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追踪气息 夜行百里

柳鹊儿飞到老牛逃走的地方后，并未遇到牛郎，她也不知牛郎此时找到哪儿去了。

不过她可不像牛郎那般茫目寻找，而是放出灵力，搜寻老牛的气息。她与老牛相处多日，自然早已记下了老牛身上的独特气息。

气息不等于气味，但也包含气味在内，是每个生灵身上独有的一种信息素。世上没有哪两个人是完全相同的，就算双胞胎容貌相似，但性格也有分别。气息也是一样，每个生灵的气息都是独一无二的。

但气息却不是轻易好分辨，只有修炼出灵力后，才能以灵力进行分辨、记忆与识别。

柳鹊儿修炼的时间到底比牛牧野要长，她此时的灵力已是能覆盖十丈方圆，单向探出则差不多能探出三十丈外。

凡是经过的地方，便会有气息残留。虽然会随着时间慢慢消散，但牛牧野此时离开尚不到一天，气息自是还未完全散去。

“找到了！”

柳鹊儿放出灵力不久，便已搜寻到牛牧野的气息。欣喜过后，立即沿着气息一路追寻下去，不片刻便追踪到了下面的溪谷。

当追踪到牛牧野用来藏身修炼的那株大垂柳下时，柳鹊儿停落到柳树上多待了片刻。

因为这里是牛牧野当天待的时间最长的地方，所以这里残留的气息也最为浓郁。

而柳鹊儿飞了这么久，又耗费灵力搜寻，也稍微有些累了，顺便停下来稍作休息，同时也在思索，为什么他在这里停留了很长时间。

追踪到这时，她心里同时还有另一个疑问，便是老牛为什么不回喜鹊谷找她。

孙守仁两口子要卖老牛，他逃走自然是理所当然，可他逃走后为何不回喜鹊谷，却反而向相反的方向离去，总不至于这老牛会这般不识路吧？

若说不想白天被人撞见，暂时找个地方躲藏一阵儿，比如这里，那等晚上总该可以返回了。可柳鹊儿灵力扩展探出，却发现老牛的气息在此停留很长一段儿时间后，却还是继续往西延伸，显然是打定主意要去什么地方。

“这头死老牛、臭老牛，到底要去哪儿？亏他还答应过我，说等将来牛郎成亲后，便不需再照看，然后就来喜鹊谷与我日夕一起结伴修炼？”

柳鹊儿心中暗骂了几句老牛后，略作休息，便又振翅飞起，继续往前搜寻。

这回没飞多远，她便已飞到溪流尽头，与小河相连的分岔口。而到了这里，她也不禁开始踌躇，因为老牛的气息在这里消失了。

当然不可能随便消失，而是被水流冲刷走了。那头老牛显然是在这里下水渡过了河，但却不知是去了对岸，还是顺河而下了。

气息虽不等于气味，但也包含气味在内，所以用水流冲刷，也有一定作用。

不过这并不等于用水洗掉了身上的气息，而是这条河是流动的，牛牧野当时在河水中留下的气息自然不可能还停留在原地，早被冲流了下去，而且也被水流稀释冲淡了。

他渡河上岸之后，虽然还会重新散发残留气息，但因为这条小河的冲刷，气息在此中断，便让柳鹊儿做不到连续追踪，也一时无法判断他到底是渡河而去，还是顺水漂流而下。

关于气息方面的知识，牛牧野倒是还没跟柳鹊儿学到，柳鹊儿也还没谈到。所以他并不清楚自己经过的地方会残留下可以让灵力追踪的气息，而他目前也没学过任何收敛气息的方法。不过他渡河而过，借水流冲刷了气息，倒也是歪打正着。

柳鹊儿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先飞过河去，在河对岸搜寻了下牛牧野的气息，不过却并未搜到。

这还是水流的缘故，因为牛牧野刚在河水中冲刷过，所以上岸后便暂时未留下气息。等接着重新留下时，开始也很淡，并且越淡的气息消散也越快。

若是柳鹊儿灵力修为更高的话，她可以覆盖更广的范围，说不定很快便能重新搜索追踪上。但可惜，她目前的灵力修为有限，并且此时还消耗了不少。

如果她懂得搜寻的基本常识的话，可以以这个溪河分岔口为基本点，然后一圈圈不断扩大地呈圆形搜索。这样虽然费事些，但仍有可能重新搜到牛牧野的气息。但可惜，她对牛牧野前世曾听说过的这个搜寻常识也不懂。

在对岸暂时未能搜索到牛牧野的气息后，她又在天空盘旋犹豫了片刻，开始逆着小河的方向，逆流向上搜寻。

她之所以会做出这种判断，是基于牛牧野之前的行进路径，一直是沿着那条溪流的方向逆流而行。所以在遇到这条河后，牛牧野也很可能会继续逆流而行。

她这个判断倒也不是毫无根据，但确实错了。直到天亮，她再也没搜寻到牛牧野的气息，而她的灵力已差不多耗尽，无法继续。

无奈之下，她重新飞回到牛牧野气息消失的溪河分岔口，在此挥翅盘旋，口中叫了几声“牛牧野”的名字，往回而去。

飞到那株牛牧野停留时间最久的大柳树处，她重新落到树上，感受着他的气息，在此休息。她搜寻了一夜，已经很累了。没多久，便在树梢处沉沉睡去。

牛牧野虽然猜到了在他离开后，牛郎与喜鹊都不会放弃来寻他，但却也绝想不到喜鹊能搜寻这么远，而且几乎差点儿追上他。

如果喜鹊能一直追踪到他气息的话，凭喜鹊的速度，确实能后发先至追赶上他。幸好他歪打正着，没想着靠飞行能力跃过河流，而是为了保持低调，泅水渡河。

而且这一晚上时间，他也不止遇到小河村前的那条小河，后面还有遇到几条河流，全都是泅水渡过。所以即便喜鹊能在小河村重新追踪到他的气息，到后面还是不免会跟丢。

他后面遇到的河流，已比小河村前那条宽大不少，更加能冲刷中断他的气息。

只不过他这些却非有意为之，而是本着小心谨慎，无意间切断了喜鹊的追踪。

这一晚上的时间，他牛不停蹄，遇城绕城，遇村绕村，连每晚月夜都要进行的修炼也暂时停了，就是为了专心赶路。

不得不说，他修炼到现在，脚力也颇有增长。这一晚上的时间，便赶出去了差不多一百多里路。等到雄鸡唱晓时，他的目的地尧山已然在望。

他前世曾游览过这里，所以整体的地貌变化并不大，他一眼便认了出来。此山又名石人山，因山上许多石峰酷似人形，所以有此名。

此时他便已远远瞧到，有几处峰顶酷似人形，这也是更加明显的特征。他这一晚上没走错方向，倒也算不容易，前世学过的几点辨别方向的基本常识还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