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找到霍恩了
“‘圣光’可以治愈吗？”瑞克问了一句。
他们跟着脚印走，脚下的雪已经冻结，变得很硬。三个人的脚步声像踩冰块，每一步都很清脆。
马格南听见了瑞克的问题，想了一想才回答：“圣光可以治愈一切，但治病还需要药物辅助。”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圣光可以一定程度上驱魔驱邪，但不像农夫口口相传的那样能治病消灾。
在南方大地，人们常常把圣光当做神灵一样信仰。
瑞克打了个喷嚏，身体一阵发冷，可能和衣服受潮有关。火再旺也很难短时间将衣服完全烤干。
他又打了个喷嚏。
“我们到了。”三人走到洞穴附近时，夏尔回头说道。
瑞克和马格南纷纷停下，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这座洞穴位于峭壁下方，洞口很圆，两边有火盆，不像天然形成的。洞穴外的墙壁上刻着神秘符文，可能是巨龙语言，瑞克没时间研究，因为夏尔说话了。
“记住一个穿银色铠甲的骑士，”他还是决定提前说，“红头发，褐眼睛，使用单手剑和盾牌。”
“另外三个我知道。”马格南意外地说，他显得很生气。“金发沙米尔、玫瑰骑士福登和康夫。他们玷污了赫菲圣塔，招来了邪恶气息。”
“还有一个女巫。”夏尔提醒道，他猜测有女巫在。如果是真的，他希望两位骑士能小心提防。
“什么样的女巫？”瑞克神情一怔。
“黑长袍，带着兜帽，看不清脸，个子很高。”夏尔描述，“我只匆匆瞥过一眼，女巫跟在我们后面。”
“你的意思……女巫也进了峡谷。”瑞克颇感吃惊。
“你穿了这件斗篷，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夏尔笑着说。他不想大伙儿被女巫吓掉了气势。
“别害怕，女巫也怕圣光。”马格南说。他腰上绑着一本祷词，黑暗邪恶的东西最怕圣洁祷词。
“你说的对。”夏尔说，他转身准备进入洞穴。
洞穴比他们预想的要深，入口通道很长，修得很平整，每隔数米就有木料加固，木梁上悬吊着油灯，以及一些羽毛装饰物，像仪式用品。
良久，他们进入了一个空旷的洞穴，里面点着火盆，脚底下的落差不多有三米，左右有台阶可以下去。
“这里是以前修建的，还是后来修建的？”夏尔说道。
他的意思是指恶劣气候形成前，还是在这之后。想必暴风雪改变峡谷气候前，这里也有人居住。
瑞克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他看看马格南，后者也不是很懂。
“我认为在气候异变之后，这些火盆就是证据。”他有理有据地说，看似无法反驳，可是难以让人信服。
洞穴呈圆形，正对入口的下方有一个洞口。三人的脚步声在洞穴回荡，他们来到底下的洞门前。
洞口原本覆盖着一层冰，如今被人打碎了，碎冰掉了一地。
夏尔望着这些碎冰说：“看来没错了，冰块断口还很新鲜。人就在里面！”
“咱们进去吧！”马格南在胸前做了个祈祷的手势，身上的铠甲亮起几道符文，气派非凡。
瑞克观察到，圣骑士铠甲上的装饰物浮了起来，一个个紫色水晶耀耀生辉，形成一道保护屏障。
“好吧。”瑞克跟上。
巫师没有这些花哨的保护祷词。他可以念咒语，可是眼下念咒语，恐怕会惹来不必要的怀疑。
他把手中剑握得更紧了，轻轻跟在他们后面。
“圣光之神啊，护佑我前行。”圣骑士又在念祷词。
他们穿过隧道，几步就到了另一个洞穴，里面光线昏暗。一个一米高的祭台上，点着五六只蜡烛。
瑞克跟在最后，两名骑士在身前几乎挡住了全部视线。他先听到喃喃的诵念声，才看见红色的烛光。
烛光下，一名脱了头盔的骑士跪在地上，头颅低垂，双手握在胸前做祈祷状。在他身边，沙米尔喃喃诵经。
“主人会赐福你。”沙米尔用怪里怪气的嗓音说道，他伸手拿走了羊皮纸，那张纸在骑士身前的祭台上。
纸片卷起来的瞬间，瑞克看见了红色的字迹。他捂着头，想回忆自己是否见过，可能就在某天……
“霍恩！”夏尔喊道，他飞奔过去，接下来是刀剑出鞘的声音。
瑞克闭上眼睛，想回忆一些细节，可是周围太吵了。他睁开眼，看见沙米尔用剑隔开夏尔的攻击。
两人各退一步，相互对峙。
“我没空和你们纠缠！”沙米尔尖声尖气地说，声音尖锐刺耳。
他给声音附加了魔法。
瑞克、夏尔和马格南不同程度受到影响，他们各自捂住耳朵，表情痛苦不堪。
瑞克咬着牙，只感到眼前天旋地转，视线出现重影。他抬眼寻找沙米尔，看到他伸手轻轻一指墙壁，打开了一道紫色的传送门。他穿过门，消失不见。
“看来让他跑了。”什么都没做的马格南有些气恼。“下次……下次我一定抓到他，非抓到不可！”
洞穴里恢复了安静。
众人视线同时转向霍恩骑士。他依然跪着一动不动。
夏尔检查了霍恩的伤势，点了点头，示意没事。他还活着。
接下来，马格南翻开祷词，挨个用圣言术尝试为霍恩驱邪。但什么都没发生，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瑞克检查了那堵墙，没有发现传送石。墙上刻着一个三角符号，瑞克不方便施法阅读，只好默默先记下。
除了那个符号，洞穴里再没有别的异常的东西。
三人没有逗留太久，考虑到霍恩已经冻僵了，他们将他带回了营地。夏尔取来积雪，为霍恩擦洗手臂，
这里没什么忙的，瑞克便四处闲逛，走到积雪的山坡上。
“克拉拉还没回来。”瑞克想道，“这几个圣骑士不打算走。他们不想在暴风雪未停的情况下动身。”
“也许我应该说服克拉拉留下……”他的肩膀又痛了。
半小时后，瑞克坐在帐篷里看着鹅毛大雪飘落。雪地里的脚印被雪花覆盖，又重新印上新的脚印。
他看见克拉拉自远处而来，形单影只的身影在雪地跋涉。
“克拉拉。”他早早站在路边等候，望着靠近的克拉拉喊道。
她没回应他，直到走得近了，才抖落身上的雪，显得很疲惫。
“我看过了，”她说，“有一条路还没被大雪封住。我们要尽快动身，赶在大雪将路封住前。”
“你没想过我们过去后，路也会被雪堵上吗？”瑞克说道，他们沿着小路往帐篷走。“也许该等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