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七夕将近 自问无愧
两角尖尖，犹如利剑；目光烔烔，胜过闪电……
牛牧野低头看着自己水中的倒影，晃了下头上的两只尖利牛角，忽然想起了前世小时候曾看过的一部动画片里的主题曲。
记得那部动画片里的主角也是一头牛，好像叫什么大角牛。自己现在这两只尖利大牛角，也颇有点儿对味。
原本的老牛已是步入暮年，双眼不免显得略有浑浊，现在他的身体状态一切向好，重回青壮时期，甚至比原本这头牛最巅峰的状态还要好，眼下的目光确实是烔烔有神。目光闪动间，颇有凛然之威。
浑身的毛发显得更加青黑油亮，隐然有种光泽。原本还显得有些肥大壮硕的身材，现在则稍微精瘦了些，浑身肌肉收紧，甚至能够看出明显的肌肉线条。只是站着不动，也能显出一种力量感。
步入老年后，老牛身上原本的肌肉已是不禁开始松驰垂坠，但现在则全部收束起来，像是重新上紧的弓弦。
他感觉自己现在浑身充满着力量，有种能一头顶死老虎的自信。
好吧，这个可能稍微有点儿飘了，但就是没来由地有种感觉，也很想找个什么事发泄一下四溢的精力。
就像那首大角牛里继续下去的歌词，“满腔热血，天天在沸腾”。待有一日，他也要“跨过万山千山，穿越群魔之间”。
“哞！”
一时心中振奋，他忍不住仰首一声大叫，声震山谷。
此时正是晚上，头顶上一弯新月高悬。月虽未满，但今晚的月光却颇为明亮，让牛牧野能够清楚看到自己水中的倒影。
不过这并非只是月光的功劳，同时也是他的夜视能力大有增长。在身体各方面提升的同时，他的五感功能也都有不同程度的提升。看的更远，听的更远，嗅的也更远。
现在的目光确实是烔烔有神，连夜视能力都有增长，在黑暗中视物能够看的更清楚。
只不过他此时这声大叫却有些不合时宜，不禁惊得正在练拳的牛郎连忙收了动作转头观瞧，更惊起谷中已经栖息的无数喜鹊。
一时间无数鸟鹊喳喳乱叫地挥翅惊飞而起，确实有点儿像是大妖魔出场的气势。
“老牛，怎么了？”
牛郎不明白老牛为何忽然大叫，而且刚才那声叫的还颇为气势惊人，连忙关心地走过来，向老牛问道。
牛牧野冲他摇摇头，表示没事，心里却不禁稍有些尴尬。刚才有些没控制住，确实显得过于中二了。
牛郎又多瞧了他两眼，确认没事后，这才转身回去继续练拳。
今晚已是七月初四，距离七月初七只剩三天时间了，那是他预测的织女有可能会下凡的日子。如果确实是的话，牛郎与织女见面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早点儿来吧！”牛牧野抬头望了眼天空，心中颇为渴盼地叹了口气，他也想早点儿见到织女，并有些急于促成两人之事。
随着这些天修炼成果的显现，他对靠自己目前掌握的法门就能修炼成妖更多了几分信心。
虽然希望能从织女那儿得到好处，以期能早日变化回人的原本计划并没打算放弃，但却不像之前没发现修炼效果时那么渴盼急切了。
如果从织女那儿得不到任何帮助，他也不会有太多丧气。他现在还急于想完成此事的原因，是希望能早点儿完事，然后就此自由地离开这个事件漩涡中心。
从此天高任牛闯，他能自由自在地做一只自由的妖怪，不必一直束缚在牛郎身边。
他现在当然也可以随时离开，并且也有能力离开。只是一来还希望看能否从织女那儿得些好处；二来则有些基于牛郎对他的情义，牛郎确实待他这头老牛不薄，甚至拿他当家人看。
尤其在知道他已通灵智慧后，也践行了其那日在谷口的承诺。
从那日起，牛郎确实没再骑他，也阻止了任何人骑他。所以感念于牛郎这份情义，他便也决定要更加努力促成牛郎与织女之事，为其找到一位真正的家人，建立自己的家。
在这之前，他觉着不能弃牛郎于不顾。
兄嫂欺压，老牛这唯一的“家人”也抛弃他离开，牛郎这小可怜就真的孤苦无依了。
他是与牛郎相处日短，他生不出太多情分。再加上他本身又是个穿越客，也很难完全代入进去，充当牛郎的“家人”角色。但在牛郎的这种认知与付出下，他觉着牛郎也多少是份他的责任。
所以他也盼着牛郎好，希望能安顿好牛郎后再离开。而这所谓的安顿，自然是能看着牛郎与织女相识结缘，再成家立业。
至于他们将来会被天庭大佬强行拆散，两地分居，那他就管不了那么多了，更做不出搭上自己去帮助两人。
他不是真正的老牛，做不到这么大付出。所以在牛郎与织女成婚后，他要迅速远离两人。这既是为自己的安全考虑，也是为他的自由考虑。
牛郎与织女之事是会涉及到玉帝、王母这两位大佬的，面对这种量级的大人物，他只想有多远躲多远。
按传说来看，两人结婚后还会生孩子，至少有几年安稳日子过，所以牛牧野也足以趁这段时间躲的远远的。
如果就算他躲开，两位天庭大佬还是会牵怒于他，非要找到他算账不可，那也是时也命也，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何况就算没有他这头老牛牵线，牛郎与织女也必然会认识，这是天定的缘份。或者也可能是掌管姻缘的月老早就牵好的红线，要算账也先找月老去，关他什么事。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就算是多智近妖的诸葛亮也不可能算中所有事，预料到某件事的所有变化，更别说他牛牧野区区一个普通人了。
他做不到十全十美，尤其是涉及到两位天庭大佬，更不可能是他所能料算。所以，他也就是求一个问心无愧。自问自己做了该做的，对得起牛郎便可。
至于万一没了他，牛郎追不到天上去，那也与他无关。凭他现在的能力，他也没本事上天。
他就不信只凭自己现在的能力，扒了身牛皮做鞋，就能帮牛郎飞升上天。有这本事的话，他不如自己先上天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