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旧世界和新世界
爬完山之后有不少人虚脱需要去医务室的，因为山很陡再加上山上日头更晒，有些人下山之后就直奔医务室了。
潘彤彤下山时因为太热所以把袖子挽起来了，在手腕上皮肤的颜色和手臂早就已经泾渭分明了，想到下山之后还得继续训练齐步走，于是乔装肚子痛要去医务室。
潘彤彤一进去就看到寅月。
寅月看见潘彤彤之后先是惊讶，后又惊喜：“还真的撞见了！你的法子不得不说，还真有用。但我今天也是第一次，不敢常用。”
潘彤彤其实见着寅月也没觉得有多兴奋，可能本来以为自己到广一中学之后是完全新的世界了，遇到旧世界难免觉得扫兴。
“嗯，别多用了。”潘彤彤没有什么兴致的应付了几句话。
过了一会，潘彤彤在床上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打算就这样睡到吃病号饭，寅月戳了戳潘彤彤的脊背。
“欸，去不去看文艺汇演的人表演。”
“你胆子什么时候这么肥了，你这会怎么不哭鼻子了。”
“你就陪我去嘛，那里好多帅哥呢...听说有个画板报的画的特好。”潘彤彤扭过头去看，寅月脸都红了。
潘彤彤本来想着反正躺也躺够了，于是就一块偷摸出去了，好在医务室离文艺汇演的舞台不是很远。
刚走到的时候，正是他们的休息时间，潘彤彤和寅月趁乱也凑了过去。
走近的时候看见舞台下面有个拿着画板的男生，潘彤彤想，寅月想看的人是这个小子吧，于是越走越近。凑到前面的时候，潘彤彤才发现那个人的面孔很熟悉。
什么画板报的帅哥，那人不是柯裴吗？寅月的原话好像是报班画的特好的，但柯裴也不过是半路出山的登徒子。
寅月岔开潘彤彤的视线，指着远处舞台上一人询问潘彤彤，“那个没戴帽子的男人站在正中间的男生你认识吗？”
潘彤彤努力辨认了一下，那人是籍岸，潘彤彤愣了一下，籍岸怎么也在这个文艺汇演的队伍里。
寅月挥了挥潘彤彤的眼睛，说：“你怎么了。看呆拉，说了有帅哥看你不信。”
潘彤彤回过神回答寅月问题，“不是，他是我们学校有名的混子，我刚刚以为我看错了，没想到真是他。你觉得他帅阿？”
寅月小激动地说：“帅！这还不帅吗？”
最后潘彤彤想着，算了不看白不看。
不过舞台上有个高个的男孩还挺好看，毕竟这个年纪的男孩普遍都矮，而且面部轮廓比籍岸的还要鲜明些。
寅月在看完人之后，又探过头去看板报上的画，“你看，画的多好看呐！”
潘彤彤一想到亚雅说过的柯裴就气不打一处来，“有什么好看的？普普通通吧。”
寅月正准备回击，看着远处上模糊的人识别出来是柯裴，就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你瞧，那三个好像吵起来了，有两个得是你们学校的吧。”
潘彤彤眯着眼睛看在阳光下的那三人，那个高个和籍岸怎么和柯裴搅在一起了。
“那不就是报班哥和你瞧上的驸马爷吗，那个高个是你们学校的？”潘彤彤打趣着寅月。寅月拧了潘彤彤手臂一把，力气是真的大。
潘彤彤打了一下她手背。“你还真的拧。”
寅月眉头还没舒展开来。“你乱说话在先的。”
“不是开玩笑吗，那么认真做什么。”
寅月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回答了上面的那个问题。“高个那个叫长孙熠，熠熠生辉的熠。另外一个叫什么？”
“那个没带帽子的叫籍岸，书籍、彼岸的籍和岸。还有另一个...好你个寅月，这个柯裴我们不是都认识吗？你是不是非找我不痛快，亚雅和柯裴是死对头你不知道阿。”潘彤彤说完怒视寅月。
寅月看着潘彤彤凶神恶煞般的眼神只能讪笑，“我那不是怕你不来吗，不过不是画的挺好的吗？”
潘彤彤眼珠子一转，似乎因为枯燥的军训生活见到柯裴也没以往那么愤懑了，而是抓住了另一个重点，“噢，原来板报哥跟驸马爷是同一个人哈哈哈。”
