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破茧成蝶
如果按照剧本的规划，奥菲一行人应该在和这些潜伏在镇子里的异端斗智斗勇的同时，一边找到异常的源头才对。
但很可惜，奥菲没那么多时间陪[红月]玩这种角色扮演游戏，他打算跳关了……
他慢慢走到人狼尸骸的旁边，毫不顾忌地用点燃了它，在一片烈焰灼烧过后，只余下灰白如雪的物质。
而当此物显露时，空气中霎时泛起了白雾，四周的墙面顿时结起白霜，此物冷到任何事物都无法将之融化，除了最炎热的正午阳光。
而这正是只会在[狼]之子嗣死后残留的[狼雪]，它会一点一点，极缓地蚕食生灵的血肉。
有时我们吞食狼，有时狼吞食我们，在神秘学中，[狼]象征着一种暴力的虚无主义，对毁灭的贪得无厌的渴求和对存在的永恒仇恨。
而那位名为[破碎之狼]的从神就诞生于太阳铸造时，大地被铸锤粉碎的伤口，破碎之狼具三性：毁灭性，毁灭性，以及，毁灭性。
如果说[衔尾蛇]是[铸匠]的长子的话，那[破碎之狼]乃是这位[铸日者]的次子，若[铸匠]抛却[毁灭]的冠冕，祂将继任为新的[灭世者]。
而奥菲却毫不避讳地触摸着这份[狼]的足迹，顿时，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与绝望将他包裹起来，而在这极端的痛苦，他窥见了真实。
灰白的地面上铺满着风化后残留的尘埃，被撕裂的宅邸暴露在空气中，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味道。
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将小镇的轮廓描绘得若隐若现，这座城镇的繁华已成往事，留下的只有破败的建筑和弥漫的寂静。
而不知为何，格莱格和老约翰与奥菲一同来到了这个真实的夜宁镇中，被这片景象所震撼。
“哈哈哈……什么夜宁镇啊！改名叫不宁镇算了！”
奥菲肆意地捧腹大笑道，笑得浑身颤抖，乐不可支，仿佛是发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
女巫、魔鬼、魔人……这些东西都不重要，因为这个镇子本身就是最大的异端啊！
夜宁镇的所有人都是异端，但是由于某种原因，它们只有最强大的那个能够在夜晚游荡、猎食，其他怪物都只能被困在梦中。
而当怪物猎杀开始后，在夜晚保持清醒居民就会成为猎人，直到怪物被猎人杀死，那么猎人就会成为新的猎物。
于是杀与被杀，夜宁镇的一切就这么循环往复，就像是取悦某个存在的大型仪式。
直到某一天，或是仪式出现在了某种纰漏，或是那个存在厌恶了这种循环，故意为之，[审判官]这个新的变量产生了。
这个故事的开始就埋下了伏笔了，他们两个进村没有遇到怪物并不是巧合，因为那个最强大的怪物就是被他们叫醒的格莱格啊！
而当格莱格成为奥菲的同伴之后，他就不再参与这种循环了，而是成为了增添趣味性的配角。
所以说，那些什么真相……什么任务……都不重要了！
因为所谓[蜕生]就是要打破宿命的轮回，其本身是一种飞蛾扑火般的非理性冲动啊！
奥菲有所预感，只要能够打破这种循环，他将完全得到[蜕生]命轨的认可，掌握[蜕变]的真髓！
于是，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利刃贯穿了格莱格的心脏，奥菲轻笑着说道：
“是时候醒来了，格莱格，为我展现你的真面目吧！”
而在格莱格身躯死亡之后，这个最恐怖的怪物已经失去了束缚，[狂猎之夜]的杀戮彻底开始了！
“检测到参与者已触发特殊事件，噩梦任务发生变更，请在[狂猎之夜]中活下去。”
听到脑海中出来的任务变更提示，奥菲毫不犹豫地一把拉起老约翰就向远处跑去。
而格莱格失去生息的躯体就这么失落地倒在这片荒凉的废墟中。
霎时间，冷冽的磷火点燃了它的眼眶，苍白的铠甲附着在它的体表，而后那漆黑的梦魇战马聆听它的呼唤而来。
或许是受到同类的呼唤，一群骑着骷髅马、穿着腐朽的盔甲、披着破烂的披风的鬼魂骑士伴随着迷雾踏足了这片荒诞的梦境。
一只只死灰色面具下是惨白的死人肌肤，在它们空洞双眼中，除了杀戮生者的欲望再无其他。
见此，奥菲开心地笑了，这正是他想要的，来吧，来追逐我吧，让我们一同把这个无趣的循环搅得面目全非！
于是他带领这群浩浩荡荡死亡骑士向着小镇的中心进发。
而后无论是那些残破的建筑也好，游荡的怪物也罢，全部都被这片苍白的死者潮汐所淹没。
当他来到小镇中央后，立刻见到了一切事件的起源——所谓的女巫，或者说她的尸骨。
“哈哈……卖花女柯艾勒，没想到这里埋葬的是你吗？这是你对他们的报复吗？”
看着那一具似狼又似人的幼小尸骸，奥菲恍然大悟般说道。
在午港的港口，在某个时刻，人们会习惯把一块朱砂塞进防波堤的最远端。
而此举是正是为了纪念卖花女柯艾勒，她投水溺亡后的尸身在这里冲上岸，她不是第一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人。
因为那如狼般的异常相貌，她在经历极度折磨后投河自尽。
在极度绝望中死去后，她得到了[破碎之狼]的青睐，她，不，祂得以用狼的姿态重生。
而除了极个别情况，这种存在可是不死的，这具尸骨应当是祂成为[狼]之眷属前遗留的那份。
也就是说，祂就是这里痛苦死去的，而夜宁镇的循环赫然正是祂对当年折磨祂之人血脉的复仇。
“既然如此，那我就作为你的祭品长眠于此吧。”
奥菲笑着说道，他并非在请求卖花女柯艾勒宽恕这一切，而是呼唤祂亲手覆灭这肮脏的一切。
于是他转身，对着自己最后的同伴说道：
“老约翰闭上眼睛，不要听，不要看，这一切与你无关，将这个拿走，然后去找[十指]，他们知道该怎么做的。”
望着自己手中审判官的徽记，老约翰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