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震慑
大虞内忽然有一条消息大肆流传。
天道权柄现世！
还是在一个偏远的小地方，叫什么三河府！
还被一个没什么实力的岌岌无名小山神给得到了！
一开始，很多没听说过天道权柄是什么的神、妖、人都很好奇，这天道权柄是什么玩意儿？听起来很唬人啊。
这时候，就有不知名的全知之辈跳了出来，给大家伙儿解释，什么是天道权柄，有什么用。
一瞬间，了解后的人、神、妖沸腾了。
“竟然能成为天地的主人？我猪肛裂一定要得到！”
“本神乃千载不出世的天才，这天道权柄一定是为我准备的！”
“什么？为神为妖者可得天道权柄青睐？这仙，不修也罢！今日，我王日天，割腕成神！”
“哈哈，不管是谁想得到天道权柄，我黑风寨八匹狼，一定要砸砸场子！”
.....
一时之间，宛若一块陨石砸落江湖海，激起大虞千层巨浪。
不管人、神、妖，一个个摩拳擦掌，妄想把天道权柄收入囊中，一步登天！
听着手下的汇报，师国士满意点头，散布的谣言已经成功开始发酵，勾起了一部分自命不凡者的贪心。
他吩咐道：“继续传播消息，另外，通知皇宫，发布严正声明，本国荣阳郡三河府并无任何异常发生，天道权柄一事子虚乌有，是有人对本国的栽赃陷害！”
“声明发布后，立刻调动金火神军，不要多，只要精锐中的精锐，悄悄前往三河府，但切记，一定要露出一些蛛丝马迹，让外界能察觉到异常，但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的意图究竟是什么，表现得与天道权柄一事越无关越好！”
“是！”手下听令，也不问为什么，只是严格执行命令。
师国士心中冷笑，这三板斧下去，绝对会让更多的作壁上观的神妖忍不住下场，或许还能引来几只大畜生。
到时候，将这帮畜生一网打尽，狠狠杀杀这帮畜生的威风，大虞接下来绝对能太平很长一段时间，自己就有时间干更多的事，做更多的准备。
这次，他的目标不仅是大妖大神，就是苍蝇也要拍死一大群！
他起身来到皇宫，走进书房，皇帝鲸神色疲惫，他已经连续在书房里处理了半个月的国事没有出门。
师国士坐下，开门见山，问皇帝：“宗室的那些孩子都送去黑山了吗？”
“送了，亚父您提醒我之后，我就已经派人护送他们去黑山寻求庇护了。”
鲸揉了揉脸，提起精神回答道：“亚父，按照您的计划，此次定会让那帮畜生元气大伤，消停很长一段时间，咱们皇室不应该会很安全吗?为何还要去黑山躲避？”
看着这个大虞第十七代皇帝，方正脸，粗眉大眼，嘴角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向上弯着，永远都是乐观的心态，好像什么都打不倒他，勤勉足够，仁慈也足够，就是能力不够，考虑的也不够。
师国士叹了口气：“鱼儿，在结果没有确定前，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发生；在结果已经确定后，一定会有意外发生。”
他看着皇帝鲸，其眼中有些许思索：“我们现在设想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这些畜生上当，真的会被引诱到黑山，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进行地很顺利，只要再演几场戏，一定会有大批畜生落到黑山这张大网里。”
“可你想过没有，要是我们的意图败露了呢？或者，这些被引诱来的畜生，有些克制了自己的贪欲，没有进黑山呢？又或者，这些畜生的靠山或亲友事后知道了情况呢？”
皇帝鲸想到这里，回过味来，面色难看：“它们一定会找我们报仇！”
“对！因为到时候谁都会反应过来，这件事是我们主导的，再不济，我们也是推动者。”
师国士目露怅然：“黑山那位，实力强大，纵然有哪个不长眼的赶去，也只是送死而已，但我们，没有那位的强大实力，我们只能躲，也必须躲，纵然没有现在这一事，皇室作为大虞掌权者，总是要被他们视作最大的报复对象的，这一劫，逃不过。”
“而且，送他们去黑山，除了寻求庇护，也是有点期望在内的，希望他们能老老实实地，跟在那位手下，能得那位的几分教导，皇室便可高枕无忧了。”
师国士轻声低语，似是说给皇帝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大虞之事，终究是我们实力不够啊...”
....
