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来自乌丸莲耶的赠礼
海外某不知名小岛
“我知道了。”头发花白的藤原秀赖将一份文件随手丢到一旁的茶几上，挥手示意送来情报的侍者退下。
背靠沙发，正悠哉游哉抽着烟斗的鹰钩鼻老人伸手拿起那份文件，如同看报纸一般随意浏览着。
“这可是机密情报！”藤原秀赖扬了扬花白的眉毛，嘴上念念叨叨却也没上前阻止。
“啧啧。”鹰钩鼻老人随意吸了两口烟斗，吐出道：“关于你宝贝儿子的情报就都是机密是吧。”
“哼。”
“啊我看看......哦，又是那种破药，真是，老夫当初看不上眼的东西他倒是像得了个什么宝贝似的。”他砸吧着嘴，吐槽道。
“你也觉得是他？”藤原秀赖问道。
“不是他又是谁？以前觉得他死在那个不知道的角落了，如今看这副急不可耐的作态，这不就是那个蠢货嘛？”鹰钩鼻老人也将手中的文件随手丢弃，只觉得过于无趣了，他瞥了不知在想些什么的藤原秀赖，道：“怎么？想回去帮龙之介那小子？”
“就他？龙之介精着呢！只会做白日梦的夯货哪轮得到我去收拾？等我回去说不定骨灰都扬了！”藤原秀赖轻蔑地眯了眯眼，转眼间又眉开眼笑道，“而且我回去也不美，龙之介那小子总算是长大了，知道去勾搭女孩子了。我回去他还不习惯呢！”
说到最后，藤原秀赖老脸都快笑歪了。
“不是还有萨沙那丫头嘛？”
“萨沙是萨沙，哪能一样？我恨不得他多找几个给藤原家传递香火。”藤原秀赖把着手指头说道。
“60岁生子的你最没有资格说这种话了，”老头翻了个白眼，随之叹了口气，“就是小了点，才13岁。”
“对，是小了...诶你不是只看了黑道那部分的情报吗？”
“龙之介也是老夫的干孙子，我想看啥看啥。”
“你这...占我便宜是吧！”藤原秀赖真是受不了这个老毕登了，一把年纪了还要占自己便宜。
“呵，”鹰钩鼻老人有些发福的脸上挂着一丝追忆，突出一个烟圈，缓缓说道，“但...他和你真像啊，喜欢的女人类型也差不多。”
“......哼。”藤原秀赖知道对方并不是在调侃年龄什么的，他只是报以一声轻哼。
场面忽然沉默下来，两个老人都好像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什么，默默然不再言语。
“乌丸。”半晌，还是不知何时走到落地窗前的藤原秀赖率先发出声音，他已经看着窗外沉思了良久。
叼着烟斗的乌丸莲耶头都没转一下，只是抽着烟斗等待着他的下文。
“你在国内还有个用酒作代号的组织吧，能让他们去帮帮龙之介吗？”
“老夫可不干没收益的事，而且我不觉得你会缺那几个人的协助。”乌丸莲耶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华夏有句古话，叫做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藤原秀赖的语气颇为认真，“对付疯狗，也要做好被它咬到的准备，因此龙之介总是需要一些后手的。”
他回头看着也已经年迈不堪却依旧像只狐狸的老朋友，笑道：“至于收益，让你那个破组织里的那些个间谍看看你背后抱着怎么样的大腿不就得了？反正我是不知道你这么多年来为什么容忍他们。”
“呵呵。”乌丸莲耶假笑两声，倒是没有反驳，“行，成交。”
“？”藤原秀赖有些惊讶于对方居然答应的那么爽快。
乌丸莲耶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默默起身。
他已经老的不成样子了，比起年近八十还精神尚可的藤原秀赖，他整个人都有些佝偻下去了。
“老了...原来的老夫一直畅想着有一天能返老还童，可想想如今那个还在东瀛蹦跶的鼻涕虫我就觉得后怕。”他站在藤原秀赖身边，看起来比他要小一圈，他喃喃自语，“人的执念会摧毁一个人，在他人眼里这样的人跟小丑无异。”
“老夫大概也有些走火入魔了。”
没有人真的知道乌丸莲耶活了多久，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能活这么久，代表返老还童的药物并非没有成效，只是最终产物还有诸多不确定性。
可当最终成果就在眼前时，他发自内心的却不是激动，而是害怕。
自己已经老了呀，心也老了，老朋友们几乎都死绝了，只剩下当初的那个本以为和自己是一类人的藤原秀赖，自己就算重活一次又能有什么劲头呢？
人家藤原在60多岁时已经拥有了新生，自己呢？自己什么都没有。
太老了，也太累了，也不想再活一次了。
“这次事件结束，就别给老夫那酒厂弄什么洗白了，直接转交给龙之介那个小子吧，包括那些研究成果。”乌丸莲耶咧嘴笑了，像是放下了什么，整个人的精气神一下子好多了。
“想死了？老东西。”藤原秀赖倒是没劝说什么，他很理解这个老头子，从17年前龙之介出生时他就隐隐猜到他的心思了。
“想不想死的...先说好，等龙之介结婚时要拜老夫做干爷爷。”
“你休想，而且那小子怕是要娶个七八个老婆，我让他一年举办一次婚礼，到时候你就等着多活个七八年吧！”
“七八个，呵，你也是敢想......不许拍老夫的肩膀！老夫的寿命都被你这一下给拍没了！”
“呵！”
......
“乌丸爷爷。”
藤原龙之介忽然接到了来自大洋彼岸的某个视频，接通之后的一张熟悉的老脸让他有些惊讶。
“欸，龙之介呀。”画面中的乌丸莲耶一脸的和蔼，这大概是酒厂员工这辈子都看不到的表情。
“是，是，琴酒会主动联系我？好的，多谢乌丸爷爷！”
藤原龙之介没想到这个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头子主动联系自己竟是为了转交酒厂的控制权，没人比他更理解这份赠礼的重量。
那不仅仅是一个被渗透到千疮百孔的组织，更是一个老人毕生的执念，竟就通过这样一通简单的跨国视频完成了交接。
“我会好好使用它的。”藤原龙之介郑重地向老人点点头。
“那就再好不过了。”乌丸莲耶的脸笑成了一朵菊花，“萨沙呢？让萨沙也入镜来。”
“乌丸大人。”萨沙被藤原龙之介一把拉过来，只能恭敬地见礼。
“和龙之介一起叫老夫乌丸爷爷！”
“乌...乌丸爷爷。”萨沙有些尴尬与羞涩地叫道。
“欸，好孩子！”老头子笑得更愉悦了，“萨沙啊，你和龙之介什么时候结婚啊？还有那个叫宫园薰的小女孩儿？”
“啊...啊？”萨沙的双眼变成了豆豆眼，看了看藤原龙之介又看了看不正经的老头。
“差不多得了！”画面外传来藤原秀赖不爽的吼叫声，“还有你小子！一口一个爷爷是吧！你让你父亲大人的脸往哪儿搁？！”
“额......”藤原龙之介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孽缘啊！他真是服了这俩老头儿了！
但藤原龙之介还是顺从老头子们的心愿，轻轻握住女仆小姐有些不知所措的手，他知道，不管是自己还是长辈们都从未将萨沙当成过外人。
她是自己的，但不是仆人，而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