寅月虽然关注柯裴，但一直都是默默在背后看着，被猛的一提脸还红了，于是握起拳头，怒视潘彤彤，“你站着别动，我跟你说你一块肉是少不了要被我拧下来的。”
两人追逐打闹着回去医务室了。
今天集体的爬山运动结束后，就回归日常的训练了。爬山是分批次去的，所以连队有些略早有些略晚，等到文艺汇演训练的人都回到原训练舞台的地方上时，已经很晚了。
今天长孙熠照例帮柯裴上色，等到人齐了又继续排练了。解散的时候，柯裴和长孙熠在聊天，籍岸走过去的时，柯裴还是一样在籍岸身上找不痛快。
因为今天占用了一大部分的集体的时间，所以训练没一会就开饭了，自从柯裴和籍岸一个桌子吃饭之后，柯裴总在结束休息整队去吃饭的路上跟籍岸说些有的没的，比如问籍岸回学校能不能带他一个玩，但籍岸都怒视着柯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连回怼都没力气回怼。
今天柯裴在路上没有像以往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了。
到他们站在离国旗不远的地方等一营吹开饭号的时候，柯裴用眼神示意籍岸看国旗下管教官和十七连教官聊天。“哎你看看你国旗下，我觉得管教官喜欢男的，但你们教官不知道，还一个劲的往热脸贴冷屁股。”
籍岸本来一直忍着不跟柯裴搭话的，但一听到八卦也忍不住抬起头去看国旗下管教官和十七连教官，又忍不住怼他。“你怎么知道的，不过这个是别人的隐私吧，你别老跟我说这些，万一我把你卖了。”
柯裴歪着头看着籍岸，挡住了籍岸看管教官脸红的视野。刚好四目相对，籍岸头一次发现柯裴的眼睛还挺干净的，也觉得这人不发疯也是个正常人。
“你打算什么时候卖我？卖人需要提前跟人通知吗？”
籍岸攥起拳头，想着能直接给他来一拳了。这狗嘴果然吐不出象牙。
“我是想和黄霈鸿一起玩。”
籍岸白了他一眼，不屑得嘁了一声。连带他刚刚说的管教官喜欢男的事也抛之脑后，反正柯裴说话没一句可以信的。
柯裴却在心里觉得籍岸这人能处，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籍岸挺单纯的，也没什么心眼，和锋芒毕露的黄霈鸿站在一起倒有一种锋芒不外露的感觉。
但是柯裴看着籍岸翻白眼的样子，应该是很厌恶他，柯裴心下想，能从仇人变成朋友也说不定。
到了第四天的时候，大家开始习惯忙忙碌碌的日子。
齐步走练习完之后就是踢正步了。游纪予感觉自己也快撑不住了，晚上组织看电影得时候，洗澡得时间老不够用，总是头发还是湿漉漉得就开始在宿舍楼下集合了。但好在每天晚上不是拉歌就是看电影，湿漉漉的头发并不碍事。
所有人的最后一根神经在努力坚持到走方块。
今天柯裴照例在日头特别晒得时候溜到器材房，管师兄颜料都放在这里。
下午三四点蝉叫的厉害，外面的训练声有规律有节奏的传来。柯裴眼睛几乎已经闭起来了，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已经昏昏欲睡的柯裴清梦被搅了，打着哈欠说，“闲杂人等不能进。”
进来的是游纪予，她匆匆忙忙的，没有听到柯裴说了什么。
直接把帽子摘了问，“这里有没有手套？”柯裴摊了摊手表示不知道。
游纪予绕了一圈在找，柯裴的哈欠不断。“要手套做什么？”
“我们教官要和隔壁教官比赛攀岩，说那个教官细皮嫩肉的，让我跑个腿过来找下有没有手套。”
柯裴听到细皮嫩肉这词...这一整个军训基地，是管师兄吧。
游纪予没找到，推开门打算走了，柯裴叫住了她。
“你等等，扰了我清梦就跑阿。反正你也没找到，他们估计都开始比赛了，坐下聊会天吧，说不定我俩都不在一个学校，也没机会见面了。”
游纪予有点尴尬，磨磨唧唧的才坐到旁边的麻袋上，有点拘谨。
柯裴漫不经心的问游纪予，“你叫啥？”
她的回复让柯裴出乎意料。“游纪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