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往昔之影（巫师之道）

“这里是梦境吗？”瑞克顾不上合不合时宜，脱口而出。

“当然是梦境。”男子回答，“我第一次见这种梦。”

“果然是梦。可是——”瑞克嘀咕道。

“这是你的梦境吧？”男子说，眼里含着笑，打量起瑞克。

“我不知道……怎么会是我的梦？你又是谁？”

“我叫哈尔·查尔顿。你叫什么名字？”

“瑞克·法隆。”

“我们应该没见过吧。”哈尔笑道。他对这个名字有印象。“跟上吧，法隆阁下。我带你出去。”

瑞克疑惑不定，他记得玛莎跟他提过一个叫“哈尔”的人。可是那是在另一个巫师梦境。

瑞克简直被搞糊涂了。他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梦境里……我出现在自己的梦境应该很合理，他纠正自己。不合理的是这个人，他怎么会在这儿？

“如果你把那副半信半疑的苦瓜脸收起来，我就跟你说说，要用什么样的咒语才能离开梦境。”

“什么咒语？”

“你可以跟我念，‘梦境开门’。”哈尔用精灵语说道。

道路前方出现了一道绿色的传送门，哈尔先通过，他和他的马一块儿被绿色传送门吞没。

瑞克深呼吸一口，什么怪事他都碰到过了，也不差这一回。

“嗯。”他踌躇片刻，迈开步子走过去。手先接触到传送门，冰凉凉的，然后失去知觉，好像手不在那儿了。

瑞克继续往前走，整个儿被传送门吞没，他感觉自己在太空飘浮，周围是一片白光。等白光消散，他出现在一片翠绿的花园里，身前是百合花坛，手上拎着待浇的水洒。

“这是哪儿？”瑞克已经放弃了抵抗，有点儿知命认命。

这又是哪里啊？他在心里又喊了一遍。

瑞克丢掉了花洒，扭头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是一个环境优美的社区。

他身后的房子建立在高地边缘，往下能看见碧波荡漾的湖泊，往上是一派秀气的青山。

他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发现自己长高了，再看脚下鞋，原来的皮靴变成一双皮鞋，裤子也变了。他穿着一条蓝色灯笼裤，上衣也是蓝色的。

清风拂过脸颊，撩起头发甩在脸上。他摸了摸头发，拿在眼前一看，是金色的。

“哈尔——”屋子里有人喊，是女人的声音。瑞克猛然回头，门打开了，门口站着一名穿连衣裙少女。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魔法大学今天公布成绩，你还要不要去！”女孩叉着腰说，嘟着嘴显得很生气。

“伊莲娜——”瑞克脱口而出，好像他们认识很久一样。他的话又堵在喉咙，两股杂乱的记忆交织在一起，令他组织不起来语言。

他扶在花盆上，往水中看自己的倒影，那是一张完全不一样的脸。“哈尔，那个家伙！”

“你不用责骂自己，知道错就好！”伊莲娜说。“快点吃早餐吧，我准备了你最爱的煎蛋，没撒葱花哦。”

瑞克跟着伊莲娜进了屋，里面是一间长方形的房间，桌椅板凳打磨得很光滑，房间的布置凸显了精灵族的风格。

不想猜，这里一定是精灵族的寓所。只不过他和伊莲娜的耳朵不是尖耳朵，他们都是人类。

他的记忆里冒出了一对兄妹驾着马车，翻越山岭，看见一座精美绝伦的城堡。

伊莲娜端来盘子，里面有煎蛋和熏肉，还又一杯牛奶。他应付着吃着，一边嚼一边搜索有关兄妹俩的记忆。

魔法大学——德泽尔比校长——魔法考试——这些记忆一瞬间充满他的脑袋，他好像要焦躁起来了，开始为考试的成绩担忧，这种感觉转瞬即逝。他还是那个瑞克，只是多了一段记忆。

一副全新的身体……瑞克看着自己的手不由得感慨，我不会永远深陷在这个梦中吧！

“出发喽！”伊莲娜站在门外说。

片刻后，瑞克才出来。

他还穿着那身蓝色礼服，戴了一顶圆顶小帽。

伊莲娜站在桥前等他，她总是让瑞克走前面，两人互相让了一会儿，最后瑞克还是被推到前面。

他不认识路……但哈尔认得。他一边走一边仔细辨认道路，好在全都记起来了。

“哈尔。”魔法大学门口，有人跟瑞克打招呼。

瑞克扭头去看，一个蓝头发的男子在向他招手。对方站在身后不远的地方，他跑了过来，喜笑颜开。

“布鲁斯先生。”伊莲娜打招呼道。

“伊莲娜小姐。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对不对？”布鲁斯说，瑞克盯着他的长鼻子，没有说话。“哈尔，你在发呆吗？”

“唔——”瑞克怔怔地说，“我在担心考试的成绩。”

“别装了，你一定能通过。”布鲁斯龇着牙说，“伊莲娜小姐，你看哈尔也学会谦虚了，这可不像他！”

“这次的考试真的很难！”伊莲娜说，她咬着嘴唇，回想自己的考题，想到了德泽尔比那张脸。

他们三人是这所学校唯一的人类巫师。虽然是人类，却非常受德泽尔比青睐，为此他们的成绩将由校长亲自公布。

德泽尔比的办公室在学校二楼，三人径直往那边去。

瑞克刚要敲门，门却自己打开了，里面走出来几个精灵学生。她们嬉笑着跑过，蹭了一下瑞克的胳膊。

布鲁斯撅起嘴，显得不高兴，迈着大步先进去。瑞克和伊莲娜紧跟在后，门在身后关上。

“哈尔·查尔顿！”德泽尔比校长率先开口，他坐在办公桌后面，抬起眼睛，望着屋里的三人。

“德泽尔比校长。”三人同时问好，瑞克稍微慢了一拍。

“你没睡醒吗？”德泽尔比问瑞克，那副镜片后面的眼睛瞪圆了，低头扫了一眼表格，“巫术100分，咒语100分，语言100分……但是，梦境80分！”

他摘下了眼镜，希望瑞克能给个解释。这个平时被寄予厚望的学生，为什么会在梦境课程上才刚刚及格。

瑞克通过哈尔的记忆了解到，想要进入魔法学院，必须每门功课都要达到90分。他所有功课都达标了，唯有梦境丢了分，偏偏哈尔平时梦境一直是满分。

德泽尔比校长很生气。

“我最近被梦境困扰，所以没有考好。”瑞克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但态度还是很到位的，非常诚恳。

“哈尔，应该告诉我……”伊莲娜说。

瑞克摇了摇头，“我不想连累到你，这种梦境进去便离不开。”

“那么你是怎么逃出来了？”布鲁斯漫不经心地问。

“一个男人闯入了我的梦，将我引了出来。”瑞克说道。

他心里忽然有了想法，梦境课程里一定有办法解开这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