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表个白,校花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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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那个女孩是我妹

两个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路灯昏黄的灯光打在地面上,像踩着一层朦胧的薄纱。

夏心凌淡淡道:“你今天怎么走得这么晚?”

许安随口道:“哦,我被留下来做值日了。”

短暂的交流过后,又是沉默。

冬天的夜晚要比白天的温度更低,许安默默拉紧了围巾,不让冷风呼进脖子里。

夏心凌穿着的那身品牌大衣,虽然很好看,不过看起来并不能完全抗寒。

“你不冷吗?”许安问道。

夏心凌摇摇头。

许安总觉得夏心凌有话要说,今天在食堂的时候,她就有些不太对劲。

他想了想,难道是因为生气自己没有经常去找她?

说起来校园恋爱很让人羡慕的一点就是,情侣可以经常见到对方。

以见到面。

同在一个学校,只要下课时,穿过几个走廊就可

在一个班上那更是容易了,每时每刻都能在一起。

但是夏心凌不是说,不想被学校里的人知道,他们在谈恋爱吗。

许安有些搞不懂女孩的心思了。

不过夏心凌既然是他女朋友,再怎么说,女朋友心情不好的时候总要哄一哄。

许安试探道:“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夏心凌沉吟片刻,问道:“今天坐在你对面的那个女孩..是谁啊?”

“她好像经常跟你一起上下学。”

许安愣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说尤小竹?”

“她住在我家隔壁,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夏心凌的脸色变得有些僵硬,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显得她的表情更加冷漠。

许安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个词叫“冷美人”了,夏心凌就算生起气来,也别有一番气质。

就像一朵孤傲洁白的花。

她淡淡道:“哦,这样啊。”

夏心凌的反应更证实了许安心中的猜测,他这下可以确认,夏心凌肯定是吃醋了。

许安还不怕死的补了一句,“我们关系很好的,小然经常来我家串门,我爸妈也很喜欢她。”

这句话就是他故意的,果然如许安所料,夏心凌马上就生起气来。

夏心凌愠怒道:“知道了!”

她突然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去,把许安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微风吹起她的长发,在夜空中飞舞,夏心凌的背影和这夜色融为一体。

许安心中突然涌上一股酸甜的感觉,前世他们两个有太多遗憾,那些没来及说得话,都变成了永远无法填补的空洞。

现在终于有机会把话说开,许安没有打算再像之前那样小心翼翼,这次他要大胆一些。

他微笑着追了上去,倒退着往前走。

夏心凌速度不减,气冲冲地走得飞快,看也不看许安一眼。

许安笑嘻嘻道:“生气了?”

夏心凌嘟着嘴巴,没有说话。

许安拉了下她的手,触手冰凉,像在摸一块冷的玉,冬天的温度太低了。

夏心凌吓了一跳,脸上腾的一下全都红了。

从脸红到了耳朵尖,连小巧圆润的耳垂好像都变成了粉红色。

她小声道:“你,你干嘛啦。”

夏心凌试图挣开许安的手,然而许安却不容她挣脱。

“别生气了,我开玩笑的。”

许安看着夏心凌的眼睛,解释道:“小然跟我就是就是家人,在我心里已经把她当成我的亲妹妹了。”

听到这话,夏心凌拧着的眉头才稍微舒展开了一点。

不过看起来还是有点不开心的样子。

她小声道:“跟我解释干嘛。”

许安笑着说:“你不是我女朋友吗,吃醋了当然要哄你了。”

夏心凌感觉整张脸开始发烫,许安的眼神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小声嘟囔道:“谁吃醋了,我才没有呢。”

“真的没有吗?”

