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谈判
铁家议事厅内。
铁家家主铁豪沉默的看着地上的尸体,他面上没有任何表情,让旁边的族老们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可原本在他手里的茶盏,此时正呈支离破碎状散落在地,衬映着刚刚持盏的铁豪有多愤怒。
“家主,节哀顺变啊!”
大族老铁宁出声劝慰道,可他话还没说完,一旁的三族老就已经怒不可遏了。
“节什么哀啊!老四让那个姓孟的小杂种杀了,不报此仇,我铁冲誓不为人!”
说完,铁冲就想去拿兵器,准备去宰了孟诚。
“老三不可冲动。”
见铁冲要动真格了,铁豪还是忍不住出了声。
见铁冲停下动作,铁豪转头看向了一旁白眉紧皱的二族老。
“老二,你怎么看?”
看家主询问自己的看法,铁流停下思索,徐徐出声。
“家主,我认为此时暂不宜大动干戈。”
一旁的铁冲顿时就不满了。
“铁……”
“慢着,让老二说。”
铁豪出声打断铁冲接下来的话,示意铁流继续说。
“家主,刚刚我仔细验看了老四的伤势,发现老四身上的伤势很奇怪。”
“其他位置的伤势都微不足道,唯独右肩处的暗伤被人下了重手,一击就打碎了全身经络。”
“至于这个钝器贯穿伤,我有理由怀疑是老四失去行动能力后产生的。”
铁流顿了顿,缓缓出声,语气带着凝重。
“你分析这一大堆的有什么用,谁不知道老四是给人杀了。”
铁冲还是没忍不住,出声讥讽铁流道。
“老三!”
铁豪声音里蕴含着怒意,铁冲顿时不吱声了。
“老二,你的意思是?”
“家主,知晓老四暗伤位置的就你我四人,旁人绝难知晓。”
“我们几个已经是大半辈子的交情了,想必做不出害死老四之事,那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那孟诚是个名不见经传的高手。”
铁流摸着下巴的山羊胡,缓缓吐出自己的结论。
“高手么?”
铁豪若有所思。
“家主秘密突破炼骨之境已足有十年,纵使受天资所限再难寸进,但在外城称一声无敌手也毫不为过。”
“想必那孟诚小儿再强也不过就炼筋层次,强也强的有限。”
铁宁声音有些傲然,并不将孟诚放在眼里。
“可家主不能轻易出手,万一暴露了实力,被主脉发现,不仅家主要被强召回去,我们支脉也少不了处罚。”
铁流缓缓说出心中的忧虑,这才是他最担心的。
“那该怎么办?”
铁冲有些暴躁了,来回在厅内踱着步。
“找邢捕头,让他把那个孟诚约出来一起谈一谈,人不能白死了。”
铁豪不再犹豫,淡淡说出自己的决定。
“家主!”
“家主英明。”
铁冲铁流同时应声,可反应截然不同。
“人死不能复生,老四还有子孙需要养,如若能得到满意的赔偿,这事就暂且算了吧。”
铁豪向铁冲安抚般解释了几句。
“那要是谈不拢呢?”
“那就让他血债血偿!”
……
“邢捕头,稀客啊,不知今天来堂口找孟某所为何事?”
孟诚走进会客厅时,邢捕头正悠哉悠哉的品着茶。
看见正主进来了,邢胜眼睛一亮。
“孟老弟啊,你这次可惹下大祸了!”
“哥哥我这次来,是为了救你一命啊!”
“哦,不知祸从何来?”
自从知道邢捕头来了,孟诚就知道此人的目的,但他仍作不知,故意疑惑的反问邢胜。
“孟老弟好糊涂,你刚刚才打死铁家族老铁狮,这会儿反倒问起我来了。”
邢胜一脸焦急的模样,好像在替孟诚担心似的。
“原来是这件事,这铁狮光天化日之下闯入会里大开杀戒,打死打伤弟子无算,我若不杀之何以立威?”
孟诚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即用带着些许怒意的语气向邢胜解释。
“唉,就算如此,孟老弟你也不能把铁狮杀了啊,那铁家支脉虽没有主脉那么显赫,但在外城也是鼎鼎有名的大势力!”
“你把人杀了,就算有理也变无理了!”
邢胜痛心疾首的冲孟诚诉说铁家的势大力雄,想以此来威吓孟诚服软。
“那邢捕头可有法子教我?”
孟诚干脆就顺着邢捕头的目的往下说。
“我若是没法子也就不会来了,我替孟老弟约了铁家家主,明日午时在醉仙楼三楼雅间设宴,一起坐下来好好谈谈。”
“冤家宜解不宜结嘛,铁家家主看在我邢胜的薄面上,也不会过分为难孟老弟你的。”
邢胜起身拍了拍孟诚的肩,一脸为孟诚着想的样子,安慰道。
“那我就多谢邢捕头了,明日午时,我一定准时赴宴。”
孟诚冲邢胜一拱手,脸上挂满了感激之色。
“好,那我明天就恭候孟老弟大驾了。”
“我衙门里还有公务,就先走了,孟老弟不必相送。”
说完,邢胜就志得意满的离开了。
孟诚望着邢胜的背影,心中冷笑。
“也不知道铁家家主给了你多少好处,你才这么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当说客。”
“明日恐怕宴无好宴,只看你们的胃口在不在我忍受范围了。”
孟诚冷哼一声,转身前往了府库。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
孟诚一脸黑线的看着手里破破烂烂的秘籍,生怕给它翻着翻着就散架了。
“黄伦,你说想给我看看的奇特武学,就是这种东西?”
“铁裆功?定阳桩?”
“这些东西有屁用啊!”
看到这些功效奇奇怪怪的武学,孟诚都有些忍不住想吐槽。
“不是不是,会长,这些只是充实府库用的,小人想给您看的是这本。”
一旁的黄伦急声辩解,将怀中藏着的几页银箔连忙掏出,递至孟诚面前。
“密宗八宝锻体术?”
接过银箔,孟诚看着上书的几个楷体小字,不禁有些奇怪。
“这是什么武学?你从哪里弄来的?”
孟诚一边翻看着银箔,一边忍不住发问。
“会长,这是我从一个伙夫哪里得到的,那小子想入会,可实力太差,我不想收,他就把这个塞给我,说您看了一定会收下他的。”
“这东西有点意思,你去把他叫过来。”
光是看着银箔上篆刻的动作,孟诚就感觉血液的流速有些加快,他面上不动声色,淡淡吩咐黄伦。
“参见会长。”
穿着满是补丁的长褂,脸色还有些稚嫩的少年恭敬的单膝跪地,不敢抬头去望身前的人影。
“这东西是你从哪弄来的?”
俯视着下方的少年,孟诚淡淡出声。
“此银箔乃家父传下,据说已传了有几代人了。”
少年恭敬应声。
“你是说这东西是你家祖传的?”
孟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目光锐利如刀,那少年很快就有些承受不住,说出了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