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明月山脉
“您能细细描述一下吗？”
“我只知道这么多，原因还是那三个人抢劫了我那哥哥家的傻侄子。
我哥哥艾格没看住他那痴呆的大儿子，竟然让他跑了出去。
那傻小子不知怎么得就跑到了国王大道附近碰到了那伙劫匪。
他们扒光了他的衣服，抢走了他从我哥哥那里穿走的锁甲和头盔以及钱财，还把他绑在了树上。”
“哦，这样。”艾德温尴尬地笑笑，一切证据都在指向他们三个。
三个人……抢走了锁甲和头盔……
艾德温庆幸，还好他当时让波吉利把那行破烂半盔给扔掉了，不然这么有辨识度的东西，肯定会让他们今天倒上个大霉。
随后的话商人变得很小声，像是只说给艾德温听的：
“你们不用上心我说的话，我这些都是说给艾格听的，喏。”
说着，商人就悄悄指向行进在队伍中间，距离他们马车不远的骑马壮汉。
“其实我也烦我那个傻侄子，那小子整天跑到我家里偷东西，‘糟践’羊羔和猪仔，还揍我儿子。
上次的事情之后，那小子老实了不少，我还得好好感谢那三个好人哩。”
艾德温松了一口气，紧跟着点头。
“说的是说的是，这种小子就是欠收拾，早晚收拾他一顿就好了。”
曼斯·雷德终于理解为什么那个傻子会抢劫他们了，原来是愚蠢和犯欠同时在作祟。
商人听了艾德温的话点了点头，斜眼看了眼自己的哥哥后，不再言语。
艾德温与曼斯·雷德对视一眼，随后一把拉过傻瞪着树林的波吉利。
“别跟个傻子似的。”曼斯·雷德趴在波吉利耳边说。
“树会动……唔唔……”金发野人波吉利刚想喊出来，就被曼斯·雷德一把捂住了嘴巴。
两人的动作引得周围人的一阵关注，就连那个骑马行进在前面不远的艾格也回头望来。
还好，他并没有认出三人就是让他那手欠的傻小子变老实的“大好人”。
艾德温三人跟着商队一路南行，直到穿过颈泽，抵达孪河城附近才就此分别。
三人不打算去孪河城浪费时间，他们选择直接沿着绿叉河东边的国王大道一路往南。
曼斯·雷德会在走山谷大道，从血门进入谷地，。
艾德温则继续往南，摆渡过绿叉河后，经过哈罗威伯爵的小镇，抵达赫伦堡。
对于分道扬镳，艾德温与曼斯·雷德两人倒是没什么意见。
但对于金发野人波吉利的分配问题，两人就有得谈了。
曼斯·雷德觉得波吉利跟着他会搞黄他的生意。
艾德温则坚持如果自己来不及与曼斯·雷德汇合，波吉利跟着他，只会让他在返回塞外后不好办。
两人也商量过把波吉利自己留在这儿的可能。
但出于人道主义的考虑——把一个塞外的野人仍在南方，无异于把猪扔进火堆——两人还是否定了这一想法。
最后，在顾全大局的考虑下，由艾德温退让一步，让金发野人波吉利跟着他前往赫伦堡。
沿着绿叉河一路往南，没了商队的供给，三人又风餐露宿起来。
……
夜晚再次来临，只不过这次艾德温有些心慌，因为他们现在所处的地域是在明月山脉脚下。
曼斯·雷德倒是不知道这里的故事，但艾德温可清楚。
因为“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就曾在明月山脉脚下被山地氏族劫掠过。
还是两次！
艾德温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要担心，因为提利昂被劫掠的位置是在过了十字路口客栈，还未到达血门的山谷大道上。
那儿碎石嶙峋，山势复杂，更有利于伏击来往行人。
而艾德温现在还没抵达十字路口客栈，这里东边的山势高耸且陡峭，一般来说，是不可能有人从山上下来山脚劫掠的。
“发什么呆呢？”
“其实我说，你应该带着波吉利去谷地的。你不清楚，在过血门之前，时有野人会下山劫掠行人。”
一听这话，曼斯·雷德差点笑出声来，他的表情好像在说：
喂，我们就是野人！
“听着，我不是在开玩笑，”艾德温十分认真地说道，他比自己的两个伙伴都要清楚那些家伙的危险。
“他们杀人不眨眼——”
“——吃人不吐骨头，”曼斯·雷德接上话：
“北境的老奶妈给小孩讲咱们的故事，不也是这个？
没必要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该相信我生了一副好舌头。”
希望你的舌头比“小恶魔”提利昂的强，艾德温心想，不然恐怕要葬身谷地了。
一个来自塞外的野人被明月山脉的野人砍了，因为对方试图拉拢他们加入塞外的自由民。
艾德温只觉得好笑，但他却并没有把这个笑话讲出来给曼斯·雷德听。
搭起帐篷，点燃篝火，曼斯·雷德又出去打猎去了。
一路上，他已经这么做无数次了，但带回猎物的次数屈指可数——
这可能是因为曼斯没有带弓箭来南边，而只能布些陷阱，以及使用他现场制作的那副发射石子的弹弓，不知道他用弓箭捕猎会不会好些。
艾德温不确定曼斯·雷德这次能否让三人填饱肚子。
为了以防万一，他带着波吉利开始在周围闲逛，试图采些野果子，来预防曼斯·雷德又一次空手而归。
他们常吃的是一种红色的果子。
果子熟透的时候才是红彤彤的颜色，没熟的时候呈现青绿色，这时候吃了它会拉肚子。
但好像南方见不到这种塞外和北境都有的果子，一路上，艾德温都没见到几株。
他采来了一些被虫吃过的果子，长有这种果子的灌木高过人腰，比塞外和北境的灌木高多了。
这可能是气候的原因，一路往南，艾德温也感觉到了气候的湿润和极速变暖，尤其是过了颈泽以后。
颈泽南北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这里的温暖湿润就不是相对而言的了，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湿入骨髓，热得人发燥。
也是因此，艾德温三人一到颈泽南边脱下了冬装，只穿着单薄的内衬。
但艾德温并不想脱掉皮革甲，于是，他只好把皮革甲穿在内里，外面再罩一层单薄的衫衣。
……