许安把她的手牵起来放到嘴边,呵气为她暖手。

夏心凌的脸红彤彤的,修长浓密的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上下翻飞,好看极了。

她小声哼唧道:“好吧,有一点。”

许安故意道:“什么?我没听见。”

夏心凌嗔了许安一眼,那眼神瞬间让许安觉得全身酥酥麻麻的,好像被电打了一样。

“不过你为我吃醋,我真的很高兴。”

许安轻声道。

夏心凌羞红了脸,恋爱的甜蜜感在她心中充盈着,好像一锅沸腾的水,咕嘟咕嘟的往外冒着粉红泡泡。

她转过身不看许安,嘟囔道:“快点走吧,再晚回家,我该挨骂了。”

许安牵着她的手不放,笑着说:“嗯,走吧。”

夏心凌挣了一下,许安没有放开,还牵得更紧了。

“学校已经没人了,你看。”

空旷的校道上,学生早已陆续离开,只有远处校门口还有一两个门卫守在那里。

周围早已寂静无人,只剩下他们两个。

许安的手心温度很高,像冒着热气的温泉石,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里显得尤其温暖。

夏心凌握着他的手,许安宽大的手掌心可以把她的手整个包住,从掌心传来的温度好像一直传递到心脏的位置,让她有点心猿意马。

枯树的树影摇曳在漆黑的夜晚中,一点翠绿已经开始在树枝的尖头冒芽,春天快来了。

……

清晨的阳光倾泻在大地上,经过一整个冬天的休眠,万物开始逐渐苏醒过来。

寒冷的冬季已经接近了尾声,天气也变得越来越暖和起来。

许安今早起床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温度比昨天高了些,盖的棉被已经有些热了。

尤小竹照旧一大早就跑了过来。

“许安,怎么都高三了你还是要别人叫才起床。”

尤小竹一路大呼小叫钻进了许安的房间,像只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来叫许安。

女孩的声音清脆,倒也不觉得有多吵闹,反而有种少女的可爱娇憨之感。

许安道:“昨天熬夜写试卷,睡得有点晚了。”

尤小竹惊讶道:“啊,你什么时候还会熬夜学习了。”

许安随口道:“我这几天都是这么过来的。”

“那你昨晚几点才睡呀?”

许安想了想,“大概两三点吧,没注意。”

尤小竹啧啧了半天,像不认识似的打量许安。

“我说,你最近怎么这么拼命?”

“高考不会要给叔叔阿姨一个惊喜吧,你要是考上本科,他们不得高兴死了?”

许安笑而不语,摸了把尤小竹戴着帽子,毛茸茸的脑袋。

尤小竹拉开许安房间的窗帘,外面天已经蒙蒙亮了,一丝光线洒进来,照亮了室内。

老旧的筒子楼有些拥挤,许安的房间不大,也就十来个平方,勉强能放下一张床和书桌。

空间虽然小,却承载了许安十几年的人生回忆。

这是他长大,从出生后就一直生活着的地方。

尤小竹嫌弃道:“你看你房间,跟个狗窝似的。”

许安无奈地看了眼,乱是乱了点,不过每天都学习到深夜,哪有时间整理房间?

“好了姑奶奶,你怎么跟我妈一样。”

“这么爱操心,小心未老先衰啊。”

尤小竹笑骂道:“去你的,要老也是你先老。”

“那可不,”许安倒是一点也不在意,反而有点得意地说:“谁让我比你早出生一天呢。”

许安跟尤小竹的预产期在同一个星期,不过尤小竹的妈阵痛了一天才生下她,所以生日在许安后一天。

为了这个,两个孩子小时候没少吵架。

尤小竹一直不服气比许安小一天,谁说她小她就哭,小时候逼着许安叫自己姐姐。

当时才三四岁的许安屈服于尤小竹的铁拳,所以不得不叫。

后来两个人逐渐长大,许安意识到自己的力量在尤小竹之上后,反抗意识终于觉醒了。

等到有一天尤小竹明白,不能再武力逼迫许安叫姐姐之后,还失落了好一阵。

许安笑着说道:“快,叫哥。”

尤小竹嘟囔着嘴巴,像只小松鼠,不满道:“去去去,我才不叫呢,你不就比我大一天?”

