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这只是作品本身的价格
“好久不见。”
陈元光出机场之后，林甲在机场的地下停车场等他，身旁是一辆雪佛兰。
还没等陈元光来得及说话，林甲就突然走上前来给了他一个重重的拥抱。
陈元光拍了拍她的背，“没事没事，我这不是来陪你了吗？”
“嗯。”
把行李放到后备箱之后，陈元光安慰道：“你爹怎么做影响不了什么，除非他愿意离婚，然后把财产平分。
这样的话他和你妈一人一半，你能从你妈手里拿走全部，然后从你爹手里分一部分走，他能把生意做这么大，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事。”
林甲一边开车一边说道：“这不是一回事，主要是他把外面养的私生子带回来，说要和我见一面，这件事本身就带有试探的味道。
说什么要和我这个姐姐认识一下，问题是他配吗？
说不定就是在给私生子铺路，看能不能回到集团来任职，老头子死性不改，分钱给私生子我都无所谓，他自己的钱想分多少是他的事。
想帮私生子回集团任职铺路这件事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别说我不会同意，我那帮叔叔伯伯就没一个会答应。”林甲愤愤不平道。
陈元光问：“你不是说你那弟弟才上初中吗？”
林甲说：“那不是我弟弟，只是陌生人而已，上初中没问题啊，老头子本身也五十岁了，等他快六十的时候，那私生子差不多正好大学毕业。
进集团任职，帮他铺几年路，然后拿个分公司给他管，老头子的算盘我还不清楚？”
林甲叹气：“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这次我圣诞假期才不想回去，而是麻烦你提前过来。
老头子搞突然袭击，我实在不想回去看他那副嘴脸。”
陈元光听到这种事就头大，他父亲也差不多，只是好的一点在于他父亲没有私生子，没搞出人命来。
不过考虑到他家和林甲家不是一个体量，他家的不动产动产加起来也就在五千万左右，林甲家的体量要乘以一千，陈元光心想大概他爹还没有这个资本违抗推恩令。
他转移话题道：“开雪佛兰不是你的风格，之前在江大你都是开宝马X5，到这边来怎么还降档了？
不是说美帝这边的豪车没有增值税所以比国内要便宜的多吗？”
林甲说：“谁告诉你我在这边只有这一辆车了？
这是想着你行李多，为了来接你，专门去买的雪佛兰，我另外还有辆保时捷911。”
陈元光无语了：“壕无人性，还缺挂件吗？我想当你腿部的挂件。”
林甲说：“没问题，随便你抱。
这几天我是这样打算的，我们可以先在纽约把圣诞节给过了，圣诞节结束后去波士顿，到波士顿去跨年。
去波士顿顺便帮你把房子租了，买辆二手车，然后请巴文迪教授吃个饭。
在老美这边，车特别重要，没车很不方便。
有车之后你的生活体验大幅上升，为了庆祝你发nature，我给你买辆要不要？刚刚不是说要抱我大腿吗。”
陈元光连连摇头，他不想入赘，不想占对方便宜，
“这太贵重了，没必要，我自己买得起，鹅厂那边的版权收入刚到账，我这次转了五万美元带过来，够买个二手车了。”
林甲解释道：“你不想占便宜，那我只是给你开，去买个二手车开个几年然后再卖了，花不了几个钱。
再说我爹的钱不花白不花。”
陈元光听到后面这句话脑海里莫名想起施蕙兰，他感觉双方的孝有异曲同工之妙。
“既然这样，那就更不用了。”陈元光说，“我本身也只打算买个高尔夫的GTI，方便日常通勤和平时到纽约来找你。”
林甲没有再坚持：“好吧，既然你坚持那就算了。
所以元光你还是太要脸了，有的时候想要成功就不能要脸。不过你靠大脑吃饭，要脸也不是坏事。
你要是当作家还不要脸，那简直天下无敌。”
陈元光对林甲的脱线已经习惯了，她属于在外人看来无比高冷，实际上属于脱线加搞笑。
林甲见陈元光不说话，然后继续说道：“你和鹅厂的合同，以及《吉隆坡往事》的拍摄进度，宣发情况给我看看。
我总感觉《吉隆坡往事》这个ip的价值要远远大于他们给你的五十万，我们得想办法从这里面多榨点油水出来。”
林甲是学金融的，对商业运作有着浓厚的兴趣以及敏锐的嗅觉。
把行李放到林甲在哥大附近三室一厅的家中后，他们在家边上一家中餐馆等待上菜的时候，林甲用平板电脑在看合同。
“怎么样，合同有什么问题吗？”陈元光问，“我请我妈他们公司的律师帮我看过了。”
林甲说：“没什么问题，只是《吉隆坡往事》的收益和你无关。
但这也正常，毕竟你是新人，新人的影视改编版权能有五十万已经非常不错了。
但是你不是一般的新人，你是颇具潜力的青年科学家，是身上有无数故事可挖的天才少年。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你本身能够成为影视宣发的一环。
元光，我发现，你发表nature和你是2477，也就是《吉隆坡往事》的作者，并没有被媒体联系到一起。
连江大的报道都没有把你们联系在一起。这件事本身充满宣传的要素，水面下全是可以挖掘的故事。
在读本科生、诺奖得主、科幻作家、nature、影视改编，这随便一个点都够这帮媒体一天的转发评论浏览KPI要求了。
我不信没人知道这件事，为什么没有被联系在一起报道？我认为是鹅厂方面的人压下去了，他们要等电影上映的时候爆出来，拉高影视票房。
加上你这边被MIT录取，国人又有名校崇拜情节，看书多累，大家当然会想看电影来了解你，了解你这种天才想出来的情节。
所以鹅厂给你的这五十万，只是吉隆坡往事的价值，你身上所蕴含的宣传价值，这个钱得另算！”
林甲很激动，陈元光对林甲能发现这些一点都不奇怪，他们去做什么，林甲最喜欢的就是去算别人能赚多少钱。
去吃个饭，她要算翻台率，去计算这个商业模型多久能回本，连锁推广的话风险点在哪里。
去看演唱会，她要去算观众多少，宣发、舞美、表演团队、乐队、销售渠道分成比例，歌手能到手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