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修炼
瑞克·法隆被羁押着走进约克大楼。
这栋八层高楼始建于1691年，建成使用至今已有10年。大楼专门为了应对暴力犯罪而建。
双子城原来的警察体系早已腐败不堪，警察与帮派同流合污，相互利用情报获取利益，导致滋生犯罪。
克拉拉原本是蒸汽大学的学生，毕业后考上了水警。从业三个月，一直在皇后区负责治安。
这种安定的生活枯燥又无聊，于是她不顾父母反对，加入了约克警卫，任职小队队长。
克拉拉拥有一头黑发。
她的母亲是地中海人，父亲在议会任职高官。作为双子城最有名的四大家族之一，猎鹰是他们家族的徽章。
克拉拉的警徽上也有一只猎鹰。
瑞克正在打量这块警徽。他昨夜看过迪克的徽章，上面是一只熊，于是猜测约克警卫用动物区分派系。
就像熊派、猫派、狼派……
鹰派使用什么武器？要用那件套装？
瑞克开始胡思乱想……他被克拉拉推了一把，导致颈椎有点落枕，这会儿正生着闷气。
于是存心拿克拉拉的徽章寻开心，有点精神胜利法的意思。他痴痴地笑着，显得很呆。
克拉拉只当瑞克是白痴。
他们沿着铁丝网走道层层往下走，来到地下三层。
瑞克还穿着那件浴袍。要是黑色的就好了。瑞克喜欢黑色，黑色就能像一件黑巫师的法袍了。
那么警察就可说抓到了一个黑巫师。瑞克继续遐想。
他的衣服里面是真空的，走路时不能太快。克拉拉本想让他当众出丑，走到第三层时，又改变想法了。
“你要带我去哪里？”瑞克终于忍不住问了。这是他们进入大楼后第一次说话。克拉拉面无表情。
“和你的同类关在一起。”
瑞克脑子里蒙了一下。“同类”？难道说他们识穿了穿越者的身份，把他们全都抓了起来？
瑞克表情僵硬，再没有那种轻佻的微笑。
他们在一道门前停下。克拉拉推动拉杆，大门“轰隆隆”打开。
瑞克站在门口往里面看：一间巨大的圆形牢房，墙壁上有许多栅栏，每个栅栏后面都关着囚犯。
他观察着这些人，大多是下城区的帮派成员。
“你为什么把他们和我说成同类？”
“你们都是超凡者。超凡者就要用特别的方式关押。进去吧！”
克拉拉打开1057号牢房，里面是一间不大的囚室。
瑞克明白自己要被关起来了，可是他还不知道原因。
“我想问我犯了什么罪？你们还没有给我定罪……”
“会有人提审你的。”克拉拉说。她露出一抹邪魅的微笑，转身离开了牢房，大门在她身后关上。
短暂的安静过后，牢房里慢慢出现起哄的声音。大家都在用这种方式欢迎新狱友，有人开始说话。
“告诉我，你从哪位伯爵夫人的床上被抓来的？”
瑞克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那边乱哄哄的，他无法确定说话的人在哪间牢房。瑞克没想搭理。
他坐到地上，双腿盘起。
“那女人怎么样？滑不滑？”又有声音说，这回在右手边，听起来就在隔壁，离的很近很近。
瑞克想到了温润的舌头，像水蛇一样的手臂……他摇摇头，甩掉那段记忆，开始集中注意力。
牢房里的声音越来越吵……直到一个粗鲁的声音叫他们“安静”。大伙儿立刻捂住嘴巴，没人再敢说话。
瑞克轻声偷笑。这地方原来有个老大。
屋子里的温度越来越高，就像有人打开了暖气。不，是监狱关掉了排风扇，大家的体温越堆越高……
燥热令瑞克口喝难耐。他喝了很多酒，现在正是需要喝水缓解的时候，然而这里没有水！
哪位好心人有水？
牢房之中，瑞克脸上布满汗珠，再也坐不住。
他爬了起来，褪下上半身的浴袍，身体已经被汗水浸湿。于是，他扑向牢门拍打起来，找人要水。
囚犯叫他闭嘴，生怕吵醒了什么，语气急切，充满威胁。
瑞克只好坐下，脑海想起“心静自然凉”这句古话。
他开始冥想，双目紧闭，胸口随着呼吸起伏，肩上的汗珠一点点滑落，直至把燥热隔绝在身体之外。
皮肤之上像一个火炉！
巫师开始进入冥想，他甚至没有系统学习过，完全凭着感觉，一点点聚集魔力至身体之内。
魔力来自于汗珠，随着每一滴汗珠滑落，就有一丝光芒从中抽出，然后被瑞克的皮肤吸收。
光芒似一股气流，在巫师体内流淌，循环往复。
尝到甜头，瑞克没有就此停下，他继续调整呼吸，用心感受这股气流，体味它在血液中流动。
气流很热，像火焰，像岩浆……
这一定是火元素的魔法。那股气流在熟络瑞克的身体，钻进每一寸骨骼，强化每一块肌肉。
瑞克睁开眼，朝自己身体瞧了一眼，胸口的肌肉居然变大了。他欣喜过望底再看手臂和腹部：
每一块肌肉都清楚可见，线条完美，大小合适。
若不是身处牢房，他一定会大声呼喊起来。这种感觉太美妙了！
“谁人在融合火元素？”一个疯癫的声音突然说。
瑞克吓了一跳。
被吓到的还有其他囚犯。大伙儿抱怨起来，没敢太大声。
“是你？是你！不，是你……在那儿！我看见你了。我能感知到你。”神秘声音继续说。
牢房里充满“嘘”的声音，不希望瑞克开口接话。
“你怎么……”瑞克刚开口，就被人打断了。囚犯们集体压低了声音，做出手势让瑞克闭嘴。
“别回应他！”嘘声落下后，有人紧张地说。
瑞克感到奇怪，越是这样越激发了他的好奇心。
能让监狱里的囚犯害怕成这样，会是什么样的凶神恶煞？
瑞克缓缓起身。
他挪到铁栅栏后边，用力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几个惊恐的眼神从囚室里往外看，在一间标有“1001”的栅栏后面，有一个尖嘴猴腮的脸露出笑容。
“呃，”瑞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人，初看之下简直像一只猴子，只是没有猴毛，“我能请教……”
“我叫丹迪，人们都叫我‘脑洞先生’。你也可以这么叫。”脑洞先生说，打断了瑞克的话。
“你……”
“你好，你是，你是万水千山……你要说什么呢！让我想想。”脑洞先生又打断了瑞克。
“我……”
“我的，我们，我不是药神……哦，对不起！”脑洞先生有点不好意思了，他简直让瑞克没法说话。
瑞克明白了，这个脑洞先生一定喜欢猜测别人说话。只要说出一个字，他就能出一大堆搜索。
这不就是机器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