“大一天也是哥,快叫。”

尤小竹用手指扒拉了下眼皮,冲许安做了个鬼脸。

“呸,你想占我便宜?我偏不叫。”

许安痛心疾首道:“你小时候还让我叫你姐呢,占了我那么多便宜怎么不说。”

尤小竹心虚,眼珠子转了转,赶紧转移话题。

“好了好了,该去吃早饭了,再磨叽要迟到了。”

说罢赶紧跑了,生怕许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许安笑笑,无奈道:“这小丫头。”

两个人各自吃完了早餐,孙丽还特意准备了两份点心,让他们带去学校,饿了的时候吃。

许安看着保鲜盒里的糕点,哭笑不得道:“妈,您这是还把我和小竹当幼儿园的小朋友呢。”

尤小竹笑嘻嘻道:“谢谢姨,我最爱吃的就是您做的糕点啦。”

孙丽眼睛一瞪,嗔道:“你们在妈眼里永远都是小孩儿。”

她感慨道:“妈还记得你刚出生那阵儿,我真是抱也怕抱,你那么小,全身软得跟块豆腐似的,我都怕把你摔了。”

“转眼都长这么大了。”

孙丽伸出手,摸了摸许安的头顶,眼里满是慈爱的目光。

这话说得,许安心里一酸,忍不住抱了抱她。

母亲的怀抱永远是那么温暖,许安虽然已经不是那个孩童,青春期发育过后的身高也早已超过父母,但这个怀抱永远是他依恋的港湾。

自从孙丽癌症去世后,许安想了无数次,想再抱抱自己的妈妈。

午夜梦回,总是梦到童年时在母亲身边承欢膝下的场景。

只是那画面好像蒙了一道薄纱,朦朦胧胧的,总是看不清楚。

等到睁开眼睛,只剩下泪湿的枕巾。

孙丽查出癌症前的那端时间,正好是许安跟家里关系最僵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他浑身是刺,听不进任何劝告,过着消极又颓丧的生活。

高三的重压让他感到无所适从,学习上找不到任何成就感,只能把希望寄托于电子游戏。

那段时间许安沉迷于网吧和游戏厅,花花绿绿的屏幕,震耳欲聋的游戏音效不断刺激着他的大脑神经,让他获得短暂的快感。

等到回到现实中,他发现自己还是那个一事无成,生活学习都不如意的高三学生,什么都没改变。

久而久之,和家里的矛盾也越来越大。

那个时候的许安,感觉自己好像跟现实生活割裂开来,总是找不到一点真实感。

身边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也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价值。

直到后来,孙丽突然查出癌症。

许安才像被当头棒喝一样,突然从浑浑噩噩的世界中惊醒了。

他意识到自己必须摆脱这种生活,必须要做出一些改变才行。

孙丽笑眯眯道:“好啦,多大的人了,还跟妈妈撒娇。”

许安不经意间抹了把通红的眼角,每次回想起那些记忆,总会觉得恍如隔世。

母亲现在还好好的坐在自己面前,不是一张黑白照片,也不是梦境中怎么也摸不到的影子。

前世的种种好像还在昨天,但又完全不一样了。

许安不禁道:“妈,我就是觉得,现在的生活真是太好了。”

孙丽愣了下,不知道许安为什么突然有这个感慨。

不过儿子能懂事,这就是最好的。

她点点头道:“你也知道啊,咱家的生活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了。”

“还记得老家的那个表哥不。”

“别人成绩比你好多了,可惜家里出不起学费,正愁呢。”

“我跟你爸都说,估计他是读不起大学了。”

“你呀,条件已经够好了,你只要能考上大学,爸妈砸锅卖铁都供你读书。”

许安想了想,问道:“是许远吗?”

“对呀,小时候你还跟他一起玩过,忘了?”孙丽边给许安热牛奶,边絮絮叨叨地说。

“听他爸说那孩子是真用功,家里没复习资料就找同学借,唉,真是….”

许安记得许远最后高考上了一本线,奈何家里一贫如洗,连去学校的路费都拿不出来。

当时孙丽的癌症需要做手术,化疗,医药费也是大笔的开支,他们家就算是想帮忙,也是有心无力。

最后许远无奈之下选择了当兵入伍,听说在部队里很受赏识,还立过功,也算是有一番建树了。

虽然许远的成长过程让人唏嘘,但是好在结局不错。

其实有能力的人无论在哪里都会发光,许安丝毫不怀疑,如果许远能上大学,同样也是会变成一个非常优秀的青年。

后来许安还见过这个表哥一次,穿着墨绿的军装,身材挺拔,性格刚毅,已经锻炼成了一个铁血男儿。

这件事还对许安造成过不小的震撼,让他明白,有些人纵然不被命运眷顾,依然可以努力向上,生活得很好。

“诶,许安,你有没有想过去当兵啊?”