此时的黑山，却并不安静。
一大帮子，乌泱泱地比流民人数还多的人，站在陈长命面前，有的脸色发青，浑身颤抖，有的哇哇哭地震耳欲聋，还有的，干脆裤子上了水，瘫倒在地上，看也不敢看陈长命一眼。
扫了一眼这些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衣着华贵，有粗布麻衣，有趾高气昂，有低眉顺眼的一大群人，陈长命问身边的胡伪：“那老东西给你说的，送我这儿多少人？”
“回大王，没具体说，只说了送一点人过来。”胡伪回答。
陈长命大致算了下：“这都有快两百号了吧，还一点，怎么要是两点的话，是要把我这黑山塞得水泄不通？”
他一指最前面那个年轻人，一看就是带头的：“你，过来！”
这个身着华美的年轻人也是这些人里，看到了陈长命之后表现得还算沉稳的几个人之一，他快速上前，对陈长命拱手道：“山神大人。”
打量了一眼，粗眉阔额，嘴角的笑容和煦，神情并没有明显的高傲张狂，倒是显得亲和感不低。
“你叫什么？这些人都是怎么回事？”陈长命嘶声问道。
嘶哑阴厉的声音传入耳中，年轻人的眼角微微一紧，又瞬间放松，他不卑不亢道：“小生名为鲲，帝风氏，这些人里，有些是我的同族兄弟姐妹，其余人，是我们带来的下人。”
说到下人，他眼神理所当然。
“哦——，是皇室的人啊。”陈长命了然，不咸不淡道：“送你们来的人就没给你说，来我这里是干什么的吗？”
鲲点头：“说了，让我们来寻求山神大人的庇护。”
“可我看你们的样子，倒不像是来寻求庇护的，是来我这儿享福的啊。”陈长命的嘴角勾起一抹阴厉的弧度。
鲲不蠢，瞬间明白了，转身大声吩咐：“从现在起，你们自由了，不再是下人了！你们不用再伺候我们了，在这儿有什么事，我们自己来办！”
“这..这...，不可，太子殿下，不可啊！”一个面白阴柔的老家伙惶急跪下，满脸焦愁：“太子殿下，您乃千金之躯，没了我们的照顾，可该怎么办！不行！老奴不能离开殿下！”
“这是命令！”眼看陈长命的神情越发玩味，鲲厉声怒吼，在来之前，他的父亲，以及亚祖师国师严厉交代他，到了黑山，一定要遵从陈长命的一切命令，不得有任何违抗！
“不行！不行！太子殿下一定要老奴离开，除非老奴死了！”老家伙对上鲲不容置疑的眼神，依旧强硬。
鲲心中大急，正要斥责，陈长命嘶声笑道：“挺忠心耿耿的嘛，这么想死是吧？”
没见任何动作，老家伙凭空消失在了原地，又凭空出现在了陈长命手里，被死死攥着脖颈，眼神却并不惊恐，反而梗声怒斥：“你..这..怪物，胆..敢..如此..，陛..下..不..会..放过..你..的..”
他拼命抓住陈长命的手，想要挣脱，眼中满是仇恨与杀意。
陈长命讶异，看向面色铁青的鲲，好奇问道：“这老东西是不是伺候你伺候时间长了，脑子都坏了？”
鲲阴沉着脸，胸中满是怒气，他拱手请求：“还请山神大人饶他一命。”
陈长命脸色陡然冷了下去，凶残的杀气猛然爆发，狞笑着，青色的眼睛盯着被这股冰冷杀意震慑的鲲：“我让你说其他的了吗？我问你，他脑子是不是坏了！”
他真的会杀了我！这怪物真的会杀了我！
鲲惊慌失措，他仿佛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被这怪物一口一口吞掉的场景。
“哇——，哇——”人群里的几个孩子止不住地大哭，却没人哄，他们都在发抖，恐惧可能即将到来的死亡。
“坏了！坏了！他脑子坏了！”喉头滚动，冷汗从额角滴落，鲲立刻大声回答。
气势如同涨潮后的海浪，又缩了回去，陈长命摇了摇老家伙的身子，凶笑着说：“他说你脑子坏了，看来你脑子是真坏了，我这里不需要脑子坏掉的人。”
食指与中指张开，在老家伙终于惊惧的眼神下，眼睁睁看着两根如兽爪般的利指直直插进了自己的眼眶。
“啊——”一声惨嚎，血水滑出眼眶，陈长命两根手指一勾，伸出时，带出两枚眼球。
“你眼睛不好，就不用要了。”随手一甩，眼球滚落在鲲的身前，他的身子下弯了一分。
陈长命把手伸进了老家伙嘴里，揪住他的舌头，用力一撕，惨嚎也发不出了。
“不会说话，要舌头也没什么用。”随手一扔，落在鲲身前，他的身子继续下弯。
“咔！咔！”两条小腿被折断，森白色暴露在空气中。
“那么喜欢跪下当狗，就别站起来了。”两条小腿落在鲲身前，他的膝盖已经在隐隐发软。
“最后就是这个脑子，脑子坏了，那活着就真没意思了。”他的手掌覆盖在老家伙的头皮上，对方感受到了死亡，却无法开口，一双手拼死抓着陈长命的手，却无能为力。
红白色顺着手臂流下，陈长命把没了气儿的老家伙丢给身边，始终一言不发的胡伪：“找个杆子，绑上边，挂起来。”
“是！山神大人！”胡伪抓起残尸，执行命令去了。
鲲也终于支撑不住，“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而身后的人群里，有几人也忍不住了，大声哭喊着，吵闹着。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不要在这儿！”
陈长命眉头一挑，一挥手，哭闹的几人出现在自己身前，阴恻恻地笑：“你们想回家，是不是？”
几人哆嗦着身子，趴在地上，颤声回答：“请..请..山神大人，放..放我们..回去。”
“这样啊——”陈长命笑容更盛：“我这就送你们回去。”
片刻后，老家伙的身旁，多了三个衣着华美，目光眺望远方的同伴。
“在这儿，就要听我的，谁还有异议吗？”
陈长命的笑容很是瘆人凶残，没有人再哭闹。
“没有！山神大人！”众人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