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空中的脸
三人混在纸人队伍中，走走停停。
不知终点在何处。
罗森依旧靠着鬼血抵抗着周围纸人的灵异。
鬼域无法动用，只要散发开来就会立刻引来周围纸人的关注。
堵门鬼和开门鬼的灵异都是需要媒介的，用来直接抵抗这种侵蚀性的灵异，效果不如可以覆盖体表的鬼血。
随着纸人汇聚的数量越来越多，汇聚的灵异早已从由量变发生了质变。
他的身上开始出现纸质化。
最前面带头的李军一已经连续吃下了两颗能够压制厉鬼复苏的中药丸。
他的脚和踩出的脚印间，好像有看不到的丝线连着。
他前行的脚步依旧变得越来越笨重，每一次抬脚都是费了极大的力气，甚至有时候需要青黑色手掌协助抬起自己的脚。
李军一的状态在快速的变差，面容扭曲、泛着浓重的青黑，身上尸臭味越来越浓重。
哪怕下一秒他体内的厉鬼复苏了，罗森也不会感到惊讶。
但即便这样，他还是用鬼脚印保护着殷文昊不被周围的灵异侵蚀。
所以三人之中，殷文昊看起来状态是最好的。
当然，殷文昊也拿出鬼烛企图点亮，但鬼烛无法点燃，明火都被周围汇聚的灵异压制了。
“这么多纸人，即便能点燃，鬼烛也保护不了我们。”
罗森摇了摇头，继续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又是前行了一会，周围的纸人除了跪下外，还出现了磕头的动作。
三步一叩首。
“发生了什么？”
“莫非我们离源头鬼更近了，这些纸人才会出现新的变化？”
“等等！前面半空中的是什么？”
罗森一边走，一边思索着，突然视线瞥到了远处空中漂浮着的物体。
“康雅和柴乐生在那边！”
李军一神色一喜，仿佛看到了希望，继续艰难的迈动脚步前行。
罗森看不清楚那物体的模样，只能紧跟在队伍后。
此刻他的右手已经完全纸质化。
李军一的情况很严重，除了脑袋，双手和双脚外，其余被衣服遮挡的地方都已经纸质化。
鬼脚印已经不能完全帮殷文昊抵抗周围的灵异侵蚀，他的身上再度有着悲切哀伤的哭泣声响起。
随着距离的接近，罗森才看清楚了空中的物体。
这是一张漂浮的脸！
“是康雅！”
罗森惊讶，半空中漂浮着的竟然是大安市队长康雅的脸。
那张脸上泛着灰白之色，好似被一根看不到的线牵着，在空中随风飘动。
脸上的一双死寂的眼睛正在诡异的转动。
甚至那双眼睛在看到李军一等人时，有了许些情绪变化。
三人再走几步，就发现左侧不远处的一幢建筑物前，围满了面朝外的纸人，仿佛侍卫一样站着。
而这些纸人的脸，都不见了。
“跟我来！”
李军一见此，急忙上前推开了这些无脸纸人守护者的大门，带头走了进去。
无脸纸人并未阻拦。
罗森和殷文昊也跟着走了进去。
屋内站着满满的朝外站立的无脸纸人，纸人中间留出了一条通道，直往不远处的楼梯。
楼梯的转弯口有个小窗户，而窗户前站着两道身穿城市队长制服的身影。
正是康雅和柴乐生。
听到声音，两人都是转了过来。
只不过康雅的脸上空无一物。
而她的手掌，仿佛拽着什么东西，不断的往下扯着。
不一会儿，她的脸就被扯进了窗户。
伴随着康雅装脸的动作，那张死气沉沉的脸瞬间就变得生动起来，仿佛活过来了一样。
“小一一，你的状态似乎太差了些。”康雅视线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李军一的身上，语气担忧的道。
“还能坚持一段时间。”李军一并没有反驳，好像即将厉鬼复苏的不是他一样。
“我们这些人迟早会有这一天的。”柴乐生俊美的脸上带着些无所谓，和康雅一起来到众人的前面，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中药丸，扔给李军一。
“算我借你的，下次还我。”
李军一点了点头，也不扭捏，直接吃下了那枚中药丸，身上的情况顿时好转了一些。
不过他已经算是积重难返，即便有中药丸也只能暂时压制一下，最终还是需要坐上鬼公交才有机会解决身上的问题。
“说说看，现在什么情况。”李军一问道。
“城市里的纸人太多了，我们根本找不到源头鬼，直到纸人开始聚集，我们通过一些手段，放高了视野，才发现了源头鬼的位置。”
康雅脸色有些无奈，苦笑道：“其实也不算是我们发现的，是那只源头鬼和另一只鬼发生了冲突。”
“你们应该也发现了纸人下跪和磕头的诡异动作吧。”
罗森等人点头。
康雅继续道：“那些灵异不是纸人源头鬼的，而是出自于另一只鬼，只不过我们发现这两只鬼的时候，纸人鬼已经被另一只鬼掐断了脖子。”
“那只鬼将纸人鬼身上的纸都一片片撕了下来，贴在了自己的身上。”
“所以我们要找的源头鬼被另一只更恐怖的鬼当做了拼图？！”
罗森神色凝重，他知道另一只鬼就是来自于鬼公交。
康雅等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我总觉得另一只鬼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康雅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又道。
他看到这只鬼的时候，它脸上已经贴了不少纸人鬼的碎片。
但她总觉得这只鬼好像在哪里见过。
“纸人的下跪和磕头都带着必杀的灵异，如今外边这么多的纸人，我们很难避开那些纸人关押那只鬼。”
康雅语气无奈的道。
“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将殷文昊送出去，你们应该知道轻重。”李军一满脸的严肃。
“我可以将他带出去。”柴乐生看了殷文昊一眼，开口道：“我们刚才确认了纸人数量最少的路线，正好我要负责出去请求总部支援，带一个人应该问题不大。”
这里的情况已经不是他们可以解决的了，既然确定了鬼的位置，他们就准备离去找总部了。
“好，你先带殷文昊出去。”
李军一点了点头，道。
柴乐生上前一步，在殷文昊略显紧张的表情中，一双手摸在了后者的下颚处。
罗森只听到撕拉一声，殷文昊的脸就被柴乐生轻松的揭了下来。
殷文昊身上的生气立刻消失。
好像已经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