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