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引祸
陆川抢先一步:“放在法医室比较合适。”
顾念念从刚才就很疑惑,疑惑陆川的验尸,疑惑韩宁的死因,这一切的迷雾围绕着她。
“我学的专业是法医学。”
顾念念非常不喜欢黑夜,可是偏偏她们夜晚才能出来。
此时法医楼空无一人,她蹑手蹑脚推门进来。
“你白天怎么躲在树后面不出来?”顾念念看着尸体旁边的云兮,注意到他看着韩宁,脸色有点阴沉。
“怎么了?尸体有什么问题吗?”她看着韩宁,觉得和白天的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没有。”有问题的不是尸体,而是灵魂。
“不是躲是观察,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顾念念将招魂铃唤了出来。
云兮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奇怪的是招魂铃出来既不摇晃,也没有光芒。
顾念念眉头紧皱看向韩宁。
招魂铃不可能出问题,那么出问题的就是韩宁。
“嘀铃嘀铃”突然间招魂铃左右摇晃,红白相见的光芒出现。
是韩宁?!
下一刻,看着出现的魂,顾念念不禁有些失望。
“啪嗒啪嗒”滴下的是血是肉。
顾念念见过安然的证件照以及安杰家里的照片,那张清纯可人的脸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顾念念叹了口气。
“你怎么出来了?”
安然第一眼看向云兮,脸上闪过惊讶,然后恢复常态。
“她没有灵魂。”安然没有回答顾念念的问题,只是指着韩宁的尸体说着。
“她的灵魂被吃了。”
“被吃,是什么意思?”顾念念有些震惊,她从来不知道灵魂怎么会被吃掉。
“我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巨大的煞灵。”
看着顾念念的不解,安然继续说道:“煞灵是一种很邪性的东西,属于你的铃铛中黑光之一,煞灵通常”
门外咚的一声,清脆的声音转移了顾念念的视线,她快步走到门口。
“念,念念姐,我,我们什么,都没有,没有看到。”小伊怀里抱着一堆吃的,易拉罐可乐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小伊眼神飘忽时不时望着顾念念身后的安然。
“谁让你们来的?”顾念念此刻声音带着冰冷。
“是云”
“是我们想来看看尸体,看看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陆川的声音比平时大了几个分贝,距离这么近的顾念念怎么会听不到小伊嘴里说的云。
“你不是答应吗过我的吗?”顾念念大声质问云兮。
云兮看着生气的顾念念,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
他本来跟陆川约好了今晚谈尸体的事,根本不知道顾念念会突然过来,也不知道他们就这样跟顾念念碰面,所以现在他没办法解释,尤其是跟暴怒中的顾念念。
“说不出来了吧,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顾念念越过他俩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小伊拉拉陆川的衣角:“陆哥,念念姐肯定是太生气才会这样的。”
云兮追了出去,陆川本来想拉着云兮,想了想,还是算了。他们俩的事让他们
气急了的顾念念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人,是看不见她们的。
“你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
顾念念在生气的时候,有一个坏毛病,就是喜欢戳人痛处。
“你这是怎么了,不就是被人看到招魂铃了,至于吗?”
“那你呢?那天被白娜重提了旧事,你心里什么感受”
“你,怎么知道”安然停在原地。
“我怎么知道?果然,你死的那天根本没有失忆,你在骗我,我好心帮你,你,还有他们都在骗我!”
顾念念不想看到安然直接将她招进了串珠,继续往前,不知不觉走到了水池。
看着水池边的小人儿,顾念念疑惑问道:“小朋友你怎么在这里?”
一个恍惚,哪有什么小孩儿,水池边只有顾念念一个人。
难道自己看花了眼?
寝室看门大爷躺在床上睡得很香,顾念念趁机偷偷溜了进去。
“南卿,我今天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南卿,你还怨我吗?”
“南卿,你的灵魂若是还在的话,出来见见我吧”
“南卿,我,很想你”
……
顾念念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厕所格外响亮。
“顾念念,你又抽风了是不是?我就看一下你电脑,你干嘛吼我,你以为你是谁啊,谁都要惯着你的坏脾气啊。”南卿双手环胸,冲正在检查电脑的顾念念叫到。
“这里面有我要面试的文件,很重要”
“什么面试的文件,不就是石简给你写的情书吗”南卿冷笑一声。
“你果然看到了,你还骗我说你没有。”顾念念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质问着南卿。
“你吓我一跳,情书怎么了?石简当年也给我写过。”
“最后他不也把你甩了?”
“你再说一次!”
……
那是顾念念和南卿最激烈的争吵,因为一个男人。
但,顾念念并不喜欢石简,她刻意隐瞒的那份情书,是不希望南卿看到伤心。她没想过南卿会因为石简骗她。
“小念啊,招魂铃虽然可以救你的命,但它也是邪物,会害死身边的人。当年,你的父母也是因为招魂铃而死,你要牢牢记住,招魂铃不可以让别人看到,会给别人带来灾难,你要离看到的人远些,才可以避免他们的祸事,你一定要记住。”舅舅将招魂铃和阴沉木交给顾念念时的叮嘱,她一直都记得。
“臭丫头”
“你整天待在这小院子里不烦吗?”
“你没有见过阳光?”
“走,我带你晒太阳去”
“我们去放花灯吧”
“臭丫头,我要成亲了”
谁?是谁的声音?那声音好熟悉。
云兮是在男厕所找到的顾念念,他将躺在地上的顾念念抱在怀里,走时:“我知道你不会伤害她,但我希望你不要催醒她内心深处的痛,就算要复仇,你也不该利用她,这是我的警告。你若让她痛,我就让你灰飞烟灭。”
在云兮走后,空荡荡的厕所响起声音,那声音就像被死死扼制喉咙,若有似无:“你怎么就笃定我不会伤害她,她欠我的多了。”
好几天了,自从那天晚上顾念念说了那些话,她就再也没见过他们,说来也奇怪,第二天醒来是在自己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