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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末日将至

“好吧。”

虽然不理解奥菲如此选择的原因,但芙兰达还是选择支持。

就像是在芙洛朵因广为流传的一句话:

永远不要和一位先知或者女巫的打赌,因为他们总是能赢。

“别那么紧张嘛,芙兰达,就当是一场欢快愉悦的游戏好了,赢家通吃,败者食尘。”

看着奥菲轻松愉悦的神情,芙兰达不再深究,反正她只需要做自己最擅长的杀戮就好了。

就像人类的祖先铸造刀剑、教授武艺、在战争前夕咒骂——这些行为都遵循相同的规律,本质上都是为了掠夺他人的生命。

在她看来,自己的存在就像一柄利刃,是灾厄和死亡铸就的不详之物,生来就是要染血的。

而这柄利器,注定先被摧毁、后被重铸,每次烈火中的锻造重生都伴随更强的力量。

被毁之物可被重铸,未毁之物必被重铸,直至锋锐无瑕,终将立于不败之地。

而想要利用她的人必须将他们的刀磨到吹毛断发,要是不够锋利的话,对他们自己可不是好事。

而奥菲自然也深知这个道理,于是直截了当地问道:

“芙兰达,你渴望力量吗?”

如此直白的话语,这位让习惯于拐弯弄虚的大小姐略微不适应。

但下一秒,芙兰达却毫不犹豫毫不犹豫表达了自己的渴望:

“吾与己身皆为武器,唯有通过抗争方能抵达胜利,没有击败,只有消灭,我誓将己身献出,侍奉最强者。”

听到芙兰达的话语,奥菲深深看了她一眼,显然这位美丽的小姐拥有一颗不安分的躁动心灵。

或许比起追逐[破碎之狼],她更适合聆听[铸日者]的教诲。

“那就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划掉),成为使徒吧。”

伴随着少年宛若奏响风琴般轻柔舒缓的话语,一张镌刻着扭曲繁杂文字的羊皮纸凭空出现在少女眼前,而周遭的人群对此毫无察觉。

于是芙兰达看向奥菲,而青年也恰好回应了一个温柔的笑颜。

此刻,午后的日光温柔地挥洒在青年的脸上,而远比阳光更明亮的,是青年清澈如水的眼神。

自少女存在记忆起,她的一切都被杀戮本能所驱使,成长中又被礼仪规范所束缚。

如同毛虫在本能下进食,而后吐丝结茧,将自己的一切化作某个未知存在的养分。

芙兰达本能地想要反抗,但却不知如何行动,但青年的出现给了她全新的选择,于是她毫不犹豫献出了自己最宝贵的信任。

既然不知如何去做,就把这个问题交给正确的人吧……

芙兰达如此想到,于是毫不犹豫地在那看似可疑的羊皮纸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契约已成,悖誓者将受永刑之罚,从此刻起,你即是我的所有物,而我的荣光也将与你同行。”

此刻,青年的眼瞳再无情绪的波动,只剩下神性的冷漠与怜悯。

而一份亵渎而神圣力量自少女的灵魂中诞生,那是关于背叛与斗争的毁灭神性。

“工匠只有摧毁他最珍视的工具后,方能达成至高成就,此乃[铸匠]对世界最初的教导。”

在青年谆谆教诲之下,那被隐匿在层层迷雾中真相向她敞开:

[铸匠]推动抗争的热潮,[琥珀]维系现有的秩序,但时至今日,两者都无法真正击败对方。

祂们必须在某种程度上理解其战略中的这些局限性,甚至能够赞同对方的理念。

但祂们之间的斗争从未停止,因为祂们彼此对立的敌意是“世界永恒的引擎”,此乃对立双刃。

而令她沮丧的是,她意识到自己只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牛车上的一条轮轴”,自己美好的人生仅仅只是维系世界的耗材。

而当她想通这一点后,她这枚让人驱使的棋子就挣脱了宿命的束缚,在齿轮无休止的转动声中,[虚妄弄臣]暂时移开了目光,于是,芙兰达自由了,至少命运上如此。

而回过神来的芙兰达,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双手颤抖,嘴唇颤抖,全身都在不自主地颤抖,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接近。

她拥有忘不了,挣脱束缚时,虚空帷幕之后那道阴冷、黏腻的贪婪目光,仿佛妄图支配这个世界。

“这就是你提及的那个幕后黑手吗?祂到底是什么?”

芙兰达急切地问道,全无往日的端庄,不知名的恐惧正在用利齿啃噬着她的希望,那是一种关于存在本身的的恐惧。

“我无法用任何语言去形容那些存在,因为祂们远超此世之恶,同时与司命拥有同等的位格。

如果你要与祂们见面,切记不要让祂们触碰你,哪怕是看祂们的脸一眼也千万不要。”

对此,奥菲难得展现出了无可奉告的姿态,因为知晓祂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足以致命的罪恶。

“司命难道允许如此污秽之物存在于世吗?”

芙兰达难以置信地说道,她难以想象遵循神爱世人原则的司命们会放任这些孽物肆意妄为。

“祂们来自于世界之外,而司命并非无所不能,最初的造物主们已为造物所伤。

因此,我要为了[骨白鸽]、[衔尾蛇]和其它更古老的司命而感谢[铸匠]锻造了太阳,要不是祂,我在想,是否我们现在也全都成为了那孳生的一部分。”

奥菲如此毫不留情揭开了残酷的真相——末日将至。

绝望似狼,吞噬念想,此刻芙兰达能够清晰嗅到[狼]舔舐自己心理创伤的气息,她甚至难以辨别自己是活着,还是已死?不重要了。

“我要杀了祂……”

于是,在绝望的侵蚀下,芙兰达再次展露出杀戮的本性,或许那位弄臣编织的蛛网,最后将成为绞杀祂的绳索。

“是吗?希望如此,我很期待你未来的表现,而在那一切,你得帮我做件事。”

原来疯子也会害怕啊!

看着被自己击溃心理防线的少女,奥菲露出了无良地笑容。

“什么?”

“让我参加安妮莉丝的十六岁生日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