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鬼眼
的确能看见了，但并不是普通人的视角，而是类似于玩游戏时那种全方位的视角。
这种感觉很奇妙，让第一次体验这种视角的林远有些不适，但很快便努力适应了起来。
因为他“看见”了。
“看见”了房间中的布置又恢复到了他刚穿越时的状态，明明他之前为了躲避厉鬼把很多家具都搬到了门口。
可现在呢，却都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不过这样也对，如果还是之前的布置，只是普通人的李平安根本不可能一脚就飞踹进来。
说起李平安。
这位老警员此时紧张地盯着四周，仿佛是见鬼了一般。
林远的视角比想象中的要宽，他甚至可以“看见”门外走廊里的两名年轻警员正在疏散隔壁的邻居。
还有楼下、楼上。
有的房间里有几具被挖了眼睛的尸体，有的房间里有一家人正在慌张地往外面跑。
小区里的警员、消防员等等都开始疏散群众，就好像即将遭遇重大灾害一般。
“不对啊，这画面有些黄，就好像是那只鬼的鬼域的颜色……”
林远嘀咕着，同样“看见”了自己。
他正坐在沙发上，身体紧绷呈防御姿态，这也是他第一次用这种视角“看见”自己的全貌。
就好像他不是自己，而是一个高维的意识正在玩这具身体的现实online游戏一般，很是有趣。
“我的眼睛……”
林远突然注意到，他的眼睛依然是空洞洞的，但诡异的是，那空洞洞的眼眶里散发着无穷的昏黄光芒。
“这是鬼域？我窃取了那只鬼的灵异力量，拥有了类似的鬼域？”
林远顿时激动起来。
如果是一个初次接触灵异力量的小白，遇到这种情况，或许早已经慌了神，不知道该做什么。
林远的身体同样是一个小白，是第一次接触灵异力量。
但他在穿越前可是看过神秘复苏的，很清楚神秘复苏的世界观，也很清楚鬼域的用法。
当然，这些只是纸面上的知识，具体的用法还需要自己去摸索。
林远沉下心来感知一番，大概就明白了，“我失去了眼球，但却因为未知的原因窃取了那只厉鬼的一部分灵异力量，拥有了这昏黄鬼域。展开鬼域时，我可以‘感知’鬼域中的一切，达到视觉效果，同时我也可以随意地出现在鬼域的任何一个地方。现在鬼域的范围是……以我为中心的方圆一百米范围？范围有些小，看来强度也应该不算太高，具体的效果还需要测试。”
“世界果然很残酷，根本不会给我选择的机会。好在我也不算是运气太差，至少莫名其妙地拥有了鬼域和灵异力量，按照神秘复苏的观点，我可以取一个代号叫鬼眼？这可和杨戬撞名了啊，也不知道会不会找我要版权费。”
林远自嘲地笑了笑。
穿越后那紧绷的心情，也终于因为拥有了一定的力量而稍稍放松了一些。
“林远快躲起来，这儿很危险。”
林远巡声望去，就见李平安正一脸紧张地小跑过来，但在靠近的时候又停了下来，一脸惊骇地看着自己。
“李警官你别误会，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但我可不是那只鬼，不会胡乱杀人的。”
林远解释着，可心底却有一种明悟：
只要愿意，可以随时用灵异入侵李平安，杀死李平安！
“我窃取了那只鬼的灵异力量，得到了一样的鬼域，也得到了一样的杀人规律？不对不对，我是人不是鬼，所以我现在拥有的不是杀人规律，而是杀人媒介，以视线为媒介？只要我看到的人或者厉鬼，都能进行灵异入侵，不用进行接触。”
林远努力压制着动用灵异力量的冲动，好在他不是厉鬼，没有杀人的本能，很快便压制了下来。
李平安也稍稍放下了心来，“我知道，我看到过那只鬼，你不可能是它。不过你这眼睛，是被……传染了吗？”
身为普通的李平安，想出了在他的认知中最为贴切的一个词：
传染！
“嗯，也算是吧。我看看能不能收回来。”
林远哭笑不得，连忙试着收回鬼域。
他算是看出来了，因为他张开了鬼域，所以让小区里的人又误会了，以为厉鬼再次出现，要开始杀人。
其他人倒还好，不用担心会出什么问题。
唯独李乐平，他可是很强大的驭鬼者，现在都不知道已经驾驭了两只还是三只厉鬼，前中后期都是顶级的大佬之一。
要是引起李乐平的敌意，自己这点儿刚刚得到的灵异，怕是根本就不够看！
林远很快便收回了鬼眼鬼域，他的视线也开始收缩，但四周的鬼域并没有消散。
在鬼域完全收回来之前，林远下意识地瞄了眼卧室里，顿时愣在了原地。
房间中的家具一切如常，衣柜大打开着，一具失去眼球的尸体脚朝里的躺着。
而这具尸体，居然正是林远自己！
“我已经死在衣柜里了？那是我的尸体？那我又是谁？是什么样的存在？厉鬼？还是鬼奴？”
林远心下慌乱，然后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尸体居然在渐渐变淡，最终消失在空气之中。
“这……”
林远根本不理解这种变化，但他注意到了在床尾的位置，李乐平正安静地站在那里，在李乐平的身后，是之前遇到的那只厉鬼，正一只手扯着李乐平的耳朵，一只手按在李乐平的双眼上。
扯耳朵、挖眼睛。
这可是不懂事的小孩子打架时才会用的招数，现在却被一只厉鬼用了出来，不会惹人发笑，只会让人感到惊惧。
不过厉鬼和李乐平似乎都无法动弹了。
只是李乐平的脑袋不断地腐烂，又以更快的速度恢复，感觉跟开玩笑似的。
林远却是一点儿也笑不出来，“厉鬼又出现了，而且居然不只针对眼睛，更是针对耳朵。李乐平不是很强吗，怎么连这只厉鬼都拿不下，还陷入了灵异对抗的僵持阶段？”
也是这个时候，原本僵持在一起的一人一鬼有了动静，而这个动静不是来自李乐平，而是那只厉鬼！
它扭头看向林远的位置，明明是隔着一面墙，却让林远的双眼刺痛无比，一行血泪从他的眼眶里流出。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