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军民鱼水情

维斯帕和元老院对时局也有自己的考虑，这是他们心中的优秀方案。

日耳曼军团毕竟是犯了谋逆重罪，罗马城的人民也对这些人相当不爽，不惩罚敲打一下是不可能的。但眼下正是多事之秋，要重罚一支主力军队实在不明智，所以只能从轻发落。

各地的驻扎军团大多是从当地直接征募士兵，再辅以一些外地的补充，日耳曼军团也不例外，他们中有好多人是高卢或者法兰克人的混血，甚至有很多人的家族中都有高卢当地贵族或者法兰克王国的贵族，双方之间的联系非常紧密。

下一步可以肯定，罗马将会和当地高卢起义军开战，如果有必要的话，再和法兰克人稍微打一场也行。

让这些人守国门，这种紧张时刻元老院和维斯帕都不放心，索性就直接将这些人支开，换别人上。

换上来的人首先实力不能弱，所以其实就两个方案——他们不能让新兵守卫最重要的防线，所以顶上来的要么是多瑙河军团，要么是东方军团。

东方军团离这边太远，而且两地气候差异巨大会水土不服影响作战，多瑙河军团更为合适。更别说多瑙河军团在内战中一口气杀死了一万多名旧日耳曼军团的士兵，许多当地人的家属就在其中，可以预想到军民关系不会很融洽，这正是罗马城想要看到的情况。

现在不是搞军民鱼水情的时候，重要的是保证新日耳曼军团立场坚定不反水，抗住压力能应对法兰克人和高卢人的夹击。

让新兵顶在多瑙河防线上问题倒不是很大，那边战事频繁但战争压力很小，骚扰边境的都是些彻头彻尾的蛮族，就算打输了不过是放蛮族过来劫掠一番，他们没有占领某地的能力，何况罗马人其实很难打输。

其实维斯帕在会议的最开始是想让东方军团也跟着扩军的，最近几十年东方都没打过大战争，经过几十年的军事收缩，现在的东方军团力量自保有余进取不足，更何况最近希腊和小亚细亚都传来了让人不安的消息，扩军是有备无患的选择，东方行省又不缺钱，再养五支军团甚至都不用加多少税，只要仔细查查账，稍微加一点关税，清点一下户口就差不多了。

但这个提案最后被元老院驳回，他们给出的理由是希腊行省的驻军与多瑙河军团足够保证希腊和小亚细亚地区的平稳安全，所以不用东方行省增加军队。

实际上这就是忌惮维斯帕的实力，要平衡双方的力量对比，东方军团是维斯帕的死忠。埃及总督和叙利亚总督在最开始就都支持维斯帕，埃及总督有粮食有钱、叙利亚总督有精锐士兵，帕尔菲战争之后希律王室和周围几个地区的小总督也都成为了维斯帕和弗拉维皇室的簇拥。

最起码在这一两代人的时间里面，东方行省都会继续支持弗拉维皇室，这种情况下再继续增加东方军团的军力就有些不妙，政治的要领是维持平衡，打破现有平衡是元老院成员不想看到的结果。

知道元老院们反对态度坚决，维斯帕也没坚持，反正现在的主要目的是维持罗马帝国的稳定和统一，又不是让他和元老院争权夺利。他现在所有的政治目标已经得到满足了，称帝他就已经死而无憾，不至于要将所有权力收到自己手中才行，所以在不涉及核心问题的事情上，他一直都大方得很。

议事厅之中元老院和皇室费尽心思达成的协议，总结一下内容大概就是这些，双方基本上也算是满意，毕竟现阶段他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分歧只在一些细则上面，这怎么都好说，双方的领头人涅尔瓦与维斯帕都很乐于让步。

三人在中庭攀谈了一会儿，接着话题自然而然的引到了那些刺客上面。

奥维尔最先问的蒂雅，他对这事情应该是最在意的，因为差点被砍死了：“那些袭击者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没有？”

“我去看了看，很明显的高卢人长相，武器装备也是高卢长剑和斧头，从他们身材能大概推测饮食习惯，和罗马人一样更多吃谷物而非奶制品与肉，应该能肯定他们是高卢长大的高卢人没错，但不能彻底排除法兰克人的嫌疑就是了....”

维斯帕这时候笑呵呵的解除了蒂雅的疑惑：“不用怀疑是不是法兰克人做的，他们做事不是这种风格。而且这次袭击也对他们一点儿好处都没有，元老院里面当时在场的天赋者就有二三十个，他们很清楚打起来占不了便宜这点事实。

而且就算是他们侥幸造成了一点损害又有什么用呢？这只会进一步增加罗马的警惕与愤怒，现在的法兰克国王是个聪明敏锐的蛮族，他不会不懂这一点，不引人注目才是好的。”

奥维尔这时候不由得看了眼维斯帕，维斯帕这时候却也在盯着奥维尔，见到奥维尔看过来，他很干脆就给了一个“你懂得”的表情，一切尽在不言中。

奥维尔也早就猜到大概情况，现在得到维斯帕的证实，他也就没必要刨根问底了。

按照他的猜测，估计维斯帕是对高卢人的一些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他们对于罗马城策划袭击，甚至还可以在背后稍微推波助澜一下。这种计谋不合奥维尔心意，但是他也管不到维斯帕怎么做事情，从结果上来看这次袭击无疑是有益无害，唤醒了元老们对高卢更进一步的危机意识。

就是他或多或少有点不满意，这是肯定的事情，换做是谁被追着砍几百米都肯定不满意。

要说这事情也是他运气背，就陪着多米西娅出去看个戏还非要出场闲逛，正正好好撞上那些人准备策划袭击，当然奥维尔也不会把负面情绪发泄到维斯帕身上跟他抱怨，只能说是运气真不好，类似的生死时刻之前打仗的时候一直也没少体验，他也不是非常放不下，要不然早就精神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