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灵境
灵境一度浅层。
这里太“浅”了，难以承受文明的重量，只有一些没有智慧、极端仇视升华者的灵境野兽。
四周弥漫着终年不散地战争迷雾，到了百米开外，入眼只余下浓得化不开的幽邃瞢闇。
寒气与冰晶折射着灵界宛若萤光的朦胧月辉，显得清冷又幽谧。
“无双！万军取首！”
“三连，举世皆惊！”
亚诺话音落下，坚冰如同机关炮一般射向周围冲上来的大名盾蟹、毒怪鸟等灵境生物。
高速，密集。
冰枪将方圆二十米内化作不可侵犯的绝对领域。
【经验+8】
【经验+2】
【经验+6】
......
面板不断跳出提示。
亚诺嘴角上扬，心中暗爽。
这种看美少女打架就能变强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当这些灵境生物被击溃形体，它们包含着的少许源质以及超凡特性随之掉落。
升华者将这种源质与超凡特性的素材称作“回响”。
在游戏中，这是通用的升级、强化素材。
同时也能够用来合成灵刻。
一根根灵能丝线将掉落的回响卷走。
他就像无良的资本家，只提供劳动资料，不提供劳动报酬。
“将一位淑女的劳动成果占为己有可不是绅士所为。”
赛璃看着高处的亚诺，从未被人剥削过的贵族小姐有些不愉快。
“不劳而获可是人生中最快乐的事之一呢，赛璃。”
亚诺盘腿坐在一块高大岩石上，手中抛着一块“回响”，乐呵地看着下方的赛璃大杀四方。
或许是因为等级不高的原因，亚诺的魂体看上去远不如赛璃清晰，模糊不清，缺乏细节。
就像4K和360p分辨率的差距。
很快，这片区域就被清空。
水银阶的赛璃在这一度浅层，相当于是新手教学的关卡中，简直就是“宛若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走，跟我来。”
亚诺在系统地图上确定了灵境宝箱位置后，对赛璃说道。
在灵境中，灵境宝箱大多数能够直接拾取的，也有小部分需要解密或者击杀守卫获得。
灵境宝箱有大概率爆出灵刻。
就算这次不出，大不了多进几次，到时候光刷的“回响”够足够合成灵刻了。
亚诺从石头上跳下，领着赛璃照着系统地图上的图标指示，绕开繁密红点——那是聚居的灵境生物们，朝着宝箱的地点进发。
升华者灵魂进入灵境后会不断累积【疲劳值】，一旦超过阈值，灵魂就会开始虚弱，极大增加遇险几率。
在灵境中死亡灵魂会遭受不小伤害，不但会延长再次进入灵境的CD，甚至会带来奇奇怪怪的后遗症。
赛璃发现亚诺轻车熟路地带着自己绕开不少灵境生物聚居地，实在绕不开才会让自己出手迅速平推，节省下大量【疲劳值】。
能够在灵境中双人成行已是闻所未闻，可亚诺又表现出极为老练的灵境探索经验，对这里极为熟悉，仿佛这里是他家后花园一样。
差点让她以为灵境一度浅层是亚诺家开的。
先是与传言不同的为人，再是表现出如此奇特的能力，令亚诺在她眼中裹上了一层神秘色彩，不断吸引着少女的好奇心。
“在神秘学中，我们的世界——泰拉，被比作是一棵水杉树，现世是主干，灵境就是它的树叶。
世界上不会出现相同的叶，人们的灵魂也是独一无二的，自然，与之相匹配的灵境也各不相同。
两名升华者出现在同一灵境的例外至今还没有过记载。”
您究竟是靠何种方法，使得我们进入同一个灵境？”
“我们现在是例外了，赛璃小姐。
另外，探究主人的秘密可不是女仆的义务哟。”
亚诺双手插兜，向后斜仰着头，“况且，你不觉得男性神秘一些才更吸引女性吗？”
“哼，才...才不是。”
赛璃一偏头，像是在否定女仆的身份，又像是在反驳亚诺的理论。
......
于是，三十分钟后。
“...亚...亚诺，这...太猛烈了，不行......”
“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好了。”
灵境一度，深层某处。
契约强制咒文已经攀上赛璃纤长白嫩的脖子，令她不得不硬着头皮，挡在洞窟前，像一座城防机关炮一样全力输出。
手中握持着一柄和她一样高的玄冰大剑，清理着漏网之鱼。
伞鸟、将军镰蟹、泥鱼龙......
