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冲突
这座农场用栅栏围了起来，草地上散养着陆行鸟。
入口处有农夫闲聊，看见瑞克和艾拉过来，都抬起了眼睛。目光最后纷纷转过去，看着艾拉。
“你们不是本地人。从黑巷区来的？要收土豆吗？”红头的农夫说，没有起来，屁股好像陷在椅子里。
他的身边站着几个年轻人，脸上布满雀斑，圆圆的眼睛直勾勾的，好似第一次见到女人。
“我们来找人，并不是收土豆的贩子。”艾拉说，想揍那几个男孩，她的手已经摸到背后。
瑞克“咳嗽”了一声，吸引大家的注意了。
“琪耶娜小姐在吗？”他礼貌地问，露齿一笑。
“我认识你。”
一个声音从最近的一间屋子处传来，屋里走出一个红发男子，脸上挂着虚情假意的笑容。
艾拉也认出了他。
“皮特·拉基米尔。”她嘴里哼了一声。
“艾拉。威廉呢？”叫皮特的男子说，眼睛看向瑞克。
他不是威廉，另一个小白脸？皮特露出坏笑。
幸亏瑞克听不见他心里的话。巫师这会儿心情不错，又把刚才的话问了一遍，大家都没理他。
“你和威廉离开后，就不该再回到这里……喔喔！”
皮特有意要激怒艾拉，他也如愿以偿。
艾拉掏出了枪，指着皮特的那张臭脸，然后是下面——他的宝贝。皮特慌了，他知道艾拉是个疯子。
“我在想先打哪里，或者直接打烂你的脑袋。”
“冷静！”瑞克劝他，急忙拦住艾拉的手。他决定当和事佬，用好言好语来解决这次争端。
“你走开，免得见溅你一身血！”艾拉挥了一下胳膊
几个男孩闻言立刻躲闪，仿佛血马上就会喷出来。
“让我解决。”瑞克说，转头看向农夫，“我们不是来挑事的。告诉我们路，我们会自己离开。”
“路在你身后，臭佬！”皮特怪叫了几声说，“带上你的妞快点离开！”
“皮特先生最好闭上嘴，”瑞克生气了，“对艾拉的称呼放尊重点，不然我会给他的舌头打上结。”
“嘻嘻哈哈——”几个男孩起哄，这种地方的人安逸惯了，根本不相信有人真敢伤害他们。
“我是巫师。你们最好听清楚了。巫师的耐心有限！”瑞克威胁。
“我们是皮埃尔爵士的农夫，受庄园法律保护。”红发农夫得意地说，“没人敢在红磨坊开枪。”
艾拉要忍耐不住了。瑞克抢先一步拉住她。
在私人领地杀人可不行，杀了他们会遭到驱逐和通缉。但也不能放过他们，瑞克想起了一个咒语。
他没有念出来，而是用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写了下来，巧妙地隐藏了施法动作。
“祝你们早安。”瑞克露出坏笑，等着魔法生效。
果不其然，皮特尖叫了一声，有东西爬进了他的裤腿，钻进裤裆里。他急忙抓住，动作极其滑稽。
几个男孩见状上去帮忙，想去扯皮特的裤子。可皮特抓得更紧了，滚到地上，痛的死去活来。
男孩们又伸脚去踹，一脚一脚踹在皮特的裆下。
瑞克看的身体一紧，不忍目睹。艾拉则笑得前仰后合，她好久没这么痛快过了，笑得流出眼泪。
她被瑞克拉着走，从农夫的眼皮底下进入农场。
没有人敢阻拦他们。看热闹的人以为来了两个新家伙，不知道瑞克和艾拉的底细，只敢偷偷跑去禀报。
走到农场里面，瑞克对着地址寻找琪耶娜小姐的住所。
“陆行鸟会社。”瑞克嘀咕道，他没看见这栋房子。
农场里有大小十几栋房屋，集中在一个苹果园附近。他们站在这些房子中间，脚下是一块空地。
艾拉举起手臂，模仿抬枪的样子。她瞄准这些房舍，最后对准一间红屋顶、绿门扉的房子。
“那儿。”她说，语气笃定，她看得准，不会有错。
他们走过去。
房子的大门紧闭着，门上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会社的名字：陆行鸟会社——红磨坊森林分社。
“是这儿了。”瑞克说，看着紧闭的大门。
“我们来早了。你的上司琪耶娜小姐还没起床。”艾拉说着打了个哈欠说，回头看见一群人走来。
瑞克也看见了，准确地说他听见脚步声了。这种整齐的脚步只意味着一件事，他们有清晰的目标。
远处的三人慢慢走来，都穿着清一色黑色皮甲。为首的满脸胡茬，像倭瓜一样的脑袋上顶着一个皮帽。
他很强壮，按照蓝星人的标准，至少是个大力士。
“新人？”倭瓜脸开口，“知道规矩吗？”
艾拉才不管什么规矩。从今天早上起，就有人不断挑唆她，她早已火气爆表，下意识握住了枪。
“红磨坊不准开枪。”倭瓜脸说着握握拳头，看来他想打架。
艾拉笑了。
阳光晒得瑞克浑身痒痒，他的肌肉跳动了几下。他犹豫要不要使用巫术，心里拿捏着分寸。
艾拉已经上前一步，开始松动筋骨，活动关节。她的体格瘦弱，却给人一种不可轻视的感觉。
这时倭瓜脸笑道：“我会给你做一套全身松骨瑜伽！”
艾拉像豹子一样冲上去，倭瓜脸侧身躲过，手中已经抓住了艾拉的手臂。艾拉痛得叫了一声。
她踢了一脚倭瓜脸的面门，趁着他伸手格挡，抽出了手臂。她闪身退到一臂远，她在等他出手。
倭瓜脸抡起手臂，用一套标准的组合拳上下攻击，艾拉左右躲闪，身子一低，拳头便从头顶飞过，她猛然起身，一击上勾拳打在倭瓜脸的下颚。
他仰面倒下，沉重的身体如秤砣坠地，扬起灰尘。艾拉扑过去，骑在他身上，一拳拳打在面门上。
不多一会儿，倭瓜脸被打得满面鲜血，鼻子、眼睛、嘴巴都在流血，已经气若游丝，喊不出话来。
两个小弟上去帮忙，被一股气流吹开，然后浮起来，重重摔在地上，接着再浮起来，撞到身后的栏杆上。
巫师放下了手。
他原本躲到一边，启动了防护咒语。看见艾拉完全不顾有人朝她冲过去，于是用“飘浮咒”清理了二人。
艾拉还在“输出”倭瓜脸，等瑞克把她拉开，倭瓜脸的皮肉已经被打烂了，好在起伏的胸口说明他还没死
瑞克想抱艾拉起来，她却瘫软不动，看来用尽了力气。
他们坐在地上休息。这时，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跑来。瑞克抬头去看，一个灰色工装裤的少女在路边停住。
她带着一顶灰色的帽子，一头乌黑的长发，配上灰色的夹克，脚下穿着一双同样颜色的短筒靴。
“这里不能打架！”琪耶娜着急地说，急得跺起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