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爹竟然是魏忠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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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是道德沦丧,还是人性扭曲?

钱宜修在几名锦衣卫的押解之下来到大殿之中,此时哪里还有身为解元的意气风发,有的只是狼狈不堪。

原本还无精打采的样子,但在抬头见到天启皇帝身边的魏忠贤的那一刻,顿时如遭雷击一般,如临深渊地狱一般。

顿时浑身颤抖起来,冷汗直流,片刻间其汗水便是打湿了囚服。

通!

钱宜修便是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而后整个身子又是伏在地上,身子颤抖的更加的厉害了!

“学生错了,学生有罪,学生认罪!”

“学生确实在去岁的乡试之中贿赂了考官,正是学生同族长辈,当朝礼部侍郎钱谦益大人。”

“如此,学生才得以在乡试之中高中解元,还请陛下饶命!”

钱宜修言罢,百官哗然,无不愣在当场。

但很快百官又是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钱宜修,这好歹也是同族的长辈,这为何这么快就直接给卖了!

这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让此人如此果断,毫不拖泥带水!

甚至于还不等天启皇帝问话,就这么直接将所有都坦白了。

东林党众人像是明白了什么,顿时全部皆是带着愤怒的目光,看向了立于天启皇帝身边的魏忠贤。

事情原委一目了然,能够让钱宜修这么果断的将钱谦益给卖了,自然是因为这位九千岁了。

能够让其如此惧怕甚至是当场失态,除非是遭受了巨大的威胁,亦或是非人的折磨。

很难想象,钱宜修被锦衣卫关进北镇抚司天牢这段时间究竟经历了什么?

但无论如何,魏忠贤之威,恐怖如斯!

在钱宜修将所有事情全部都交代之后,钱谦益顿时也是愣住了,刹那之间险些崩溃。

身为礼部侍郎的威风早已一去不复返。

只见其单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则是颤颤巍巍地指着钱宜修!

“你……你……一派胡言,血口喷人!”

“你可知道,作伪证那是要负责任的,更何况你诬陷的还是当朝礼部侍郎,你是何居心?”

而被其指责的钱宜修则是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钱谦益,而后又是略带愧疚地低下了头。

不过钱宜修很快便是没了这份愧疚,与自己的性命相比,这同族的情谊又算的了什么?

自己是真的再也想不回到锦衣卫的天牢之中了,那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自己被抓进去半日,便是领会到了什么叫做锦衣卫,再回到其中自己必然会崩溃的,不死也得脱层皮。

更何况,如今东窗事发,自己所言句句属实,又没有作伪证。

“启禀陛下,学生与钱大人乃是同族之人,只不过学生这一脉乃是一偏门的远房。”

“去年乡试得知钱大人乃是本次的主考,学生就借着同族的名义,送上了白银两千两!”

“而钱大人也是在收到学生的钱财之后保举学生成为此次乡试的解元。”

似是觉得之前的话并不能将钱谦益给抖搂干净,赶忙在钱谦益狡辩之后,补上一刀。

“还望陛下明察,还望各位大人明察!”

“若是诸位不信的话,学生的考卷便是证据。”

“在学生试卷最后经义注释的最后每一个字连起来,便是‘扶摇直上,平步青云’!”

“还望明察!”

……

似是商议好了一般,在钱宜修将所有的话都说完之后,田承弼便是从自己的袖口之中取出了自己在礼部库房封存的一份考卷。

这份考卷正是钱宜修得以高中解元的考试原卷。

朱由校面若寒霜般的摊开试卷,直接看向了试卷的最后经义注释部分。

把最后几行的几个字连起来读了一下,正是“扶摇直上,平步青云”八个大字!

钱宜修的证词,白银两千两,现在这份试卷的原卷!

人证物证俱全,确凿无疑!

钱谦益此时再也没有了狡辩的理由,甚至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完了!

这是钱谦益最后的想法,随后便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浑身仿若一团烂泥一般,没有了丝毫的力气。

再看其面色,一片煞白,仿佛在一刹那之间老了十几岁一般。

本是意气风发之时,但现在却没有了任何的威风的样子。

悔恨夹杂着惶恐,当然还有对魏忠贤和钱宜修的愤恨。

然后并未有一人对其同情。

就连同仇敌忾的东林党人都是用着愤怒的眼神盯着他。

怒其不争!

这是攻击以魏忠贤为首的阉党最佳的时机,但是现在却是被人家直接给抢了先机,甚至予以回击。

人家不仅没有事情,现在东林党还损失惨重。

不过这还没有完,魏忠贤的目的可不是针对他钱谦益一人这么简单。

见到钱谦益仪态尽失的样子,魏忠贤方才幽幽开口。

“读书人应以德为心,而且东林文人从来都是文强并修。”

“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更不知是不是东林变了啊,这德不过是说说而已,当真费解。”

杨涟:……

左光斗:……

周嘉谟:……

在场所有的东林党人全部都是哑口无言,即便是明知他魏忠贤在阴阳自己,但是现在事实摆在面前,想要抬头都难。

一字一句犹如锋利的绣春刀,直接插进了他们的心里。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而他们也只能是真真的接着这刀子,因为他们无法反驳。

钱谦益的所作所为不仅仅是违背了道德,更是犯了大明之律法。

身为主考,徇私舞弊,收受贿赂,包庇同族,罪该万死!

这说出去丢人的不是他钱谦益自己,更是打了整个东林党的脸,现在还被魏忠贤按在地上摩擦!

毕竟在外人看来,东林党就是东林党,可不分什么派系,都是一个锅里搅勺的。

言罢,魏忠贤稍稍向前挪了一步,而后目光犹如鹰隼一般注视着杨涟。

“大学士,您是三朝元老了,您说说钱大人今日犯下的罪行该如何处置呢?”

……

闻言,杨涟微微抬起了自己的头与魏忠贤对视起来。

恍惚之间,便是觉得魏忠贤的目光能够刺穿自己一般,只能是撇到一边。

魏忠贤此言一出,自然不是为了嘲讽他,魏忠贤要的是他杨涟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