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人是复杂的

柳氏在一旁沉默着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儿子说。

她满身伤痕，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娘，是儿子的错，儿子太小不能保护娘，是儿子没用。”凤一低下头。

若不是妹妹挑开来说，他大概会这么一直在这个家中这么过下去，这样他无论外人怎么闹，他都是有父亲有母亲的孩子。

可是，他也不能一直这么自私啊，娘在这个家里过得不好，其实他是一直知道的，只是他没能力改变这一切。

如今娘亲想离开，他应该替娘亲开心才是。

“不怪我儿，是娘没用。”

柳氏蹲下抱着孩子，叹了口气。

“那……娘和爹爹和离后，会带我走吗？”凤一小心翼翼的问。

柳氏诧异，她之前还担心孩子会留恋凤家不跟自己走。

当初考虑到和离时，她便考虑到自己的大儿子。

大儿子跟二女儿还不一样，二女儿在凤家不受宠，对这个家也没感情，和离只要她开口，二女儿定然跟她走。

可大儿子却不一样，凤氏一直很宠凤一，她甚至想等到和离那天，大儿子若不走，她即使用强，即使让凤一恨他，也要把孩子带走，绝不让自己孩子还未成年便夭折惨死。

只是让她意外的是，儿子居然站在他这边。

凤一看柳氏不说话，眼里瞬间就续了一泡泪水。

“娘？你要扔下我吗？”

“娘怎么会扔下你，只要我儿愿意跟着，娘就算拼死，也要将我儿带走。”

下午时，柳氏收拾收拾最东面杂物房，便在着住下。

凤氏大概是怕柳氏真会半夜来拿刀砍死她，现如今她睡觉都是把门死死栓紧，生怕半夜柳氏真进来给她一刀砍了。

凤昌盛到晚上还没回家，不知道又跑去了哪里赌博。

东面杂物房临时搭建都是床板子上，躺了一家柳氏和几个孩子一家四口。

三个小家伙都早早睡了，柳氏看着窗外没有一丝星光的夜空，思考着明日要如何去找自己弟弟讨要当初借出去的钱。

哎，现在这年代，欠钱的才是大爷。

一夜很快过去，次日，三个孩子还没醒，柳氏就早早起床跟灵儿说了一声，就启程回娘家。

临走，揣了一把剪刀在怀中。

若是要不来钱，她就在自己弟弟家里一直住着，一直住到他们还钱。

灵儿看柳氏离开，她也去厨房做饭。

她忠于柳氏，现如今柳氏丢不重视凤氏，她更没必要将其放在眼里，毕竟，当初她照顾老太太就是为了给柳姐姐分忧。

早早的，她便熬了一份粥，盛出来后，端到东面房间晾着，期间还拿了一个小碗，就为了捞上面米油喂小小姐。

而另一边的柳氏这边走了快一个时辰，才走到了柳钢家里。

她拿出剪刀，本想着是找她那位弟媳妇来唠唠嗑，顺带学学刺绣刺激一下柳钢。

然从堂屋刚出来的柳钢出门就看到了柳氏从怀里拿出来一把剪刀，他可就不这么想了。

他想不到他这个姐姐居然真不活了，不活自己去死就好了，为什么还非要将他一家拉下地狱？

都要死了，为什么还非要他还钱？

柳钢忙跑出去把柳氏堵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