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新政部署
蒙恬有些惊讶,虽然扶苏所说的事也是他所想的,但他不想这件事撇开丞相等人单独下诏,国家运行自有度,若君王都不遵行法治,又怎么能让其他人信服,这是乱法之兆,更何况大秦重臣之间的斗争。
“此事丞相是何意见。”
扶苏嘴角抽搐了一下,“此事还未与丞相分说,不过此前提过并无反对之意。”
“如此,应召集三公九卿之臣举行朝议。”
扶苏明白秦国这个惯例,也是始皇时斯的正常操作,行大事要重臣商议,最后君王决断,此事也好也不好,大事赖独断不赖众谋,如此拖沓,何时才能真正稳定。
“就依太尉所言。”
次日,咸阳宫正殿,扶苏看着下面的人把那些话说了出来,“如此之时,丞相如何决断。”
“敢问陛下,骊山刑徒是否也在其内。”
“不在,宽刑施仁针对的是我大秦良善之民,刑徒不在此列。”
“好,只要对于骊山陵墓建造无碍,老夫同意。”
咦,这么简单就答应了,不会有什么阴谋吧!扶苏看了看另外一边的蒙恬。
看到蒙恬点了好头才明白国家现在应该做什么?
“其主要措施法令丞相认为由何人负责。”
李斯有些犹豫,如果此事在陵墓修建完成当然是自己了,今天光丧葬一事就忙的没有时间。
“陛下,臣主持骊山陵墓修建之事实在无力分身,此事还是由廷尉负责吧!”
“既然如此,就听丞相所言,廷尉此事务必年前确定好,年后开始实行。”
姚贾上前行礼“诺”。
“还有一事,朕准备建立大秦招贤馆,欲揽天下英才入怀。”
李斯皱了皱眉头,扶苏此举定有深意,难不成是来分权,“敢问陛下,这招贤馆欲招何人。”
“诸子百家,凡有利于大秦百工兴旺者皆可。”
“与秦法是否有碍。”
“无碍,两者并不冲突,治病,建造宫室,兵器甲胄,船舶车具皆需之才便是招贤馆所需之才,能够提出于大秦有利之策亦是如此。”
李斯听了有些不悦,招个甚贤,满朝文武都没有陛下需要的人吗?
“臣反对,如今应继承陛下遗志力行秦法,唯有如此才能长治久安。”
扶苏眉眼低皱,对于此事还是有些不甘,但是丞相势大,他没有始皇那般威望,人心不齐,如有掣肘,令人不爽。
于是下朝后密见顿弱。
“陛下召老臣来所为何事?”
扶苏如今已是皇帝之位,但对于此等老臣还是很敬重的。
“典客,扶苏继位以来欲宽政施仁以安天下民心,但如今步步为营却也是难行,还请典客能在此事多多操心。”
“黑冰台现今如何?”
顿弱听到此话也不藏着掖着,“除负责暗杀、收买权臣、挑拨离间、安插卧底、制造谣言和窃取机密的人员之外,各地负责联络的商社亦是正常运行,陛下是否要撤销。”
“撤销?”扶苏摇了摇头。
“黑冰台作用还是很大的,除了明面上纠察百官的御史大夫外,暗中也需要一支力量进行监视,防止官员滥用权力,坏法乱政。”
顿弱听出了其他的意思,连忙问道,“请陛下明示。”
扶苏想了想后世的皇城司,锦衣卫,粘杆处,这才开口,“如今六国已亡,黑冰台职责需要重新定义,大秦之内行走四方,暗中监查百官与地方势力,及其重要之事,大秦之外匈奴,越,羌人之地亦是要安插卧底,收集情报,必要时刻刺杀,收买离间其主事之人。”
顿弱没觉得有什么,毕竟黑冰台之前就是做这个的,唯一不同的便是划分更加清晰,但也明白此事重大。
“另外黑冰台十六尉要进行扩编,两尉人马暗中进驻宫城,时刻保护朕的安危,一尉派给太尉蒙恬。”
“诺”
扶苏摆了摆手,“另外,派人于民间邀请百工精通之人入咸阳,特别是项氏族人项梁,项羽,沛县刘邦,淮阴韩信,若见项羽你就问他敢不敢来,刘邦你就问其想不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对于韩信,你就跟他说,掌数十万兵马,北踏匈奴他想不想做。”
“???”纵使顿弱纵横列国,也被扶苏搞糊涂了。
“陛下,这些人项氏一族臣还知道,其他人却未曾听闻,许以如此大利,恐怕难以服众啊!”
扶苏劝说他,“典客别急,扶苏若用,必然符合秦法。”
心里也暗想,他们现在是没有名气,过个两三年他们将名闻天下,青史留名。
“唉,典客有所不知,此事乃父皇梦中所说,这些人是老天安排给我的大秦重臣。”
听闻是始皇所说顿弱也不再说什么,直接答应下来。
扶苏拉住他的胳膊,“此事需暗中行事,不得有丝毫泄露。”
“诺”
送走顿弱,他站在空荡荡的宫室之内,这孤家寡人的生活也很不错,虽然常常梦中惊醒,不知何年,自己的头颅随时不保。
“来人,传郎中令蒙毅。”
蒙毅此时还在宫中值守,听闻诏令即刻就过来了。
扶苏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首先想到的是神话电视,但真实情况则是蒙毅忠君爱国,心怀大义,又怎么会觊觎始皇的一个妃子。
“郎中令,对于二世新政你有何见解。”
蒙毅有些糊涂,此等大事不应该拿到朝堂议论吗?为何会私下召见自己,不过君王问询,也不能一问不知。
“陛下此前宽刑施仁的政令臣有所不同的看法。”
扶苏听闻很是疑惑,历史记载蒙恬蒙毅是站在扶苏这边的,对于他的仁厚也是赞同的,也认为秦法应改,怎会如此说。
“请郎中令明说。”
“是陛下,宽刑施仁没问题,但应该民与官分开。”
“哦,何解。”
“官治民,那时社稷公器的执行者,防止滥用坏法,应该从严治理,民乃是国家根基,从宽而治,鼓励耕种生育才是。”
这番话让他想起了拿破仑时期的民法典和商法典,分而治理,针对不同的阶层用不同的律法,上严下松,不知是否可行。
秦法里面也有对职位不同犯法的解释,但没有单独列出成册,如此应该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