去学校的路上,尤小竹好奇道。

许安摇摇头,“没想过,怎么?”

尤小竹道:“我听说部队里虽然很严格,但是退伍后可以分配工作的,考不上大学的话,其实去当兵也是一条出路。”

这话当初王国强也说过,不过许安觉得军事化管理太严格,自己肯定吃不了那个苦,就没考虑过。

而且这条路是没有后悔药的,如果进了部队又后悔的话,后果是很严重的。

所以要是没那个觉悟,还是别走这条路的好。

许安道:“进部队想混出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如果自己心态不改变的话,在哪里都没有出路。”尤小竹想了想,觉得许安说得也有道理。

“你就没想过,未来我们会在哪里,会去干什么吗?”

许安脑海中突然浮现了尤小竹父母伤心欲绝的样子。

那场车祸几乎毁了一个家庭,也让一个少女永远停留在了十八岁最好的年纪。

他神色一凛,摇摇头。

“想那么远做什么?活在当下不好吗。”

尤小竹笑着说:“怎么感觉你现在越来越哲理了。”

许安认真道:“我是说真的,现在就挺好了。”

尤小竹没有经历过许安所经历的痛苦,对未来依然充满了幻想。

可她前世甚至没有活着去把那些愿景一一实现的机会。

命运有时候的确是很不公平的,它太轻易就能摧毁一个人的希望。

它像一只无情的大手,把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但命运也不是没有变数的,许安就是改变这一切的最关键的一环。

许安既然已经重生,就绝不会再让这件事发生。

尤小竹就像自己的亲人一样,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许安早已习惯了生活中有她的存在。

青梅竹马的情谊,有时候真的会比血缘还要浓厚。

尤小竹道:“我也觉得现在就挺好,不过人总是要长大的嘛,等上了大学,出社会工作,又会变得不一样了。”

许安喃喃道:“我会保护好你的。”

尤小竹疑惑道:“嗯?你说什么?”

“咳咳,没什么,快走吧,还有十分钟就要打铃了。”

许安小跑着往前,校门口已经没什么人了,学生都在匆匆往教室赶。

尤小竹叫道:“呀,等我!”

许安道:“跑快点,迟到的人请吃烤红薯!”

尤小竹一听顿时加快了脚步,两个人混进了奔跑中的人群里,往教学楼里冲去。

还好在铃声响起前一秒到了教室,许安气喘吁吁地在座位上坐下,从抽屉里拿出语文书打算开始背书。

沈月的眼眶红红的,看到许安过来,连忙拿手擦了下眼睛。

许安注意到了这个小动作,顿了顿,问道:“你没事吧?”

沈月摇摇头,说话声音有点沙哑,一听就是哭过。

“没事。”

也许是自己都觉得这样没有说服力,沈月拿起书本,挡住了自己哭得有些浮肿的脸,不让许安看她。

一大早周围就有人趴着睡觉,除了前面传来一阵一阵的背书声,后面几乎都在睡大觉。

老师还没来,全靠自觉,然而大多数人并没有自觉。

沈月心不在焉地盯着书本,一反常态地没有在背书。

许安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是不是家里的事情。”

沈月咬牙道:“关你什么事?”

许安知道她的性格一向骄傲,自尊心强。

这样的性格肯定不会容许她在别人面前展现软弱的一面。

但是许安确实很担心她,生活的重担对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女孩来说,实在是负担太重了。

再说沈月只是性格骄傲了些,远不该承受这些命运的不公。

许安道:“如果觉得难受,可以跟我说。”

沈月似乎是愣了片刻,没想到许安会突然关心她。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从果园路过,从来没指望吃到上面的果子,有一天水果却突然掉了下来,还掉在你的脚边一样。

沈月有点不自然地动了动肩膀,小声说道:“谢谢。”

接着又补了一句,“不过我真的没事,你别瞎猜了。”

许安不置可否,知道以沈月的个性是肯定不会示弱的,便也没在说什么。

“对了,马上就要月考了,你复习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