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报复
鼻青脸肿得拖着一身伤痛走在县城的大道上，看着万家灯火和周围投来的那一道道嫌弃的眼神。
“天下之大何处是我家”
吴磊头一次感受到作为穿越过来后的无力和孤独感。
“磊哥，你可让我们好找啊。”
正当吴磊愣神时，两个穿着破衣烂衫的乞儿凑了过来，却是土地庙乞丐窝里的。
待凑近了些，乞丐们见吴磊鼻青脸肿满身是伤的模样，心里赞叹果然是个狠人，不是在打架就是去打架的路上。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吴磊实在想不通乞丐找自己能有什么事，总不会找自己讨食吧。
等乞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完，吴磊算是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他们原来的头目张癞子被自己打死，他们就默认了自己是他们新的头目，所以一直在找自己回去管理这个乞丐群体。
“我这一个不小心就变成乞丐王了？”
吴磊带着几丝疑惑和几丝自嘲，在乞丐们的搀扶下往土地庙走去。
回去的路上，吴磊也了解到乞丐窝里一共有13个乞丐，小的5个，老的4个，剩下的4个年轻点的不是瘸子就是聋子或者哑巴，剩下一个更厉害，是个神经病……
“他妈妈的，难怪找自己回去当头，感情这乞丐窝里就没个正常人”
“我对我的未来感到一片黑暗！！！”
吴磊的心里是一阵牢骚，穿书过来才吃上一顿半饱饭，就挨了两回打，最后更是成了乞丐王，这说出去不得被穿越者们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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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土地庙里，押着吴磊回来的两个小乞丐把之前张癞子睡的地方给收拾了一下，多放了一些干草，伺候着他躺下。
看着两个才10来岁的半大孩子像是个成年人一样鞍前马后的忙碌着，吴磊心里也过意不去，示意自己能动弹，让他两都在一边歇着陪自己聊聊天。
大点的乞丐因为脸上长了麻子所以叫小麻子，14岁，安徽人，前几年家乡发大水，一家人都死了，跟着乡里人逃难到了这里。另外一个比较瘦的叫二柱，12岁，从小就是吃百家饭长大，属于根正苗红的乞二代。
在问到为什么会让自己来当他们的头时，小麻子是这么说的。
作为乞丐，身无长物居无片瓦的社会最底层，谁都能欺负他们，被辱骂驱赶是常事，被殴打凌辱也不少见，所以土地庙成了他们抱团取暖的地方，推举张癞子当他们的头也是希望讨食的时候碰到事了，他们的头能出来帮衬一把，现在张癞子没了他们自然愿意让更加强大的吴磊来充当这个头。
当然了，这个头不白当，土地庙里最暖和最舒服的地方永远都是吴磊的，并且每天乞丐们都会把自己乞讨来的食物里最新鲜最干净的贡上来，要是谁今天走运碰到了个大善人得了赏钱，也得乖乖献上。
“总之磊哥你只要罩着我们，以后你就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时不时还有钱花”小麻子拍了拍自己干瘪的胸膛，神情很是自豪，似乎在他的眼里，能当上这个乞丐头头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
就在三人闲聊的时候，一道道身影走了进来，是乞丐们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来了。
在吴磊疑惑的注视下，一个个瘦弱的乞丐们走到吴磊面前，然后从自己的布袋子里或者满是污渍的瓷碗里掏出一个个馒头或是包子，一个瘸子甚至还献宝似得拿了一只被咬了小半的鸡腿。
鸡腿出来的时候，吴磊明显的听到一阵口水吞咽声，一群乞丐的眼睛不再麻木，像是饿狼般盯着那个鸡腿。
没多会，吴磊身前就放满了食物，大多都是一些野菜和少量的馒头包子。
十来个乞丐老实的在一旁站着，等着吴磊给他们分配食物。
