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讨价还价
高乐除了安排几个巡捕在此守着，更多的是让华炎门的人帮忙看管这个院子，他们才不会把蔡启益放在眼里，之前无论蔡启益带着人如何闹事，他们就是死顶着不让进，惹得蔡启益有些气急败坏。
“他们也是执行公务而已，蔡大人不要见怪。”高福一边说着，一边向值守的弟兄们投去赞许的目光。
“什么公务，郑仁国那个狗东西已经搬走了，这个院子就应该归我了，咱们不是都说好了吗？”蔡启益做了个掏兜的动作，暗示高福应该收了钱办好事。
“这个院子确实应该是你的，但现在情况有变，下官也是为了大人您好啊。”高福示意蔡启益到院子里面僻静的地方详谈。
蔡启益知道高福不好对付，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各种对策，到了地方见高福还不说话，忍不住问：“到底什么事，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蔡大人，您别急啊。”高福见蔡启益着急，更是故意放慢节奏，等蔡启益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团团转了，才慢吞吞地说：“您说得没错，这个郑仁国，确实是个狗东西，今天他走了以后，我才得到一个重要的消息，原来他居然是张明德的亲表哥，当初张明德到处招摇撞骗，就是郑仁国一手策划的。”
“他是张明德的亲表哥？”蔡启益听了愣了一会，猛地跳起来大喊：“这个天杀的，我这就是去禀报太子爷，将郑仁国满门抄斩，凌迟处死。”
“且慢，且慢。”高福不紧不慢地说。
“还等什么，再不去他就跑了。”蔡启益急不可耐。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能跑哪里去呢？”高福顿了顿，伸手指了指院子周围，神秘地说：“当时张德明就是住在这个院子，这里很可能藏着当年留下来的很多东西，需要一一查验，所以暂时不能交给大人您。”
“是啊，张明德以前确实是在这里住了很久，当时都说是大千岁安排的，没想到都被郑仁国给骗了。”蔡启益想了想，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大呼：“我想起来了，前两天他就开始在院子里偷偷挖着什么，现在想想里面肯定藏着重要的东西，咱们得马上派人去追啊。”
高福当然明白蔡启益的心思，假装思索了一会才为难地说：“要追他回来不难，就怕兔子急了也咬人，到时候他反咬一口我们就麻烦了。”
蔡启益以为是高福收了郑仁国的钱，怕被郑仁国拖下水，得意洋洋地拍拍高福的肩膀说：“高大人，不用担心，我一定会禀报太子爷，不论郑仁国说什么，都会力保你过关的，而且这件事只要办好了，太子爷一高兴，肯定会好好赏赐你的。”
“可我就怕被太子知道这件事啊，到时候我们可吃不了兜着走啊。”高福假意更加为难。
“没事，太子那边不是有我嘛，有钱好办，救你一难，高大人之前说过的话不记得了吗？”蔡启益得意极了，感觉自己拿捏住了高福，暗示要高福花钱了事。
“不是啊，蔡大人，我倒没什么所谓，是怕他到时候倒打一耙，把大人您拉下水啊。”高福故作无奈。
蔡启益心里快速想了一遍，感觉自己没人什么太大的把柄在郑仁国手里，而刘八女的事高福收了钱也不怕，便拍拍胸脯说：“拉我下水，我怕什么啊？”
“可我听说当初审问张明德的时候，是由大人您负责的，您为了攀附八爷，故意把张明德供词中关于八爷不利的部分都删除了。”高福不紧不慢地说。
“什，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蔡启益听了心里如同炸开了锅。
当时康熙皇帝下令抓拿妖言惑众的张明德问斩，并由刑部对其进行简单的审讯，负责审问的就是蔡启益。
那时太子已经被废，大家都认为他将永无翻身之日，继任的太子很可能会是八爷，因此原本是太子党的蔡启益想要转入八爷门下，所以在审讯张明德的时候偷偷把不利于八爷的供词给删除了，想要以此作为对八爷的投名状。
可没想到事情峰回路转，没多久太子重新复位，八党爷被康熙极力打压，而蔡启益想要更换门庭的事成为了他的一个重大污点，要是被极度反感叛徒的太子知道，不死也得剥层皮。
“蔡大人。”高福见蔡启益愣神，知道自己这下是狠狠卡住他的咽喉了，便笑笑说：“您也别太在意，张明德早就死了，现在郑仁国走了，不会再有人提起这事。”
“可这，我……”蔡启益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大人您不是刚刚说过嘛，有钱好办，救你一难，这么快就不记得了？”高福也懒得再跟蔡启益啰嗦，直接就说：“蔡大人您放心，这个院子你就别惦记了，另外给我拿一万两银子，什么事我都帮你摆平了。”
“还要一万两？”蔡启益没想到自己到手的院子飞了，还要再给高福一万两，心里是一万个不乐意，嘴里嘟囔着：“你可别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大人您怎么可能是兔子呢，不过话又说回来，识时务者为俊杰，您现在应该也能感觉出来，我背后是什么样的势力，哪可是您万万惹不起的，能花一万两银子了事，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高福冷冷地说。
“你……”蔡启益想了想，感觉自己应该是被高福给下了套，而且也确实搞不明白高福背后是什么情况，便打算以退为进，先花钱堵住高福的嘴，再想办法对付高福，于是就同意给银子。
又是一番讨价还价，最终蔡启益拿出五千两，并承诺从此不再惦记这个院子，这件事就此一笔勾销。
看着蔡启益黑着脸离开，高福就知道蔡启益肯定是憋着一肚子火，肯定会想办法报复，但高福一点也不害怕，因为太子的末日很快就要到了，到时候搂草打兔子，将蔡启益之流的太子党一起给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