数量夸张到宛如潮水般的灵境生物发了疯一般冲来。
赛璃活这么大，灵境也进入过不少次了，从没见过这种阵仗。
这要是没挡住，灵魂恐怕会被撕成碎末，到时能不能在现世醒过来还是两说。
指不定还会患上奇怪的后遗症。
比如斯蒂芬男爵家的老二，就患上了喜欢玩大便的后遗症。
那种事情不要啊！
她也只好咬牙坚持。
超频调度灵能给她带来巨大负荷，伴随着极寒冻结的声音，是在她身后如同王之财宝一样排列的，由无数冰晶不间断凝聚成的冰枪。
如漫天箭雨般的冰枪激荡而出将从四面八方疯狂涌来的灵境生物尽数冰封在洞窟外。
而亚诺正在在洞窟中排列石门上的机关。
脚下的法阵正在源源不断地产生能强烈吸引方圆一公里内灵境生物的奇异波动。
“这次应该对了吧......”
咔，一声。
厚重的石门毫无动静。
又失败了。
“该死！”
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了。
这次若失败的话，石门上的机关就会在相当长时间内无法再进行操作。
实际上，亚诺知道自己确实算不上聪明。
如果可以，他很想模仿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苏姓男子，一脚将这烧脑的破门踹开。
可惜个位数的力量属性也就想想得了，还得老老实实解密。
一时间，石窟中只能听见洞口外的激战声和机关机构移动的声音。
到了最后一步，亚诺眯着眼，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就像已经排除选择题中A、D两个选项的考生，在选B还是选C之间纠结了起来。
现在是争分夺秒，自己与赛璃的疲劳值余量所剩不多了，必须抓紧时间。
不能让自己的可爱女仆有闪失，以后的作弊之旅可少不了她。
妈的不管了，大不了白跑一趟。
随着机关再次重排后发出咔的一声。
亚诺心中顿时一紧，连呼吸都忘了。
没有动静......是失败了吗？
几秒过后，正当亚诺准备放弃时，石门内部蓦然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
随着石门抖擞，灰尘簌簌落下。
闭合的门扉正缓缓开启。
“什么嘛，我猜的还挺准。”
亚诺朝着门内走去，自然，凭借重力触发的精妙阵法失去了触发条件，自行关闭。
外面灵境生物不再被吸引想必赛璃会轻松非常多，应该会在很短时间内结束战斗。
穿过刻画着抽象壁画的长长通道。
亚诺来到的最深处。
可这里空空荡荡的，灵境宝箱的影子压根就看不见。
就在这时，一道阴影将亚诺覆盖，并开始飞速扩大。
靠！
亚诺暗骂一句，奋尽全力往一旁一扑。
咚——
一声沉闷声响后，激起漫天烟尘。
从烟尘中，走出一个头生双角的巨大身影。
“隐藏boss？”
亚诺脸色一沉，他开始怀疑是不是灵境看自己作弊偷偷上调了难度。
牛头怪淌着恶臭紫黑涎水，滴落到地上发出滋滋腐蚀声音。
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亚诺这名不速之客。
五米长满卷曲长毛又黑又粗壮的躯体，像座小山包。
手中拎着两把刃部寒光烁烁的大斧，牛鼻子中呼出两道高温热气。
接着震耳欲聋的巨吼伴随着远超亚诺量级的灵能场域开始展开，压迫感十足。
可他只是背负着手轻蔑地看着牛头怪，面对对方波涛般的灵能场域，犹如傲立松柏，岿然不动。
要知道，他游戏中消灭过牛头怪甚至足够绕帝都一圈。
区区低级怪。
“哞啊——”
牛头怪踏碎地面，大吼着高举起手中巨斧朝着亚诺径直冲来。
“来得好！”
亚诺冷笑一声，觉醒阶特有的无色灵能，犹如日珥在体表翻腾。
他满头黑发乱舞，双目如炬，沐浴在潋滟灵光之中。
面对呼啸而来的巨斧毫无惧意，伟岸背影散发着无敌气势，哪怕是天地倾覆、灵境倒悬也难以削弱一分！
......
“赛璃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