“麻子，你把这些给大家分一下”第一次当乞丐头头的吴磊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分，只是拿了个还算干净的馒头后就使唤麻子来负责。
“大哥你不吃嘛？”麻子边问边熟练的拿起一个破碗然后把馒头分为两半然后搭配点野菜递给一个年老的乞丐。
“我还有点事需要出去处理，这里你先忙着。”
经过休息和进食，吴磊感觉身上的伤痛好了大半，向来不报隔夜仇的他，这会就往张家赶去。
————
在土地庙休息的时候，吴磊就想过，张家下人众多又有好几个护院，怎么才能痛揍张管家。
一番思索下，吴磊终于发现了办法，在这个年代，家家户户都是旱厕。
即使是张家，也只有张举人之流才有资格在房间里用上便厕。
除此之外，其他人都只能乖乖的去旱厕方便。
张家作为大户人家，对茅厕也是有区分的，像张管家这种是有资格去更加干净卫生的单人茅厕，不需要和下人们挤没有隐私的公厕。
至于怎么潜进去张家？
那还得多亏了自己去摸食的时候无意间发现张家的下水道的口子居然松了……
不然张家墙高院大又有护院，就自己这几斤肉怕是连张家大门都不进去。
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后，天空中出现了一轮弯月。
强忍着要被臭晕过去的味道，吴磊摸着下水道终是混进了张家，待找到了单人茅厕后，找了个角落隐于黑暗中，静静等待。
半夜尿急的张管家提着灯笼就往厕所赶。
忽而，一声闷响。
猝不及防的张管家短促地叫了一声，立即向前扑倒。
灯笼滚落在地，微弱的光芒映射出一个模糊的人影，这人影还散发出一股让人闻着直犯恶心的味道。
被砸懵了的张管家挣扎着想要爬起。
一根木棍又砸在了张管家的后脑勺上。
两棍下去张管家直接起不来，晕死了过去，吴磊当下一阵摸索，将张管家身上的银钱给揣自己腰里后就准备跑路。
“谁啊，大晚上的嚎丧呢？”
张家大院内，一个穿着长衫的年轻人听到惨叫声，从卧室跑出，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就和迎面而来的木棍撞在了一起。
年轻人仰面栽倒，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
原本安静的张家顿时被这一声凄惨的叫声惊动，响起一阵阵骚动，像是一个被捅了的马蜂窝。
……
“汰！看我手执钢鞭将你打……”
吴磊摸着鼓鼓的腰间，笑眯眯地哼着调子走进土地庙。
吃饱了饭，又通过木棍舒展心头的郁气，又获得了笔偏财，此时心情大好，只觉当这乞丐头睡这土地庙也不是什么糟糕的事情。
这土地庙四处进风，窗户早就不知道被谁扒拉走了，唯一能让吴磊感到自慰的是银色的月光从破屋顶上洒进来让这土地庙里没那么的黑暗。
乞丐们早早睡下，吴磊蹑手蹑脚摸索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躺下，通过破窗看着天空上悬挂的明晃晃月亮与深邃幽蓝的天空，这夜景在前世倒是少见了。
此情此景让他一时想要诵几句应景的诗词，抒发一下心中的复杂情感，可自己没文化，脑子里转了半天也是空荡荡，索性两眼一闭，琢磨起了自己往后的发展之路。
土地庙坐落位置十分偏僻，白天都鲜有人经过，更不用说晚上。
到这时，土地庙安静异常，只隐约可以听到一点远处传来的人声与犬吠声，宛如催眠之音，让人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一夜过去，待吴磊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床前放着一个硬邦邦的包子和一碗清水，想必是麻子给自己张罗的。
简单的吃完，混了个半饱，，闻着身上传来的恶臭，昨天虽然已经洗刷过，但是毕竟是从下水道里摸进去的，那味道估计都渗进皮肤了，得找个可以洗浴的地方，然后在买件干净的衣服，好好把自己拾捣干净。
这满身的臭味和跳蚤让他十分难受。
正寻思着先去河边洗把脸。
他揉着眼睛，晃悠悠地走出土地庙。
拖在背后的小辫子突地被人抓住，把他的脑袋使劲向后一拉。
“磊哥儿，你这是要往哪去阿？”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在他的脑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