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索雷尤·温特斯
“要吃巧克力吗？”
索雷尤从角落的书柜里掏出了他珍藏的糖果罐子。
“好时牌的巧克力，最近从美利坚传过来的牌子，我一直都在吃。”
“你也来品尝一下试试看吧。”
他硬生生塞给了亚森几颗牛奶巧克力。
还没回过神来的亚森双手捧着巧克力，看向了眼前这个健谈的老人：
索雷尤·温特斯，传奇般的恶魔猎人。
他的须发皆白，但紧绷的皮肤以及大块隆起的肌肉让他不显得太过于衰老。
他唇上的两道八字胡被精致地打理着，并优雅地挂在唇边的两侧。
这个精神饱满的老头平时的最大爱好就是收集并且品鉴各种糖果。
亚森差点就没办法将他与刚才的暴力形象联系在一起。
在索雷尤期盼的注视下，他拆开了巧克力的包装纸，将一块牛奶巧克力放入了口中。
索雷尤急切地问道：“味道怎么样？”
亚森仔细咀嚼了一会儿，给出了恰当的评价。
“很甜，有一种浓郁的香味，适合配着茶来吃。”
“你很有品味！不过我更喜欢用咖啡来搭配。”
索雷尤显得非常高兴，他对于亚森的品味感到满意，用力地拍打了几下他的肩膀。
“你很不错！”
“谢谢。”
亚森呲起了牙，这个老头的力气实在是大得吓死人。
哪怕肩膀只是被他随意地拍上几下，亚森都有一种身体快要散架般的错觉。
“校长先生，我这里还有份信要交给你，这是你的孙子西蒙托我带过来的。”
“信？他能有什么信要托人特意带过来？”
索雷尤接过亚森递过来的信，然后将它满不在乎地扔到了办公桌上。
索雷尤的反应让亚森感到很是困惑。
“难道不是西蒙将我介绍给您的吗？”
“负责审批新生的人是我，关他一个分局长什么事？”
“我只是出于个人意愿想要见你一面而已。”
索雷尤摆了摆手，对亚森催促道：“别磨蹭了，赶快把脸上的绷带解下来。我对你的眼睛很感兴趣。”
索雷尤究竟知不知道他的底细，亚森并不清楚。
但他并不想挨揍，也不想以超音速倒着飞出校长室。
‘应该不会平白无故地揍我一顿吧？’
亚森一边犹豫着，一边拆开了脸上的绷带，露出了一对骇人的血色眼眸。
这让索雷尤略微惊讶了一下：“噢！这是——”
“让我再看得仔细一些。”
索雷尤仔细打量着亚森的双眼：“不太像是诅咒所导致的侵蚀，我能从这双眼睛里面感受到让人毛骨悚然的邪恶。”
“巩膜与虹膜看起来都很自然，不像是后天形成的产物。”
“张嘴。”
亚森听话的张开嘴巴，索雷尤又观察起他的口腔内部。
“舌头没变化，牙齿的数量与形态都算正常。”
“跟我所设想的一样，你并不是所谓的‘被下了恶毒的诅咒’，也不是恶魔附身者，你就是诅咒的来源本身——恶魔。”
“看来我的混账孙子对我隐瞒了不少东西，待会我要好好读一下那封信。”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见索雷尤没有动手的意图，亚森也略微放下心来。
经验丰富的索雷尤耐心解释道：“你的恶魔之眼特征过于明显，但其他部位却显得很正常。”
“无论是肉体变化术，还是伪装术这些具有伪装效果的法术，它们的变化大致上都是具有整体性的。”
“要么变化得与常人完全一致，要么在许多地方都同时出现疏漏，而不会出现某个部位具有强烈的恶魔特征，其他的部位却丝毫没有。”
“像你这样的情况我只能认为是两种情况。”
亚森好奇地问道：“哪两种？”
索雷尤掰着手指算道：“第一种，就是你将某个在物质界内显形的恶魔给打趴下来，然后硬生生将它的眼睛挖下，移植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恶魔被杀死以后将立即回归地狱，你该怎么保存它的肢体部位都是一个问题。”
“哪怕侥幸移植了它的部位，也不代表你就不会因此而发疯、甚至当场暴毙。”
“恶魔的邪秽力量可没那么好染指。”
索雷尤饶有趣味地打量着眼前的亚森：“你的眼睛不像是后天移植的，它很完整，从物质到神秘学的层面上都是如此。”
“那么就仅剩下第二种可能，同时也是最不可思议的一种。”
“你就是一个彻底的恶魔，但侥幸经过神圣的洗礼仪式成为了一名枪手。”
“然而洗礼仪式并不完全，或者说没能转化彻底，导致你有一部分的恶魔本质被‘卡’住了。”
索雷尤指向了亚森骇人的眼睛，对他说道：“而这部分的本质则以恶魔之眼的外在表现了出来。”
“呃……”
亚森下意识地朝眼睛摸去。
“那么我再进行一次洗礼仪式？”
“别再痴心妄想了，哪里会有这么好的事情。”
索雷尤对于亚森的异想天开感到好笑：“如果再多来一次洗礼仪式，哪怕受缚之主亲自显灵都救不了你，你将必死无疑。”
“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异常，那先这样凑合着吧。”
亚森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他向索雷尤诉苦道：“可是我最近变得越来越像是一个恶魔了。”
接着，亚森又向索雷尤诉说了南丁格尔的诊断，以及最近自己是如何变得易怒冲动，以及眉心处时不时传来的肿胀感等等。
索雷尤的表情也逐渐严肃了起来，他皱着眉头说道：“这听起来很不妙，不过我认为应该也有解决办法。”
“你的案例过于稀奇，恐怕教会的整个历史上都没有出现过一例。”
“不过相似的案例还是有那么几例的，你很幸运，正好遇到了为数不多的其中一例。”
索雷尤自豪地为亚森介绍起自己的“光荣历史”。
“亚森小朋友，请允许我为你隆重介绍一下，鄙人——索雷尤·温特斯！”
“作为传奇恶魔猎人家族后裔的我，却在年满15岁的时候成为了恶魔的容器，险些被恶魔彻底掌控身心！”
“怎么样？这听起来是不是很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