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教会内的分歧
“你的引路人居然是那个‘顽石’莫里斯？”
亚森刚从考核场所出来，雇员便一脸古怪地看向了他。
亚森反问道：“你也认识他？”
“老兄，既然你已经入职成为正式枪手，有些东西就需要你去了解。”
“你应该还不清楚吧，虽然同为受缚之主教会，但管理局与教廷其实并不怎么融洽。”
“为什么？”
亚森疑惑地问道。
雇员压低了声音，确认周围没有人以后才对亚森说道：“你应该还不清楚教会的权力构造吧。”
“明面上，受缚之主教会由三个机构共同构成：教廷、管理局以及皇家炼金协会。”
“皇家炼金协会比较特殊，暂且放在一边不谈。”
“教廷和管理局的关系其实还是比较微妙的。”
“虽然两个机构名义上地位与权力等同，但是……”
“管理局的领袖只是12位教会圣者之一的审判者，但教廷的服务对象却是牺牲与救赎之神。”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雇员朝亚森挤眉弄眼道。
亚森立即懂了，虽然明面上两个组织没有高低之分，但由于领导者的不同，导致教廷实际上稳压了管理局一头。
本应平等的地位却并不平等，很难说这种情况究竟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亚森若有所思。
“莫里斯有教廷的背景，所以连带着我也被视为潜在的‘教廷派’了？”
“你是个聪明人，老兄。”
雇员拍了一下亚森的肩膀：“看来皮脸这次特意过来不仅是看在了莫里斯的面子上，而且还想要争取将你拉到管理局这边来。”
“虽然同为受缚之主教会的兄弟姐妹，但学会站对位置其实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我再说得难听一些，管理局与教廷的根本目的存在着重大分歧。”
“管理局重视维护现实秩序以及稳定，而教廷尊崇受缚之主的教义高过一切。”
“教廷那边的狂信徒，精神多少都有些……呃，我不是在刻意诽谤兄弟姐妹们，但他们确实跟正常人相处不来。”
“尤其是教廷下属的‘异端裁决所’，这是一个专门对内审查的组织，负责处理枪手内的叛徒。”
“一旦有枪手叛离教义危害现实，他就有可能会被教廷判定为‘堕落枪手’，届时将有专门负责的人员过来‘干活’。”
雇员说得很隐晦，但其内容令亚森感到头皮发麻。
“你说的这个‘堕落枪手’的情况……经常会有吗？”
“说实话，不多。”
雇员说道：“教会的数百年历史以来，真正被认定为‘堕落枪手’的叛徒不过仅有20多名。”
“可如果你无意中破坏了现实稳定性，或者作恶多端且违背教义，那么异端裁决所的执行人也会找上门来。”
“相信我，你绝对不会希望碰见那群身穿白袍的枪手，他们可不是什么宣告和平的白鸽。”
“我会注意的。”
亚森将雇员的忠告记在了心里，同时也对“教会高层对他的处置存在分歧”这条消息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但要让亚森马上选择站边，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至少也得等他接触过教廷那边的人员，真正亲眼了解双方情况以后再下定论。
‘大概率是两边都有什么问题，导致互相都看不顺眼。’
具体情况肯定没那么简单，但亚森还是忍不住感到头疼。
谁能想到在教会这边还会遇到派系斗争呢？
倒不如说，这已经是几乎任何教派的特色问题了。
亚森身为一个潜在的恶魔堕落者，在这方面肯定讨不了好。
‘希望老肥猫能够可靠一点，不然我心里总觉得不太踏实。’
总不可能被自己人给放暗枪吧？
亚森有些浑身不自在。
…………
在确认完就职意向以后，亚森终于入职成为管理局的一名正式枪手。
他动身前往坎伯雷特大教堂准备迎接他的就职宣誓。
在这里，亚森再次见到了分局长西蒙·温特斯，这位宛如从刻板印象中走出来的绅士向他发起了祝贺。
“恭喜你，亚森兄弟！”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最亲密的战友了！”
“成为一名正式枪手不仅能够履行光荣的义务，同时还享有许多独特的权利。”
由一名分局长亲自出面，来为亚森介绍正式枪手究竟能做到什么。
“首先，你将会自动获得爵位成为贵族。”
“一名2环枪手相当于男爵的地位，你可以同时享有贵族身份的一切特权。”
“枪手还可以免费使用任何公共设施，同时你也可以自由前往绝大多数的区域，包括那些一般不被允许进入的国家或特殊地区。”
“每月底薪500镑，执行任务会获得额外提成。”
“此外还有最特殊的权利，也就是所谓的‘自由裁量权’。”
西蒙解释道：“正常情况下，你的轻微违法行为将会被直接无视，较严重的犯罪行为也会根据实际情况来减免。”
“如果是执行任务的情况下，你的自由裁量权将会被提升至无限，这个时候你就算主动杀人也不会被事后追究。”
“这是一项非常特殊的权利，我要你发誓不能滥用它。”
亚森郑重地承诺道：“我对受缚之主发誓，绝不会滥用自由裁量权。”
西蒙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枪手需要遵守的义务我想你应该都大致看过了。”
“但我仍要强调一点：枪手必须将维护现实稳定放在第一要务。”
“倘若知法犯法，甚至刻意违反枪手的行动准则以及受缚之主的教义，你将会面临极其严重的惩罚！”
“平时不得随意滥用魔法，时刻都要在凡人面前掩盖世界的阴暗真相，保持现实帷幕的稳定性。”
“亚森·卢平，你能够做到吗？”
西蒙神情严肃地询问道。
亚森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能够做到，我也必须做到！”
“我不会辜负受缚之主以及教会对我的信任，我会庄重地履行一切责任与义务！”
“非常好。”
西蒙从怀里掏出了圣经，对着亚森说道：“你准备好宣誓了吗？”
亚森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了出来。
他睁开了血红色的眼睛。
“我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