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主义的我绝不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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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我又做噩梦了

凌晨,十二点。

不知道从哪里涌出的水,从四面八方的笼罩而来,无边无际,无处可避,瞬间淹没了她,让她喘不过气来。

天很冷,水也是冰冷冷的,冰得像是连骨髓都要被冻住。

是那熟悉又令她胆颤的窒息感,她在这冰冷的水中竭力挣扎,想要逃离这片让她窒息的绝望。

终于……一只手拉住她,大力地将她托出了水面,她的双眼被水珠迷蒙,大口大口喘息了几下后,扭头望去,却看到了在水中不断沉下去的一道身影……

“不要!”

张安竹毫无预兆地坐了起来,满室的黑暗中,她全身都在发抖,额头两鬓早已布满冷汗,胸口内心脏砰砰疯狂跳动,虽然睁着眼,但她的视线却是完全空茫的,瞳孔涣散毫无焦距,整个人还沉在方才那个可怕的梦魇当中拔不出来。

她迟钝地伸出手,拧开了床头的灯,等到光线照亮了视野时,才逐渐地回复了清醒。

她又大口喘息了半天,才慢慢让颤抖的身子平静下来。

又是……又是那个梦……

张安竹几乎是下意识地摸过手机,拨出那个熟悉的号码。

片刻后,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碌音,她咬了咬唇。

“这家伙,还是勿扰模式吗?”

寂静的夜里,一阵阵的敲门声显得分外突兀。

陈流火被吵醒了,他从床上爬了起来,又听到了隔着门隐约传来的女人叫他名字的声音,再看看时间,凌晨12:45,顿时有些无可奈何的郁闷。

他从卧室走向门口的途中,顺便朝窗户看了一眼,窗帘没拉,于是他能看到夜色中虽不清晰,但能辨认个大致的点点飘雪轮廓。

看样子,今晚又下雪了。

到了门口,陈流火伸手打开了门,看着张安竹叹了口气:“我说,你怎么又大半夜的来了?”

她满头满身的雪,此刻往后再往下缩了缩脑袋,让精致的下巴埋在姜黄色的大围巾里,软声道:“我又做噩梦了嘛,本来想找你说说话,你的电话却总是打不通……所以,我只好过来找你了……”她还有些埋怨委屈般地嘟哝着,“我说,你的手机就不能不开勿扰模式嘛?每次想找你都这么麻烦……”

陈流火:“……”

怎么听起来还像是他的错了?

张安竹抬起眼眸,眸底谨慎地观察着他的神色,唇上却扬起个乖巧的笑弧,伸手扯着他的袖子,轻轻摇了摇,软乎乎地说,“真的好冷呀,有什么话也先让我进去再说吧。”

今晚她倒是没像上次那样就一套睡衣,穿了件连帽厚棉服,还戴了条围巾,但今晚的温度比那天还要低上不少,又在下雪,所以她的一张小脸仍旧被冻得毫无血色。

陈流火叹了口气,“行,你进来吧。”

女人唇上的笑弧愈发温柔甜蜜了,“谢谢哦。”

进来后,她先拍了拍帽子和衣服上的雪花,再看着陈流火,语气温吞又自然地问道,“今晚还是和上次一样,我们一块儿睡吧?”

陈流火:“……”

虽然也只能这样了,但这女人为什么会说得如此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兼天经地义?

张安竹眨了眨眼,脸上又露出一个浅笑,伸手推了陈流火一下,“别愣着呀,快去帮我拿被子吧。“

陈流火无奈地进了卧室,打开衣柜,从上面的储物格里拿出了那床被子,而后再将自己的被子往一边拢了拢,大概占据了床的二分之一空间,再把新拿出来的被子铺在剩下的那二分之一的床上。

在陈流火做这一系列事情时,张安竹已经跟了进来,神态很是愉快地看着他的举动。

等被子铺好,她弯起了眼,又语气轻软地说,“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再借我一套睡衣吧?我睡觉的时候习惯了穿睡衣的。”

陈流火:“……”

她立即咬了下唇,露出个委屈巴巴的表情,小声问,“你该不会是嫌我脏,不想借睡衣给我吧?”

陈流火打开衣柜,拿了套睡衣放在她那边的床上。

“行了吧?”

最多明天洗一洗就是了。

“谢谢,现在我要脱衣服睡觉啦,麻烦你先转过头哦。”她立即眉开眼笑。

陈流火懒得理她,淡淡地说:“别忘了关灯。”

而后,他便躺下,盖上自己的被子,再侧转身子用后背对着她。

视线是被阻隔住了,听力却不会。

他听到身畔传来一阵衣料摩擦的悉悉索索声,应该是张安竹将外面的棉服脱掉了。

停了会儿,又响起了新的声音。

这次,应该是外裤吧……

再然后,还有细碎的响声。

难道是毛衣?

陈流火忽然想起来,他还没正儿八经地见识过这女人的身材,毕竟冬天衣物太多,能不显得臃肿就不错了,哪看得出身材好坏。

不过,上次和崔佳人一起吃火锅的时候,他记得她大衣里面穿了件紧身毛衣,脱掉大衣后看起来貌似还有点料……

艹,在想什么玩意呢?!

陈流火忿忿地甩了下头。

“你干嘛?”张安竹纳闷地问,“脖子抽筋啊?”

“……不关你事。”陈流火闭着眼,又说,“你换好了衣服赶紧关灯,有光我就睡不着。”

过了一会,她说,“好了。”

啪嗒一声,卧室陷入黑暗。

床垫传来轻微的沉陷与晃动,应该是张安竹也躺了下来。

果然,她轻声说:“你可以转过来了。”

陈流火便转成了仰卧。

于此同时,一只小手动作很轻地探进了他的被子。

“和上次一样,牵着你的手睡,行吗?”

“……”

陈流火默不作声地将手伸了过去,刚一碰到,就愣了楞。

她的手冰冷冷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半夜被冻的,几乎让陈流火怀疑自己握住的是一块冰。

男人的基础体温本就比女人要高一些,再加上陈流火一直待在相对温暖的室内,全身都是暖意流动,陡然接触到她冰冷的手,沁入骨髓般的冷意便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这女人的手怎么会冷成这样。

他想着,下意识地将她的手握得紧了些,试着用手心过渡一些暖意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