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源头
山成眼睁睁看着卡斯帝安吃光了岩红兔，也没有被寄生，心中大概已经有了判断。
是因为【特质-绝对信念】！
任何可能动摇卡斯帝安信念的东西，都无法对他生效。
就连山成的“银誓预言”都无法影响卡斯帝安，更别说岩红兔了。
这个特质，堪称是终极的“认知障壁”，物理防御级别的“认知障壁”！
现在，对山成来说，除了如何说服石镐来说，还有另外一个问题。
如果不能让卡斯帝安被寄生，那么，如何挑起卡斯帝安和畸变体的对立呢？
卡斯帝安看起来并不像是会在乎普通人死活的人。
他所追寻的秩序，是一种形而上学的秩序，他所爱的人，也是一种抽象的人，并非现实中的人。
或许，这个力量也没有借用的必要了。
那么……该不该干掉他？
沉默了几秒钟，山成对卡斯帝安道：
“带着你的人离开旧矿镇，离月魔远点，离我的冰金也远点！”
“您不如杀了我，因为无论如何，我都会继续推进‘拔剑计划’。”
“去找其他的秩序之剑，别来旧矿镇。”山成摆手。
山成不是神，庇护不了所有的人，而且并不是所有的秩序之剑，都像旧矿镇这样，依附着一个小镇几万人的生活与性命。
其他的，他就管不了了。
卡斯帝安沉默了片刻，起身离开。
“我们走！”他呼喝了一声，秩序之剑的战斗僧侣们跟着他鱼贯离开，却有两个人留了下来。
“你们不跟我走吗？”卡斯帝安问道。
“我们想要侍奉圣子，追随银誓预言。”两人道。
卡斯帝安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要发怒，但终于还是忍住了，他摇了摇头，转身向外走去。
目送着他的背影，艾莉娅祭司低声问山成道：“他……被寄生了吗？”
“没有。”山成摇头。
“我们找错了人？”艾莉娅祭司愕然，“石镐队长是正确的？不是科克镇长搞的鬼？”
“不，是卡斯帝安免疫了这种寄生。”
艾莉娅先是愣神，然后苦笑。
“如果是他的话……”
或许，免疫了这种寄生也并不奇怪。
山成问艾莉娅祭司和红焰女士，道：“我是不是不该放他走？”
艾莉娅祭司道：“如果您杀了他，会招来秩序之息教会永无止息的报复，到时候旧矿镇就真的永无宁日了……大人您做得对。”
红焰女士也点头。
杀掉秩序之剑的战斗僧侣是一回事，干掉一名金袍主祭或者全灭秩序之剑，则是另外一回事。
这也是两个人支持山成计划的原因，引诱畸变体寄生秩序之息教派的“金袍主祭”，绝对会让畸变体们吃不了兜着走，也会让秩序之息教派的高层中的保守派们注意到卡斯帝安过于激进的计划。
如果这招能够成功的话，绝对是一招妙计。
可惜，计划没能如愿进行。
接下来该怎么办？
两个人又不由迷茫。
如果秩序之息不参与的话，他们怎么才能对付畸变体们？怎么才能解救那些被畸变体寄生了的人？
毕竟，他们只有这么一点人，整个旧矿镇，都没有几个可信任的人了。
艾莉娅祭司和红焰女士，再次陷入了迷茫与绝望之中。
虽然得到两个人的支持，山成也有点迷茫。
是吗？我做的对吗？
计划的受挫，让山成略有点失望。
没能留下卡斯帝安，接下来他恐怕并不会听劝。
老魏给他整理的穿越宝典里面说过很多次了。
穿越之后要杀伐果断，如果妇人之仁，八章之后敌人就会带着援兵来追杀自己了。
但山成真的下不了手。
对一名信息学家来说，【绝对信念】这个特质，实在是太诱人了。
如果干掉卡斯帝安，这世界上说不定再也没有第二个【绝对信念】特质了。
而且，卡斯帝安还有一种独特的人格魅力，不只是【绝对信念】，他的特质和潜质，共同构成了这个独特的人。
就如同山成当初见到银誓就见猎心喜，他对卡斯帝安也是这种感受。
如果卡斯帝安能加入自己的数智矿渊就好了。
山成决定了，解决完畸变体这件事之后，在离开之前，搞定卡斯帝安。
要么他加入数智矿渊，要么他成为山成的研究对象。
【绝对信念】绝对要到手！
整理好思绪之后，山成就不再纠结这件事，而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当下。
“接下来，就要我们自己来对付畸变体们了。”山成道，“不过，卡斯帝安也给我带来了一个灵感。畸变体的寄生，并非无敌，也并非无法逆转，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合适的……”
特质。
不像【吞噬】那么高级，需要消耗大量的信息碎片才能构成一个。
更普通一点，更简单一点，却可以像【绝对信念】一样，对抗畸变体的寄生。
只要有了这么一个特质，就可以保护山成身边的人，甚至更多的人不被寄生。
这个特质会是什么呢？
山成暂时还没有头绪，但这确实是他能想到的一个拥有极强可行性的解决办法。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艾莉娅祭司问道。
“现在？现在我们不想那么多。”山成道，“来都来了，当然是先吃饱了！”
山成指着桌子上的岩红兔：“美食都摆在桌子上了，怎么能浪费呢？锈花，多吃点，如果不够的话，再让他们多上几份！”
锈花点了点头，一高一低两只辫子颤悠悠。
刚才山成和其他大人说的所有的事情，她都不懂，她只知道，老爷说了，自己就可以开吃了！
“也不知道石镐队长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如果没找到线索的话，想要说服他恐怕就难了……”红焰女士装模作样吃了一点，实际上把自己盘子里的食物全给了锈花，然后一边留着口水，一边叹息道。
这么好吃的东西却不能吃，这个世界真的太残忍了！拯救什么拯救？干脆大家一起毁灭吧！
这个世界不值得拯救！
……
议事厅外厅，石镐和霍星辰几乎无法控制地发抖。
这不只是害怕，而是近乎生理性的厌恶。
在他们面前不到两米远的地方，一只粗大的，弥漫着淡淡红雾的触角甩动着。
沿着那触角看过去，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拥有六只眼睛的畸变体盘踞在那里。
这不是什么议事大厅。
这是一只拟态成了议事厅的巨型畸变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