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女杀神归来！
次日清晨。
咸阳城外！
踏踏踏！
马蹄声声，步伐阵阵，无数身着玄色铁甲的将士，正井然有序地前进着，正是赳赳老秦的黑铁甲兵！
军阵之首，大秦女杀神白雪横刀立马，一身玄色盔甲，猩红大氅随风而动。
当帝都咸阳的轮廓出现在了众军将士眼前时，赳赳老秦的男儿眼中，都不禁渗出了几滴热泪。
此去北疆三千里，百战匈奴终得还！
可此时白雪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上面。
自始至终，占据她身心的，只有一个人。
“玄鸟。”
听白雪呼唤，一旁的女副将玄鸟当即掉转马头，来到白雪身旁。
“将军有何吩咐？”
白雪听到玄鸟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轻轻一笑道：“你说，子夜哥哥看到我回来，一定会很高兴吧？”
说这话时，白雪如凝脂一般雪白细腻的脸上，竟是少有的浮现出了几分红晕，若是此刻有旁人看到，只怕是连下巴都要惊掉。
大秦的第一女杀神，竟也有如此小女儿姿态的时候？
甚至就算是与白雪关系颇为亲近的玄鸟，此刻震惊无比。
在她印象中，眼前这位女杀神向来杀伐果断，冷酷无情，唯一出现在这张脸上的色彩，只有仇寇的鲜血！
只有偶尔提到“子夜哥哥”的时候，白雪的脸上，才会出现寻常女子一般，温柔又有些羞涩的神情。
真是奇了怪了！
那个嬴子夜，根本就是大秦第一纨绔，终日莺歌燕舞、无所事事，虽说还不至于欺男霸女，但只能说不是个坏人，可也是个无能之辈！
除了一个皇长子的名头，一无是处！
以自家女将军的条件，若是想要成亲，不知有多少公卿贵胄家的好男儿可以挑选，就算是如日中天的公子扶苏，在玄鸟看来，白雪也完全配得上！
想到这里，玄鸟不禁轻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地说道：“恕属下直言，子夜公子简直是我大秦第一纨绔，属下真不知道，将军到底喜欢他些什么。”
反观白雪倒也不恼，轻轻一笑，旋即拍了拍座下的马儿，自顾自地朝前而去。
是啊，如今的嬴子夜，在世人的眼中，是大秦第一纨绔，是一无是处的废人。
可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与他的故事。
无论世人如何说，子夜哥哥，他就是自己心目中的大英雄！
一时间，无数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上了白雪的心头。
当年，自己只不过是个十岁的小女孩，便遭遇了寻常人无法想象的怀疑与侮辱。
祖父白起，号称大秦第一杀神，为赳赳老秦奉献一生，却是在先昭襄王召见之后，于军营之中自刎，原因至今还是个谜。
可那些朝堂中的人，却是煽动起一条又一条的流言蜚语，让他们白家的人，从此抬不起头来！
自己作为杀神白起的亲孙女，白家唯一的嫡亲后人，自然也成了无数老秦人质疑，甚至攻击的目标，昔日的玩伴，那些朝堂官员的子女，在祖父自刎之后，更是换了一副嘴脸。
此前有多随和温顺，此后便有多恶毒过分！
而他们的父辈，似乎也对自己这个死臣之后并无半点同情，只是放之任之。
白雪现在还记得，那个郎中卫统领家的儿子，仗着身强体壮，竟是想要强暴自己！
而就在自己万念俱灰，准备以死抵抗的时候，一道单薄的身影出现了。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未来的老婆，以后由我来保护你。”
“若是有人敢欺负你，我便杀了他！”
少年的嗓音，凝固在帝都咸阳的那个夏天，十二岁的嬴子夜站在自己的身前，单薄的躯体却像是蕴含了无限的力量。
当时的子夜哥哥，与那气急败坏的施暴者扭打在一起，一头一脸全都是血，直到郎中卫统领本人赶来，才肯罢休。
那个郎中卫统领，到底是个势利眼，欺负自己这个死臣之后还有胆子，却哪里敢招惹身为皇长子的嬴子夜，当即抽了自家儿子两个耳光，再带其一同跪地道歉。
皇族的血脉，他哪里敢招惹！
这件事情的结局，她便再没有关注，只知道那个郎中卫统领似乎被祖龙革了职，下了狱。
而自此，嬴子夜的话，便在白雪的心中生了根。
子夜哥哥，永远是她的大英雄！
“将军！”
玄鸟的呼唤，将白雪从回忆之中拉了回来，只见她纵马赶来，有些嗔怪道。
“依照军礼，将军应该是在中军之列入城的。”
“就算将军那么想见‘子夜哥哥’，也得再有耐心些吧？”
听到玄鸟的话，白雪的脸上不禁又是一红，轻轻点了点头，准备回撤一些。
就在这时，玄鸟似乎是想起了些什么，沉吟道：“近来朝堂之上，发生了一些事情，属下以为将军应该了解一二。”
说这话时，玄鸟的面色不禁沉下几分。
白雪闻言，疑惑的看向玄鸟。
难道是自己的子夜哥哥，出了什么事情？
“属下得闻，昨日大朝会之上，博士淳于越进言，希望陛下立公子扶苏为太子，并且还说了长公子的坏话。”
白雪面色一沉，那淳于越虽为大秦博士，但亦担任扶苏的老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的所作所为，必然是有扶苏在背后授意！
她本就不喜欢扶苏，觉得其虽是面上和善谦虚，但身上总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伪君子气质，如今竟敢指使人诋毁子夜哥哥，真是可恶！
见白雪面色有些难看，玄鸟赶忙补充道：“那淳于越口出狂言，被陛下所斥责，丞相李斯亦是站了出来，给其定了一个大不敬的罪名，杖责三十，以儆效尤。”
“中车府令赵高又是提议，三日之后，在麒麟殿中举行一场殿试，让大秦诸公子进行一次堂堂正正的比试，当着天下人的面一决高低。”
“殿试的题目，则由皇帝陛下亲自拟出，以示公平。”
听完玄鸟的话，白雪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但心中仍是对扶苏的行为十分唾弃。
子夜哥哥就算有千不是、万不是，也不该由你这个做弟弟的来诋毁。
“由他们闹吧，不过是一群哗众取宠的小丑。”
“自古皆是国立长君，子夜哥哥的太子之位，没有任何人能够撼动。”
“若是有乱臣贼子胆敢包藏祸心，休怪我……”
说到这里，白雪素净秀美的脸上，登时出现了几分修罗般的杀气，似乎刚刚那个还在害羞脸红的小妹妹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在北疆杀敌百万的女杀神！
一旁的玄鸟见状，也不敢多说什么，自家将军的脾气，她是最了解的。
“将军这话，今日在属下面前说说也就罢了，他日到了陛下身前，万万不可这般说。”
白雪闻言，却是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旋即一双美眸又是看向长公子府的方向，其中流露出几分期待之色。
子夜哥哥，我回来了。
……
顷时！
章台宫内！
“报！”
黑甲士匆匆入殿，躬身拜道：“启禀陛下，白雪将军携我赳赳老秦十万大军归朝，已抵达咸阳！”
祖龙闻言，威严的面庞上流露出几分喜色。
白雪这丫头，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
年幼时还看不出来，如今领兵北上，镇压叛乱，退匈奴敌寇，当真是继承了其祖父杀神白起的衣钵。
大秦治下，必有封赏，如今白雪为朝廷立此不世之功，必须重重封赏！
“来人！”
“传朕命令，让御膳房准备盛大宴席，就在朝堂之上，迎接白雪凯旋！”
“此外，让所有公子，都必须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