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跟踪她
“姐姐……就不能再陪我一会儿嘛……”软糯的声音传来，郁希满眼委屈，让人忍不住顺从她。
宋雪茹收回刚迈出的腿，不知怎的就是不能再往前走第二步，她只好扶着额头，语气充满无奈地问道，“你还要多久吃完？”
郁希眼睛一下亮了起来，白嫩的小脸洋溢着高兴的笑，拿着筷子的小手加快速度，将食物塞满嘴，“就知道……知道姐姐不会丢下我的……我马上了！”
看着郁希吃的像仓鼠一样，头也不顾地抬，毛茸茸的脑袋看着十分好摸，宋雪茹便不忍心再催促，“你别吃太快，别逞强……我不急。”
嗯，可以等会午休再弄，总不能让小孩饿着回去。
宋雪茹揉了揉郁希的脑袋，乖乖的……像只小兔子。
两个少女就这样面对面磨蹭了半小时，郁希吃饭让人看得很有食欲，宋雪茹闲着也是闲着，就又买了一碗饭来吃。
……
“姐姐，今天会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啦……”
郁希挽着宋雪茹的手往回班的路上走。
宋雪茹语气平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肚子，“没事，中午有很长时间。”想到什么，顿了顿，“中午记得睡觉。”
“嗯！我每天都睡的，姐姐竟然主动关心我啦？”郁希扭头去看宋雪茹的神色，挽着的胳膊紧了紧。
少女的神情不似往常一样冷淡，轮廓分明的瓜子脸上的表情永远都让人琢磨不透，五官明明温柔可人，却意外地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墨色的瞳孔没有光亮，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让人摇摇欲坠，挣扎不出来。
郁希知道宋雪茹话少，她也不喜欢热脸贴冷屁股，但是她对眼前的少女总有一种莫名的亲近，虽然她们之前从未有过任何交集，她甚至还对她见死不救……
但很奇怪，她就是觉得此时的宋雪茹给她一种熟悉感，像失散多年的亲人一般。
她也怀疑过，这是她师姐……可相貌、身世、喜好完全对不上，难道还能鬼上身不成？
郁希低头思考，盯着自己走路的脚发呆。
不知走了多久，宋雪茹停住脚步，“我到了，你走吧。”
郁希当即撒开宋雪茹的手臂，“走啦，放学等我。”然后一路小跑，消失在宋雪茹的视野里。
少女的马尾安静地垂在脑后，凝视着女孩离开的方向，等到看不见她的身影时才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
……
老师办公室内。
“王老师，最近市里马上搞竞赛了，咱们学校被分到了两个名额，你那有没有推荐的人选啊？”3班的数学老师许凤英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她知道王老师教13班和8班，这两个班一个能打的都没有，班上最好的在年级也只能排到中上等。而自己教的3班和11班，一个实验班，一个普通班里最好的班，好歹还有能闯进年级前五十的，比她那两个班可有希望多了。
王丽不是没听出来她话语里暗含的讽刺，只是平淡如水地陈述事实，“十三班又不是你们三班，哪比得上实验班呢。八班也没有能出的，竞赛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宝贵的机会还是要让给有准备的人。”
她知道许凤英一直以来对她冷嘲热讽的原因，自从去年她得了“优秀教师”后，许凤英就不停针对她，刚开始她也不知道这股无名之火从何而来。后来听另一个同事说许凤英当时录课效果也很不错，但评分比自己略低几分，因此综合下来，自己就如愿得到了“优秀教师”的称号。
今年接手13班和8班，一是上面想看看自己的实力，考查一下：二就是许凤英从中作梗，让自己被分到了这两个差班。
许凤英有些得意地笑笑，不慌不忙地整理着教案，“真可惜啊，没事王老师，这是学生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
一旁同组的毛老师也微微点头，长吁短叹着，“我那两个班也没有能派出去的，他们那分我都不想说是我教的！”
“哈哈哈哈……”
办公室里一片和谐的笑声，谁也看不出相互的勾心斗角。
“咚咚……报告。”敲门声响起。
“请进。”
宋雪茹推门进来，点头向门口的老师们问好，向着里面的办公室走去。
“这孩子没见过……王老师，是你们班的？”数学赵老师打听着。
“嗯，就上午说的写出那道拓展题的学生。”王老师看着宋雪茹的背影，思考着什么。
如果让她试试呢？
算了，做什么梦，写出一道拓展题而已，没准是巧合呢。
王老师随意笑笑，继续整理手头上的工作。
……
宋雪茹乖巧地站在班主任面前，“老师，我下午想请假……望批准。”
说实话，上辈子没请过假，她在学校都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因为当时成绩好，老师们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都知道她很努力不用操心，后来她在别的学生参加中考时，她参加了高考，成功被华清数学系录取，也就没怎么去过学校了。
两辈子加起来，这是头一次请假。
李老师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站的挺拔的少女，她身高足以和自己平视，眼睛里是亘古不变的冷静，丝毫看不出开玩笑的成分。
“你身体不舒服？”李老师推推眼镜，翻找着假条。
宋雪茹面不改色心不跳，“嗯，肚子疼。”
李老师递给她一张绿色的假条，“给你，现在就走？”
宋雪茹点头道谢，脚步不徐不疾地回到班，背上包就走了。
到门口，她突然想起小孩那句话，又神色平常地倒回去和阮软说，“如果郁希放学来找我，请和她说我已经请假回去了。”
本想亲自去她的班里找她，但一想到小孩还在睡觉，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以防万一，她还用手机给郁希发了消息，因为她总觉得小孩会直接过来找她。
……
宋雪茹刚走到学校门口，就见到远处一群头发扎眼的小混混……哦不，小太妹。
又是她们。
少女一眼就认出了当时把她逼到巷子里的那群女生，尤其是那个带头的粉毛——阿真。
阿真她们也瞟到了宋雪茹，两方对视几秒。空气瞬间像是凝固一样，只能听见风吹树叶发出的响声。
宋雪茹眯了眯眼，移开目光。
只要她们不找事，她不会对她们怎么样。
那边的小太妹们看她要走，有几个想冲上去，结果被阿真拦住，“不要轻举妄动，你忘了她上次怎么揍的你？”她转头拿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
电话那边瞬间接通，冷冷的声音听得人有些发毛，“什么事？我在学校。”
“主子，您知道宋雪茹离校的事吗？”
“……她走了？”音色比刚才缓和了些。
阿真体会到了郁希声音的变化，心中有些酸涩，“是的主子。”
“跟踪她，不要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